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隐藏在虚空中的圣人亦是如此。
“这是……大道加身！”有古老圣人看出了少年如今的状况，大惊失色：“真是天生圣贤！”
“传闻天生圣贤乃大道化身，受大道意志守护，天下一切有为法，尽可为他所用！”
“难怪连圣人的神通都对他完全无效，我等神通皆是由大道中的支流中参悟而出，如何能伤害大道本身！”有人明白过来，不禁啧啧摇头。
一些年轻修士闻言，不明觉厉，道：“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可以横着走？圣人的神通都伤不了他？”
“也不是永远伤不了，只是在眼下这种状态下，大道亲自加持在他身上，谁敢对他动手，怕是不要命了！”
“眼下这状态？什么意思？”
“圣贤传道，普度万灵……”古老圣人唏嘘不已，眼中又闪烁着晶莹之光：“这是天大的机缘啊！”
与此同时，那些刚刚对秦羽出手了的圣人，脸色难看不已。
他们隐约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圣力以及苦苦修炼顿悟了多年的法则，竟然隐隐要脱离他们的控制。
甚至……要离开他的体内！
“什么情况？我的圣力为什么在流逝……”
“我脑海中对于法则的感悟，在消失……我无法操控自身的法则了！”
……
几位圣人神情萎靡，满脸惊恐，呆立于空中，浑身颤抖动弹不得。
只见他们体内的圣境领域完全不受控制地自动呈现出来，形成一个个个覆盖了整片苍穹的小世界虚影。
其间充斥着恐怖的法则之力，甚至隐隐有生机在孕育。
这些都是圣境第一阶，显圣强者！
围观之人还来不及感叹，便发现他们的圣域居然在崩解，消逝。
这一幕令所有人骇然！
须知领域不论到了何等境界，终归是一个修士的重中之重！
尤其是圣境修士，领域崩解对于他们而言，等于断其根基！
俨然如同废人。
“相柳爷爷，他们是怎么了？”太玄圣地飞舟之上，少女阮青竹看着几位从前高高在上的圣人，如今被无形规则束缚在天地之间，动弹不得，饱受煎熬，不禁发问道。
相柳眯着沧桑的眼睛，打量了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们对大道护持的圣贤出手，被默认为背离大道。”
“故而……直接剥夺了他们身上，大道赐予的一切！”
“修士修士，修的无非便是大道，除非登临大帝之境，走出自己的独特道路！否则……”相柳话语未尽，但后续的意思很明显了。
大道之下，皆为蝼蚁。
“可是，不是说天界的天道早已沉睡多年吗？甚至连圣人雷劫都不复存在了……”阮青竹歪着脑袋，不解道。
相柳闻言，轻笑一声，宠溺地说道：“小姐，大道和天道并非是一回事。”
“从某个角度而言，大道的高度还在天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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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大道无情，天道有！（二更…
“大道，代表的是天地间一切事物运行的规则。这其中，也包括了天道的运行规则！”
“大道无情，但天道有！大道永恒，无涯无尽，可天道会残破，会沉睡……”
……
几人交谈之时，那几位圣人的圣域已然崩解完全。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高高在上，几乎可与天地共存的圣人存在，如今神力消陨，肉身苍老，比凡间的普通老者还要虚弱。
那股冥冥之中的束缚力量终于消失不见，他们勉力睁着浑浊的眼睛，看向远处已然看不清的那道神光中包裹着的身影，眼中满是悔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出手啊！
带着无尽的懊悔，几道苍老枯朽的肉身坠下云巅。
修为不存的他们，难逃一死了！
与此同时，秦羽那边却豪光万丈。
万千法则萦绕周身，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虚影，立于他身后。
仔细看去，那虚影的模样与秦羽一般无二。
“夫道者，自然也！”突然间，秦羽轻声开口，如同九天怒雷响震虚空。
顿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九阳耀空却不灼热，九月同天却不阴寒。
山川大地无形间拔地而起，河流草木纷纷盘桓在其脚下。
天界一切有灵之物，皆在这一刻本能地想朝着秦羽所在的方向靠近一些。
