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 第150节

“你是说是齐蛮子下的杀手?”魏武绛眯着双眼。

赵壁点了点头:“我觉得两种可能,一种是大魏有人买通齐人再将锅甩给齐人。种种证据来看,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的。

另一种可能就是金讫干的,但是金讫此次出使带来的齐人并没有高手,应该是一直长期蛰伏在京城的齐人共同参与了,并且我敢肯定主谋是这蛰伏的齐人。

因为有个矛盾点,就是昨晚若非我们赵府客卿来的及时,我和云歌恐怕性命不保。而到时候,查凶手的不一定能查出齐人,只是孙崔二人出来背锅而已。

既然他金讫事先策划的这么好,而行刺失败后,那些齐人又直接把金讫卖了。只能说是弃车保帅,舍弃金讫,保全真正的幕后之人。”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巫汐不是碰巧来的,而是本来就知道这里会发生这件事,并“恰巧”的赶来。

这个推测赵壁没说,只是暂时的深深的埋在心底。因为若真是这样,那事情的复杂程度就远远的超出自己的预期。

他真的更希望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姐确实是恰巧救下自己。但是十里林那次,包括这次,世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

赵壁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

“齐人做这件事有什么好处?”魏武绛问道。

“最简单的就是想引起魏齐两国的争端,金讫作为使臣,死的越惨,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就越大。陛下将陌刀军撤回辽州,北齐本就蠢蠢欲动。这件事或许就是最好的借口。”赵壁回道。

“我想不仅是北齐想打起来,陛下更想两国能打起来。”魏武绛轻轻说道。

赵壁没有接话,有些话,不是他现在的身份的能随便说的。

“这件事或许是冲着我来的,踹你的那一脚别太在意。”魏武绛轻轻的拍着赵壁的肩膀。

“把云歌嫁给我,我就不介意。”赵壁笑嘻嘻的说着。从昨晚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

魏武绛面无表情,反身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赵壁的胸口上。后者,连滚带爬的飞了出去。狼狈不堪的捂着胸口大声的咳嗽着。

等赵壁缓过气来,脸上挂着怒容,可是看着面无表情的魏武绛,他最终无奈的耷拉下了脸,郁闷的重新坐回到门槛上。

“你这白甲还挺硬的,踹的我脚疼。”魏武绛说道。

“哦,谢谢魏叔夸赞。”赵壁敷衍的拱了拱手。

当朝阳升起的时候,巫汐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赵壁和魏武绛二人赶紧走了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巫汐淡淡的说道:“暂时算是保住命了,那一掌让她的心府受伤颇重,我不敢妄下断言,再等两天看看吧。”

赵壁和魏武绛的神色有些凝重下来,后者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嘛?”

巫汐点了点:“动静不要太大。”

魏武绛做了个揖,轻手轻脚的往屋里走去。

“师姐,这次多谢救命之恩。”赵壁一脸真诚,弯腰感谢。

巫汐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背手看着朝阳。

知道巫汐清冷性子的赵壁也没有在意,打量了下长着不少杂草的院子,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这院子师姐平时比较少来吧。”

“偶尔来。”

赵壁点了点头,没有多问,静静的想着什么,过了会,突然开口道:“师姐,我想习武。”

56

巫汐回头扫了赵壁几眼,清清冷冷的说道:“巫经不能使用太频繁,武学终究讲究个循序渐进。每当你吸纳一定的修为后,一定要先将这些修为化为己用。不可贪功。”

赵壁又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招式什么的,一打十的那种。”

“巫经后面有记载,自己不看,现在问我?”

赵壁赫然的笑了笑,除了第一次被巫汐引导吸干了两个人之后,他确实看都没看过巫汐给他的完整版巫经。这件事了,他打算好好看看。

有些特殊情况,只能依靠自己的武力。

“对了师姐,我有没有当术师的天赋啊?我看云歌就是术武双修的。”赵壁一脸希翼的问道。

“你没有。”

“你还没帮我看呢,说不......”

