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令颜施礼应下。
“去罢!”
王母挥了挥手。
汐令颜再施一礼,徐徐退去。
不觉中,已是数月过去,李隆基迁张九龄尚书右丞相,免去知政事一职,搁现代,就是保留级别待遇,去你该去的地方发挥余热,实质上被罢了相,朝廷由李林甫执掌。
而陈萼在这段时间里,回了趟瀛洲仙岛,把小萼送了回去,悟空八戒留在长安听用。
海边的悬崖上,远远眺望,以陈萼的目力可以清晰看到数十万里之外的方丈仙山与蓬菜仙岛,三岛如品字形,坐落于东海当中。
“相公,你说东华帝君是否也在看着我们?”
温娇突然问道。
“哦?娘子怎会想到此节?”
陈萼讶道。
温娇淡淡一笑:“相公可莫要怨妾小人,妾时常会想,瀛洲仙岛上皆是妇孺,倘若东华帝君与相公冲突,会不会挟岛上妇孺为人质,要挟相公?妾观相公把小萼送回来,想必也是有些担心。”
“诸天大能,谁都轻视不得,也谁都不可信任,我曾在烙印世界中接触过东华帝君,那是他身为东王公,携王母美眷,意气风发,玉帝只是他的跟班。
而如今呢,玉帝是天庭之主,哪怕受制于圣人,也比东华帝君强大的多,再说王母并不能视之被东华帝君夺回,而是王母审时度势,毅然离开了天庭这个旋涡中心,这根本就谈不上破镜重圆,夫妻俩回不到过去了,不过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而己,想必帝君自己是清楚的。
一个人几千万年以来,都在忍辱偷生,怕是再好的性子,也会变得阴暗,我虽然同情他,但是绝不能放松警惕,未雨绸缪,总比事到临头,手忙脚乱要好。”
陈萼叹了口气。
温娇回头看了眼婉儿和媚娘,勉强笑道:“相公心里有数就好,家里交给妾,相公在长安一切小心。”
“嗯,娘子回去吧,我会时常回来的!”
陈萼抱了抱温娇,又在那脸颊上亲了一小口,才带着婉儿与媚娘离去。
温娇怅然若失,心里满是羡慕,她也想和陈萼回长安啊,但她是正妻,有孝尽公婆,执掌家业的义务,男人出远门,从来都是带着妾,没听说哪个带着妻子的。
正妻身份赋予了权力,却也有约束,她只希望,冥府开辟之后,大唐从此平平安安,再把家人接回长安,陈萼把计划全盘告诉她了,拥李令月为主,建立君主立宪制,然后让她当大唐的副王,等于刨了紫薇大帝的根。
温娇本就对紫薇大帝没有一丁点的好感,当大唐副王,又可以长居长安,一举两得,相对于荒凉的仙岛,温娇还是喜欢长安的繁华热闹。
夫妻俩心灵相通,又可通过阴阳云交换气息,温娇也带有了些微的粒子特征,早晚是要踏足混沌的,陈萼并不愿她长时间留在仙岛,致使人性渐渐淡寡。
……
当天傍晚,陈萼带着媚娘与上官婉儿回了长安,身形一闪,直接落在三圣母娘娘宫。
“娘,您……怎么回来了?”
李令月一见媚娘,顿时神色极不自然,结结巴巴道。
婉儿掩着嘴偷笑。
“哼!”
媚娘哼了声:“大唐有如今的盛世,基业是我留下的,难道我不能回来?”
“不是,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娘你别多心。”
李令月想施礼,但是媚娘并未长大多少,只从六七岁模样,长成了七八岁,这礼着实是难以施下。
第五二八章 借刀杀人
“罢了,罢了!”
看着李令月的别扭样,媚娘老气横秋的摆了摆手:“听说你要当女皇,娘果然没有白生你啊,一个个野心都那么大!”
李令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尴尬的看向了陈萼。
陈萼问道:“这几个月来,长安可出过什么大事?”
“太子被武惠妃设计陷害,又有李林甫推波助澜,遂被废为庶人……”
李令月忙点头,把前因后果道了出来。
当年四月(开元二十五年),咸宜公主附马杨洄向武惠妃献策,诬太子、及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与太子妃薛氏之兄薛锈共谋异事。
于是惠妃使人召三王入宫,言宫中有贼,令其揖拿,三王遂披甲入宫。
旋即惠妃上报皇帝,诬太子与二王谋反,甲而来,皇帝使中人视之,如言,遽召宰相林甫议,答曰:陛下家事,非臣所宜豫。
皇帝意决,乃诏: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同恶均罪,并废为庶人,锈赐死!
李令月言简意骇,寥寥数语,道明了事实,陈萼、婉儿与媚娘相视一眼,均有不可思议之感。
婉儿便忍不住道:“惠妃屡次构陷太子,太子难道没有一点警惕?再说皇宫是什么地方,若无皇帝诏令,大内禁绝臣子披甲执仗,违者必以谋逆论处,而且宫中有盗贼,应由卫尉揖拿,哪里用得着太子和两王费心?我怀疑其中有蹊跷,或有高人作法,昧了三王灵智。”
“嗯!”
陈萼点点头道:“还是婉儿看的透彻?圣上以兵变起家?两次通过宫廷政变稳定局势,顺利地登上皇位?故对兵变敏感无比?若是太子一人驽钝倒也罢了,尚可用巧合搪塞?可是鄂王与光王同样如此,东宫僚属也不劝谏?其中必是被人做了手脚。
支持太子的是东华帝君?如我所料不差,王母必坐镇长安,有谁能在王母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这……”
李令月与婉儿想不明白。
媚娘则是根本不想,没心没肺的从口袋里掏出零食?美美的啃了起来?还不忘以你懂的眼神瞥向李令月。
李令月暗暗叫苦,又得做果脯了啊!
哎,这当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这时,杨婵走了过来,欢喜的把媚娘抱入怀里?捏了捏那粉嫩嫩的小脸蛋,才道:“陈状元?太子入宫当天,我似乎觉察到上面有一股微弱的波动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