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这时,李治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陈萼随着群臣向外走,刚出了宫,就见李义府迎面而来,拱手笑道:“陈总管于朝会上大挫长孙匹夫气势,又得圣上重用,下官给陈总管贺喜了。”
陈萼眼神眯了眯,无事献殷勤,必是有鬼,不过表面上他也笑道:“李兄客气了,陈某不过是为吴王仗义直言罢了。”
“哈,好一个仗义执言!”
李义府大叫了声好:“陈总管实乃古道热肠也,今晚下官与几位知交好友将于平康里的醉宾楼举办会,不知陈总管可否赏脸出席?”
陈萼也想看看李义府到底想怎样,于是笑道:“君有请,岂敢辞?陈某恭敬不如从命!”
“那下官便于醉宾楼恭候!”
李义府长身一揖,转身离去。
醉宾楼位于平康里中段,是长安最有名的一所青楼,门楼巍峨堂皇,后面沿着泾水,是一溜排的独栋小院,总占地约有近百亩。
在大唐,逛青楼是一种化,一名达官显贵或风流才子没逛过青楼,是要被人笑话的,正如陈萼这种人,陈萼唯一去过的一次青楼还是为了算计魏征。
在别人眼里,陈萼整在与鬼神打交道,家里守着一妻两妾,生活寡淡无趣。
傍晚时分,在温娇的千叮呤,万嘱咐中,陈萼骑马离开家门,去往醉宾楼。
夜间的醉宾楼,灯火通明,门前停满车马,丝竹声与宴乐声隐隐飘来。
陈萼刚刚下马,两名小厮就迎上前,笑道:“公子,您几位?”
陈萼道:“我姓陈,受中书舍人李义府之邀,请问李大人可来了?”
“李大人在三楼,陈公子您随小的来!”
一名小厮躬身示意,另一个拉住了马缰。
陈萼随手掏出两块碎银子,递过去道:“给我的马儿洗刷一下,再喂些豆子草料!”
“陈公子您放心!”
小厮掂着银子,顿时眼前一亮。
陈萼则被引领进去,就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如穿花蝴蝶般,穿梭往来,留下了一串串银铃般的娇笑,与一阵阵袭人的香风。
难怪那么多神仙偷偷下界,还是人间多姿多彩啊!
陈萼暗暗感慨,跟随小厮来到三楼。
一楼是接待大厅,二楼是雅席,三楼则分隔成两个大包厢,专用于人士子的诗会,分别是流仙苑与飞仙苑,小厮笑道:“陈公子,李大人在流仙苑,小的不便进去,您请罢!”
“嗯!”
陈萼点了点头,提步过去。
大厅约有数十丈方圆,数十张几案横七竖八的摆放,约有大半已经坐上了人,都是中青年人士子,身边各偎着一个美人儿。
大厅的一角,是一排乐师,操弄着笛、箫、箜篌、琵琶、瑶琴、古筝等各种乐器,弹奏出舒缓的乐曲,丝毫不影响士子们吟诗咏叹。
“陈状元,来来来!”
李义府眼尖,看到陈萼,站起来招呼,手里还端着酒杯,一副放肆不羁的模样,身周许敬宗、崔义玄、袁公瑜等朝臣向陈萼递来友善的微笑。
陈萼心中暗凛,他本就对李义府心存警惕,除了没有官职的人,厅中的官员多是废王立武派的,这是要做什么?
“哈哈,陈某来迟,还请李兄与各位同僚担待!”
陈萼拱手呵呵笑道。
“各位,各位!”
李义府挥舞起手臂,大声道:“这位陈状元,乃是太宗皇帝钦点,今日在朝堂上,大挫长孙一党气势,皆陈状元一人之功也,岂不当浮一大白?”
“干!”
“陈状元,人杰也!”
“我辈敬之!”
席中喧闹起来,纷纷举杯。
陈萼突然意识到,这是捧杀老子啊!
话说历史就是一次次的轮回,一切的现代史,都是古代史的重复,不读历史,就当不好官,陈萼前世是个小官,经典史书读过不少,对于这一幕,哪能不警惕?
不过表面上,他仍是笑着拱手:“诸位谬赞,不过是圣上英明罢了,陈某实不敢当!”
“陈状元,先坐下来再说!”
李义府笑咪咪的拉着陈萼坐下,随即啪啪一拍,一名姿容俏面,气质不俗的女子含着浅笑,跪坐在陈萼身边。
李义府坏笑道:“陈状元,这位可是醉宾楼最有名的曹小玉姑娘,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琴棋诗赋,无不精通,不知多少好男儿欲求一亲芳泽而不可得,便是我等,也常吃了曹姑娘的闭门羹呐!”
许敬宗摇头叹息:“楼里传出风声,陈状元今晚赴会,曹姑娘喜不自禁,愿以身相侍,着实是羡煞了我等啊!”
曹小玉粉面含羞,以优雅的姿势提起酒壶,倒了大半杯酒,双手捧起,微微笑道:“妾早闻陈状元大名,陈状元所作诗篇,妾每念之,便齿颊生香呢,妾敬陈状元一杯!”
第一六零章 道德绑架
陈萼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在前世,他也是风月场的常客,很自然的接过酒杯,笑道:“即蒙曹姑娘抬爱,陈某从命便是!”
说着,就一饮而尽!
“好!”
众人叫了声好!
曹小玉又斟一杯,笑道:“前一杯是敬陈状元的才,这一杯呀,乃是敬陈状无的清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