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殿下慈悲。”
文殊菩萨回道:“多谢殿下成全。”
他也没想到李智云会直接答应,本以为尚要费些口舌。
李智云笑道:“菩萨真不需要解除封印?”
“外物罢了。”文殊菩萨回道:“佛在于心,践于行。众生之苦不在于外,而在于心。三界乃至于西方教,从不缺乏大法力者,然又有几人能济世安民?”
李智云笑道:“话虽如此,然外物本身无过,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菩萨何必执着?”
“阿弥陀佛,非是贫僧执着。然芸芸众生,多是凡人。贫僧不已凡人之躯,如何体悟凡人之苦。不知凡人之苦,又如何度一切苦厄?”
李智云见文殊菩萨如此执着,也不再免强,侧身对虬首仙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虬首仙,你与菩萨本有因果,不知你是否还愿意为菩萨护道?”
“属下愿意。”虬首仙又道:“不过属下身是截教的人,死是截教的鬼,却不愿再入西方教。”
再见文殊菩萨,虬首仙也是感触良多。文殊菩萨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文殊菩萨了。
如今的文殊菩萨不再是西方教的文殊菩萨,而是天下苍生的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是文殊菩萨,西方教是西方教。”李智云见虬首仙没有异议,对文殊菩萨又道:“菩萨执意要感悟众生疾苦,本王也不能断你机缘。只是这护道之人,菩萨就莫要拒绝了。”
“阿弥陀佛,多谢殿下。”文殊菩萨对李智云行了一礼,之后又给虬首仙行了一礼,道:“多谢上仙不计前嫌。”
虬首仙笑道:“菩萨可莫要叫我上仙,实在是不敢当。”
曾经的文殊菩萨让虬首仙瞧不起,如今的文殊菩萨让他心生敬意。
文殊菩萨回道:“阿弥陀佛,有德者,皆可称圣。”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李智云笑道:“菩萨只需在仙禁司登记造册,可在大唐境内,任选一地作为道场。”
“贫僧只想云游四方,现身说法,普度众生。有佛法的地方,便是道场。”
李智云微微皱眉,这家伙怎么像唐僧护体?
若文殊菩萨宣扬的是真佛法,不与大唐该有的人文冲突,大唐自然接受。
有信仰的人,总胜过麻木人。
道场还是得有一个,否则那些寻常百姓的信仰也无处安放。
李智云念及此处,又道:“东北有山,山有五峦,亦如心之五苦。菩萨既有度天下苦厄之宏愿,不如选那五台山作为道场吧。”
“阿弥陀佛,多谢殿下。”
文殊菩萨见李智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推辞。若一在推辞,便是自己不识抬举了。
“如此甚好。”李智云点了点头,说道:“本王会令神卫军协助菩萨修建道场,菩萨可先在仙禁司登记造册,然后随神卫军一起去那五台山。”
李智云说完便往仙禁司走去。
白晶晶还未给文殊菩萨定好文书,天际又有祥云至。
嗯?
又是老熟人!
李智云眉头暗皱,佛门前脚来了文殊菩萨,后脚又来了观音菩萨。
西方教想干嘛?
“南海观世音求见楚王殿下。”
观音菩萨在仙禁司门口落下云头,大声通报。
李智云虽不喜观世音,但是人都来了,见还是要见的。冲白晶晶吩咐道:“且让她进来。”
观音菩萨一进门,便看见了文殊菩萨,暗自皱眉:这家伙数年不见,如今却在仙禁司,莫非他已叛出佛门,投入楚王门下?
此时她有求于李智云,也不好质问文殊菩萨,只是装作没看见。
“南海观世音见过楚王殿下。”
观音菩萨对李智云微微欠身。
李智云淡笑道:“菩萨日理万机,今日怎得有空来我仙禁司?”
你以为我想来?
观音菩萨淡然一笑道:“大唐有楚王镇守,自是鼎盛,然百姓素有疾苦。佛门愿在仙禁司的监管下,于大唐宣扬佛法,普世救民。”
“呵!”李智云冷笑道:“菩萨倒是慈悲,可惜已经晚了。”
“晚了?”观音菩萨微微一愣,又道:“不知如何晚了,还请殿下明示。”
“菩萨想要明示,本王便明示给菩萨。”李智云笑道:“本王曾有诏令,三日内于仙禁司登记造册。你们西方教宁愿全面撤离大唐,也不愿接受仙禁司监管。此时再来言说宣扬佛法,你倒是说晚还是不晚?”
“这……”
就知道这活不好接!
观音菩萨被怼得哑口无言,之前佛门的举动确实令人心寒。有事的时候跑了,没事的时候又来分一杯羹。
楚王李智云是那么好糊弄的?
李智云见观音菩萨面有窘态,情知这人还有救,不至于无耻到颠倒黑白不辨是非。
于是又道:“本王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本王已经答应文殊菩萨在五台山讲道说法。所以,你来晚了?”
嗯?
观音菩萨微微一愣,此时她也摸不清李智云的心思,只得看向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见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殿下确实答应贫僧在大唐宣扬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