“有不少的收获。”
榈漪细眉一蹙,玉手一摊,一枚鹅卵大的碧色珠子浮现。
赤松仔细打量了一眼,感应着上面的气息,等了一会,剑眉一扬,道:“还真是巧了。”
“轰隆!!”
话音一落,他上前一步,眼前一切景象转换,已然是自洞天之中出来了。
“在下面。”
榈漪先是扫了眼四周,随后把法力一转,化一道遁光朝下方投去,转眼没去了身影,赤松紧随其后。
约莫半刻之后,榈漪就看到在一片黯淡的水底却是突然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
她目光扫去,没见有什么禁制法阵,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甬道,与旁边的赤松对视了一眼后,也不停留,旋起罡风朝里冲入。
这甬道也是奇特,处于水底,可是在走了约莫有两刻后,面前却是陡然一空,周围不再是河水,头上石笋如林,群聚密攒,仿佛万千刀剑悬顶,有煞气飘回浮动,地下洼坑处处,积水盈尺,道途也是曲曲折折,蛇弯线缠。
再行有半刻之后,两人身形一顿,却是面前出现两道岔路。
左边一条路,有一阵阵幽风自里传出,吹至身上,凉寒彻骨。
而右边一条,传出击石之声,嘈杂闹耳,似是有地河奔涌,水流十分湍急。
榈漪目光来回一扫,便举手摄了一道气机过来,与手中碧色珠子作比较,良久,便往左手洞中飞遁。
一路行去,不时有幽幽阴风从两人身旁吹拂而过,便是以二人之修为,也是摇摇晃晃,赤松有些惊讶,立时掐了一个法诀,方才稳住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直到身周围风势渐息,一处宽敞洞厅映入二人眼帘。
出于谨慎,二人把身形落下,只离地数尺,悬空而前。
行了有二十来丈后,榈漪忽然停住,只见前面不过数尺之地,有一处石龛,内里一名人形骷髅盘坐。
赤松皱了皱眉,随即忽有所觉般,往两处看去,却是面露惊色。
只见得整个洞室之内,尽是这等石龛,密密麻麻足有万数,环视一圈后,他皱眉道:“这些人,似乎……”
他也说不上来,但是总感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浮上心头。
榈漪也不回答,只是一探手,自那骷髅腰间之上扯了一块牌符下来,就递了过来。
那骷髅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牌符被扯下来,立时化为一滩灰粉。
赤松拿过来一看,霎时一愣,看向榈漪,惊疑不定道:“这不是……剑门的标识吗?”
没错,榈漪递过来的牌符与赤松所知道的剑门弟子标识一模一样,除了新旧差别。
榈漪语声幽幽道:“在三十万年前,鸿戊神国统治北陆,剑门便是神国国教,独霸整个北陆。”
赤松来到北陆也有这么些年了,尚是头一次听到这等说法,剑门居然是鸿戊神国国教,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却又不解道:“若照这么说,剑门当时强盛无匹,典籍必有记载,可怎从未听说?”
“神国不存,剑门身为国教自然不能免于劫难。”
赤松朝左右一看,说道:“这些人应该都是精元耗尽而亡,想来当时是被人困在这,生生活葬在此。”
“哗~”
便在这时,榈漪掌中的那枚碧色珠子陡然化作一道流光,飞至西南角五六丈高处,迸射出一道道光华。
两人对视了一眼,足尖一点,腾起团团白烟,往上行去,只见原本是空无一处,什么都没有,此刻在一道道光华的笼罩之下,现出一扇高大石门,上扣两个古旧铜环,锈迹斑斑。
榈漪看着石门,自语道:“当年我便是自此间得了剑门一部分传承。”
说罢,一扬袖,打了一道罡风上去,轰隆一声,石门自两边分开。
现出一个狭小洞室,赤松仔细一感应,未有察觉到任何灵机,方才与榈漪步入其间。
入内之后,他扫了两眼,这里布置很是简单,原先摆设多是朽坏,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灰土,而在正中,则摆着一只铜炉,这是此间唯一不曾腐朽之物。
榈漪眼中光华一闪,起袖一拂,就将那铜炉拨去了一边。
此炉一去,底下露出一个井道,通体以白玉围砌,里间有千百颗水滑卵石堆起,自缝隙之间喷出细细彩烟,波光映漾,浮沉着一枚鹅卵大的碧色珠子,光滑圆润,其上还有细细密密的篆文,时不时放出千百缕针刺般的细彩芒线。
“哗~~~”
突然之间,这枚碧色珠子便陡然一动,化作流光,与外间那枚碧色珠子相合,彼此交联,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衍生,冲破天宇。
下一刻。
层层叠叠的空间撕裂,显出一本经书,蕴生无上玄理,垂光生辉,亿亿万万篆文垂落,气象万千。
这样的景象,自然惊动了另一处遗迹之中的吕默三人。
白衣女子正拨动手中的灵宝,内里一点气机升腾,她咬着牙,默默推算,已经逐渐发现了赤松的痕迹。
“不远了。”
她手中的灵宝玄妙非常,只要有一缕气机牵引,就是挖地三尺,都能让你无处可逃,即使是同境界的修士,也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吕默沉着脸,没有说话,眸中满是杀机。
当日他们三人齐齐出动,结果被赤松弄了个灰头土脸,简直是一生之耻辱,不报不行。
尤其是他,更是将宗门至宝给弄丢给了赤松,恨上加很。
“咔~”
一声脆响,灵宝停止运行,气机指向一处。
“在这里。”
白衣女子细眉一挑,森然的冷意冻结虚空。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