无数人身躯一震，感觉自身的修为开始躁动起来。
灵台清明，竖起耳朵，本能地想要听得更真切一些。
他们纷纷盘坐下来，或坐于飞舟之上，或直接于虚空打坐。
紧守心神，抛开其余的一切念头。
这可是圣贤传道啊！漏听一个字都是天大的损失！
“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
秦羽字字珠玑，言简意赅，从大道最直白处讲起，将大道于世间最直观的体现阐述给所有人。
这一刻，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圣境大能，还是卑微的一颗野草野花，山涧溪流……在秦羽面前皆是学生。
他们听着秦羽的言语，内心对于大道的感悟，达到了这一生最高的巅峰。
秦羽每一句话落下，如同他们自身所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幕幕曾经十分不起眼，可如今想来蕴含着无穷大道法则的场景。
他们终于明白过来，修行者为何常被称作修道。
所谓法天相地，便是不断地学习天地间最简单的至理。
多少大能一度以为自己修炼到如今境界，已然距离真正的大道近在咫尺。
可是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有太多太多琢磨不透的东西。
大道无涯！
即便是圣人，在大道之下，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从前的他们，眼界太过狭小。
他们沉下心神去感悟，去回忆自身修炼的点点滴滴。
渐渐的，他们的修为越发饱满，对于大道的感悟越发精纯。
诺大的天地之间，不知不觉间多了无数道身影。
大雷音寺的十五世尊不知何时到来，同听道法！
不朽秦族，十二尊隐世多年不出的圣人老祖联袂出现，乍见此场景，一言不发，就地盘坐，静听圣贤之言。
太玄圣地，极乐洞天，玉虚洞天，元始仙境……
一个又一个闻名天界的不朽大教，不朽圣地出现在此，清一色圣人之境。
这么短的时间内，若非圣人，根本赶不到……
即便是他们，也耗费了相当巨大的资源！
跨界而行，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算以他们雄厚的家底也颇感肉痛。
可当他们听到秦羽传道的圣贤之音之后，顿时心中一切烦恼消散，感到无比的惬意和满足。
能够聆听如此美妙的大道之音，就算再多消耗十倍也值得了。
若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此时秦羽万里之内的天空中，密密麻麻满是人影。
他们环绕在秦羽周身，安静盘坐，周身神力汩汩而流，漫天光怪陆离的异象纷呈。
赫然一幅万仙来朝的盛世场景。
每每讲到妙处，九霄之中便会传来阵阵人间绝无的仙乐，使在场所有人陷入求之不得的顿悟之中。
又有天宫乍现，美轮美奂，降下金光，落在秦羽身上。
使得少年本就出尘绝世的身影中，更添了一份古来仅有的神圣之息。
所有人都近乎贪婪地吸收着秦羽所讲的每一个字。
看向秦羽的目光越来越谦卑，不再如最开始那般以惯有的审视晚辈的目光打量他。
轰！
道音滚滚，不断有人冲破桎梏，突破境界。
甚至有停驻当前境界多年不曾寸进一步的老牌圣人就地突破，产生无比恐怖的气息。
却在瞬息间收敛回来。
神情喜悦之余又后怕不已，若是惊扰到圣贤传道，只怕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
只一眼看去，便有数不清的隐世大能比自己强得多。
轰！
有人证道成圣，祥瑞漫天，化作一片圣域，其中金光闪耀，却是将天地间许许多多的天花给容纳在其中。
令无数人艳羡不已。
这等圣贤传道之时产生的异象，若能捕捉到半分，亦可受益匪浅。
听着大道之音成就的圣人，日后的成就必然会青云直上！
随着传道的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多的圣境大能寻到了突破的机会。
一片片圣域不约而同地张开，横亘在天际之上，交叉纵横。
乍一看去，像极了一片法则浓郁的大罗之天。
天地间异象不断，神光笼罩不曾断绝。
九日九月同天，诸天星辰共存，令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只能隐约感觉，过了十日光景。
秦羽的讲道之音终于慢了下来。
此刻的他，身上的神光已经浓郁到近乎液化的地步。
霞光灿烂的道则法则如同匹练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