“你没有。”巫汐毫无感情的打断。

“哦,这样啊。”赵壁讪讪的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魏武绛从屋里走了出来,朝赵壁淡淡说道:“云歌暂时就先住这了,我先回去了。”

“放心吧魏叔,交在我身上。”赵壁拍着胸脯保证道。

“多谢姑娘施救。”魏武绛又真诚的感谢了一下巫汐。

后者微微的点了下螓首,魏武绛没再多逗留,离开了这座小院子。赵壁也松了口气,心情焦急的走进屋子。

石三躺在床上安睡,呼吸平稳。赵壁又轻轻走到魏云歌那边。她身上盖着被子,就露着个头在外面,青丝铺满整个枕头。

眉头微微蹙着,额头沁着几滴汗珠,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嘴唇更是连一点血色没有。

赵壁轻轻的将自己的右手贴在她小小的脸上,静静看着,静静站着。

谷</span>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云歌的睫毛微微跳动了两下,紧接着,眼皮睁开了。视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而后落在床边的赵壁身上。

“你醒啦!”赵壁一脸雀跃,笑容瞬间洋溢在脸上。

魏云歌嘴角浅浅的笑着,身披战甲的赵壁本来让她有些陌生,可是一开口,熟悉的感觉便又回来了。

“怎么样,我这一身帅吧!”赵壁举着手臂,摆着造型。

魏云歌刚想说些什么,眼皮又沉沉的阖上去了。

“师姐,能进来看下吗。”赵壁有些惊慌的喊了一句。

巫汐很快就走了进来,手指搭在魏云歌的脖子上。没一会,便淡淡说道:“暂时没什么大碍。”

赵壁松了口气:“她刚才明明已经醒了。”

“我说了,她受伤很重,伤及心府,得再观察几天看看。”巫汐依旧一副清冷的面孔。

赵壁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最后作揖道:“那就有劳师姐帮忙照顾一下云歌了,我得先回一趟赵府。”

赵壁离去后,巫汐静静的看着魏云歌。左肩上的黑猫突然朝左侧呜咽一声,只见巫汐伸出左掌,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她的手掌中心激射出去。

撞击到左侧的空气上,荡漾出一道道涟漪。一道千娇百媚的女子身影凭空出现,一脸惊惧的看着巫汐。相貌和赵壁那晚在长安河花船上见到的花魁董小宛如出一辙。

“妖狐?”巫汐侧头看着这位娇媚的女子,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恳请术师饶命,小女子绝无恶意。”董小宛楚楚可怜的说着。

“谁让你来的?”巫汐面无表情的问道:“小小妖狐,敢光明正大的入京?”

“婢子董小宛,是青丘狐,这次入京是为了寻找族中的天尾一脉。前段时间你们大魏王尧将军在青丘大肆屠杀,不少族人落入他手中。族中长老这次派婢子入京便是为了让我来寻找天尾一脉的圣狐。”董小宛赶紧老实的解释道。

巫汐上下扫视着董小宛,双眸裹着淡蓝色的光芒,直接看穿董小宛的本体:“六尾化形妖狐,倒是不多见。也难怪敢光明正大的在京中行走。”

随后,巫汐语气一转,双眸清冷的看着董小宛:“这与你出现在这有何联系?”

“我在赵殿下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圣狐的气息,遂一直跟着他。现在这位床上躺着的魏云歌,身上气息更为浓烈。我想他们二人应该接触过圣狐才是。我别无他意,只想找回圣狐,绝不敢行冒昧之事。”

董小宛的声音愈发恭敬,因为她刚才试了下冲击身上的禁锢,蚍蜉撼树一样。由此可知眼前这位倾城之姿的女术师的修为深不可测,绝非她这只小小的六尾狐能够抵抗的。

“既如此,为何鬼鬼祟祟?不亲自跟赵壁说。”

董小宛委屈道:“妖狐势微,婢子不敢。”

巫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左手轻轻一挥,董小宛身上的黄色光芒便化作点点星光消逝。“你走吧。”

重获自由的董小宛喜出望外,看了看巫汐又看了看床上的魏云歌,轻轻咬着自己温润的下嘴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巫汐云淡风轻的问道。

