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陈萼猛一挥手。
夫妻俩沿着山道疾行。
正行间,只见一个小怪,左胁下夹着一个花梨木匣儿,从大路而来。
“偷袭?”
陈萼给温娇打了个眼色。
虽然偷袭胜之不武,但温娇自打服用果子以来,从未和人动过手,早就按耐不住了,忙道:“相公给妾押阵,妾去取那妖怪的性命!”
“好!”
陈萼点头。
温娇二话不说,召出斩邪剑,从那小妖的背后跃出,一道剑光劈了下去。
可怜那小妖不禁打,只一剑,就身首异处。
“娘子干的好!”
陈萼夸了句。
温娇一出手就取了只妖怪的性命,欢喜的猛一挥剑。
陈萼则把那小妖的尸首拖去树林子里,揭开匣儿观看,是一封请帖,写着:“侍生熊罴顿首拜,启上大阐金池老上人丹房:屡承佳惠,感激渊深。夜观回禄之难,有失救护,谅仙机必无他害,生偶得佛衣一件,欲作雅会,谨具花酌,奉扳清赏,至期,千乞仙驾过临一叙。是荷,先二日具。”
“好东西!”
陈萼嘿嘿一笑,正欲把匣子收好,却转念一想,还得让悟空再去打一场,彻底绝了取胜的心思才会去请菩萨,于是扔在路边,尸体则扔在较远处,与温娇再次躲藏起来。
不片刻,悟空已在观音禅院吃了斋饭,便复驾祥云,又去找寻,正见道旁的匣子,打开一看,呵呵大笑:“那个老剥皮,死得一毫儿也不亏,他原来与妖精结党,老孙还记得他的模样,索性变做那和尚,往他洞里走走,看我那袈裟放在何处,假若得手,即便拿回,却也省力。”
随即悟空摇身一变,化为金池长老,径直去往黑熊精的洞府,虽然他自恃使得一手好计,可人家黑熊精也不傻,因那只被温娇斩了的小妖尸体被寻到,立时识破了悟空的伪装,又是一番打斗,双方平手,悟空悻悻而归。
小萼正指着悟空带回袈裟呢,这一见空手而归,顿时不悦道:“怎么这番还不曾有袈裟来?”
悟空并无羞窘之色,从袖中取出贴子,递给小萼,并将经过解释一番。
小萼问道:“你手段比他如何?”
悟空吞吞吐吐道:“我也强不了多少,只战个平手。”
小萼本就不大瞧的起悟空,再怎么说,他也是状元的儿子,母亲是宰相之女,即便他对陈萼的父子之情非常淡薄,但陈萼的才华还是很钦佩的,比如临别时赠他的那首诗,越品越有滋味,尽显大家风范。
而悟空只是妖猴,又是待罪之身,跟着自己去西天取经,是将功赎罪啊!
换了人间的说法,其实是奴仆,收他为弟子,已经是看在观音的脸面了,此时听得悟空与那妖怪只能战个平手,顿时脸一沉道:“你这猴头,要不是你好摆弄,会生出这般事端?菩萨既举荐你随我西行取经,理该有几分本事,五百年前你又大闹过天宫,总是自夸十万天兵都奈何不得你,怎么今日连个妖怪都降伏不了?为师的袈裟如何回来?”
“滋滋”
悟空被说的恼羞成怒,呲牙咧嘴,抓了抓腮,目中隐有凶光闪现,但是他头上被套了紧箍咒,不敢造次。
同时他也有些讷闷,自己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时候多威风,那么多天兵天将都奈何不得他,既便是杨戬,也周旋了好久,才冷不丁被哮天犬咬了一口,失手被擒。
他不认为自己不如杨戬,要不是杨戬多了条狗,谁胜谁败还两说呢。
可是五百年后,重见天日,本欲大展身手之时,随随便便一个熊妖就让他无计可施,又被小萼当面责怪,面子颇为挂不住。
“罢了,罢了,袈裟乃身外之物,不要也罢,到了西天,不过是丢了件袈裟而己,想必佛祖不会怪罪,明日咱们继续西行!”
小萼到底是陈萼的血脉,哪怕被菩萨歪曲了十八年人生,但在为人处事上,还是有几分陈萼的厚黑风范,这时,便故作不在意的使出了激将法。
悟空一听就急了,尖声道:“这桩事都是观音菩萨没理,他有个禅院在此,受了这里人家香火,又容那妖精邻住,我去南海寻她,教她亲来问妖精讨袈裟还我。”
“呵,能寻得菩萨来,也算你本事!”
小萼冷冷一笑。
悟空心里憋屈的很,不再言语。
好容易挨到天亮,悟空一个筋斗云翻的无影无踪。
陈萼与温娇就看到一道黄影在空中一闪就不见了,温娇不由羡慕道:“相公,这猴子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呢,就凭这一手筋斗云,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是啊!”
陈萼也羡慕的点头:“可惜我们会的术法太少了,要是有仙家肯手把手的传授算了,不提了,趁着悟空出去,我们赶紧把事办了。”
“直接找上那黑熊精的洞府么?”
温娇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
陈萼摆了摆手:“附近有个狼妖将要去拜访黑熊精,我们先找到他!”
温娇驾起飞剑,变作云头,载着陈萼在低空飞行,果然,看到那山坡前,走出一个道人,手拿着一个玻璃盘儿,盘内安着两粒仙丹。
“可是他?”
温娇问道。
陈萼并不认识那狼妖,却是认得那玻璃盘里盛着的两粒仙丹,于是道:“理应是他,降下去!”
“嗯!”
温娇降下云头,拦在路前。
那狼妖见着一男一女从天而降,立时现也凝重之色,喝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拦我路?”
陈萼打了个揖首,问道:“可是凌虚子道友?”
“正是贫道,阁下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