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局势陷入胶着。
……
中洲。
在一处山谷内,霜风四起,飒飒而行,打在万丈青壁之上。
仔细看去,青壁之上,长满细细密密的古藤老枝,交错纵横,有一种阴冷。
风一吹,便有满满阴森弥漫深谷。
崖高谷幽,置身其中,只觉得冷意都要横浸到骨子里,深入灵台深处。
这时,一行人走在山道上,为首之人,披银甲,面容英俊,此刻他正拧着眉头,看向远处,神情很不好看。
“师兄怎么了?”
凡是英俊的师兄跟前,从来不缺少温柔可爱的小师妹,其黛眉青青,轻声说话,声音好听。
银甲师兄眉头皱成疙瘩,目光炯炯,看着远处,好一会才道:“幽山谷引来了不少人啊。”
闻言,小师妹细眉挑起,带着少许的怒意,道:“这幽山谷乃是我宗门先辈所有,到底是谁?”小师妹一连说出了好几个宗门名字,俱是平时与他们宗门不对付的宗派。
也难怪这小师妹有些怒气了,这幽山谷原为他们师门长辈所有,昔日那位先辈见此地地势不凡,便借此蕴宝,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此宝一直未有被取出,直到他们在宗门的一处破旧洞府内,寻到了这位先辈的一些遗物,方才知晓。
“上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自家宗门离这不远,银甲师兄自然是信心十足,踏步向前,很快就到了谷中。
他们刚刚出现,就听到有桀骜的笑声响起,声音中有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嘲笑,远远传开。
“这么弱,也想来分一杯羹,是来找死的么?”
“嗯?”
银甲师兄顺着笑声看去,发现在一株怪松上,站着一个金发青年,昂首向天,背生双翼。
他的身后,妖气冲霄,汹涌澎湃,只是一看,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是半妖!”
银甲师兄一看,心中就一沉,这半妖乃是人妖混血,原本两者血脉并不相通,但是世间之事总有万一,半妖就是兼具了人妖两种种族优势的新物种。
“哈哈!”
金发青年大笑,他看着银甲师兄一行人,猩红的犹如蛇芯的舌头伸出,血腥扑鼻。
“本公子此时肚子饿的很,正好拿你们垫一垫,打个牙祭。”
半妖,因其血脉缘故,被人妖两族嫌恶,是以大多数半妖都是性格乖张之辈。
话音一落,金发青年用手一抓,五指如山岳压下,根根惨白,上面闪烁着无数的弯曲篆文,只是看在眼里,就觉得恶心难受。
“不好。”
银甲师兄等人大惊,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银甲师兄也只是刚摸到阴神境,面对这样凶残的半妖,根本没有抵挡之力。
他们的法宝,他们的法术,刚一祭出,就被纵横的妖气湮灭,半点不剩。
眼看大手落下,他们就要殒命于此。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清亮的鹤唳突兀响起,一片金云扑面而来,大有半亩,只是稍微一转,就将妖力挡在外面,使得银甲师兄等人
“你敢坏本公子好事?”
金发青年先是一愣,随即大怒,目中金芒迸发,蕴含无量的杀意。
在他的对面,不知何时,一位少年现身,面容普通,双眸也很普通,着大红袍,上面挂着龙虎玉佩,勾勒花纹,熠熠生辉。
在少年的身后,跟着一只丹顶雪羽的灵鹤,铁喙如钩,眼似金灯,盯着金发青年,作势欲扑,丝毫不顾及金发青年身上的冲天妖气。
少年看向金发青年,言道:“你若不服气,你我做过一场即可。”
他说话不疾不徐,平平静静,但却有一股从容自信。
金发青年一听,面有怒色,背后双翅扬起,有风雷之音,踏前一步,就要出手,蓦地神情一变,停下动作,抬头向谷下看去。
在同时,少年以及银甲师兄等人也是看去,面上变色。
只见谷底裂开,冒出汩汩黑水,半点不停,无声无息,有一种阴森。
甫一出现,就有鬼哭狼嚎之声,似乎从最深处传出,直入到灵魂中。
再然后,就是朵朵黑莲盛开,在中央,是个面色惨白的青年人,身披玄黑衣衫,闪耀着一种死亡的光泽。
青年人站立黑莲之上,面无表情,看上去竟是给人一种稍微木讷的感觉。
可是青年人一出现,无论是桀骜的金发半妖,还是从容镇定的少年人,都面上变色,往后退了一步。
“葬门之人。”
半妖大多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看到葬门之人,也都觉得不舒服,对于这些玩弄死亡之辈,是个生人都会发怵。
一时间,场面便这么安静了下来。
来自葬门的青年人,面容惨白,不动不言,像是沉默的雕像,无声无息。
金发半妖背后双翅一收,忌惮地望了一眼,然后冲和他对峙的少年人哼了一声,脚下一点,上了树冠,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此时,银甲师兄等人才从被震慑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在银甲师兄的带领下,走到少年人跟前,感谢救命之恩。
银甲师兄现在已经看清楚少年人腰间龙虎玉佩上的花纹,面色恭敬,“原来是法华宗的大人,这次要不是大人出手,我等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人摆摆手,神情温和,“这下面的东西非同小可,连葬门之人都惊动了,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同道降临,你等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
少年人之所以这般态度,是因为这银甲师兄背后的宗门是他法华宗下属的一个很听话的宗派,算是铁杆心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