董小宛最后还是咬咬牙看着魏云歌道:“这位姑娘伤势颇重,心府创伤极重,难以逆转。”

巫汐转头神情冷漠的看着董小宛,魏云歌的情况她又何尝不知道。可以说这一晚上她是在强行续命,但她暂时没和赵壁说真实的情况。

因为她不知道赵壁在知道了这种情况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而这又会给赵家带来极大的麻烦。

对上巫汐那冰冷的视线,董小宛缩了缩脑袋,赶紧道:“婢子有办法救这位姑娘,只是婢子有一个请求。”

“说。”

“婢子想请术师帮忙找回圣狐。”董小宛回道。

“若你真救得了她,这个忙我自然会帮。”巫汐点了点头道:“你打算如何施救?”

“修炼有成的青丘狐族的元神有温养心府的奇效。”董小宛眉宇有些忧伤的说道。

巫汐双眼微眯,淡淡道:“你想用你的元神救她?”

董小宛点了点头。

“你可知,你的元神一旦进入魏云歌的体内,等待你的便是从此只能伴生于她。我想知道,你牺牲自我的真实原因。”巫汐问道。

“这两天我一直偷偷跟着赵殿下,看的出他是一位重恩情的人。魏云歌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我想让赵殿下欠青丘狐族一个恩情,日后我族若有危机能帮忙出手相救。”董小宛回道。

“想好了?”巫汐最后问了一句。

董小宛对着巫汐点了点头,后者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屋子,将董小宛单独留下。

......

57

大魏宫廷,朝堂之上。

魏洵身穿龙袍,高坐在王座之上。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金銮殿上,魏洵眯着眼,逆光看着垂手立在下方两侧的文臣武将们。

“昨晚赵壁夜闯摘星楼,说他和容城郡主以及寿阳公主在东城遇刺,齐司首,此事可有眉目?”魏洵淡淡的问着。

齐策之站了出来,拱手作揖道:“回陛下,此事已经查明。刺客有两波,一波是孙佑奇和崔望所找,一波是齐人。”

齐策之声音洪朗,徐徐的事情原委在朝堂之上说了一遍。

魏洵又看着魏无寿问道:“魏统领,昨夜跟随赵壁的禁军可有发现不妥之处?”

魏无寿作揖回道:“禀陛下,并无不妥。”

他绝口不提齐人驿馆的数十个尸体以及太傅府前的具体惨状。事情不单单牵涉到赵壁,更是有晋王。

“禀陛下,臣有事请奏。”一位红袍站了出来,作揖道。

“陈御史请讲。”魏洵点了点头。

御史台的监察御史陈知秋语气愤慨的说道:“昨夜赵壁率领赵府亲军以及晋王亲军在京都内四处扰民,大张旗鼓。甚至在太傅府前公然斩首五人,并放言收尸者一并斩首。此等狂悖之举,倒行逆施,不把大魏律法放在眼中。如何并无不妥?臣请陛下严惩赵壁和晋王!”

“臣等附议。”

一些御史台的官员站了出来,出声支持着陈知秋。

“赵壁带甲行事是朕亲口所允,此事暂且不议。”魏洵摆了摆手,又看着太傅问道:“太傅,不知你对此事怎看。”

太傅孙天策早已花甲,脸上布满褶皱,他语气平静的回道:“逆子孙佑奇行事张狂无道,请陛下按律治罪。”

“崔尚书呢?”魏洵又看着崔绍远问道。

崔绍远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大魏边军出身,二十年前中进士,后弃笔投戎。算得上是大魏难得的文武全才。

多年的沙场经历,让这位本来相貌清秀的儒生看起来很是坚毅。他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的作揖道:“犬子有罪,请陛下按魏律处置。”

魏洵点了点头:“行刺一事是齐人的阴谋,孙佑奇和崔望两人被齐人利用,裹挟其中。二人罪不至死,但也难宽恕,此事移交大理寺和刑部,按魏律处置。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崔绍远和孙天策双双拱手作揖:“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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