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在人间穿梭。
缩地成寸的神通中，效率极快。
他突有所感，重新回了花果山。
只见此刻，一个手握金箍棒，背披大红披风的猴子站在山顶。
眼神戏虐。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
第310章 记忆
“何方妖孽，竟然敢出现在俺老孙的地盘。”
孙悟空眯起眼，右手微握，金箍棒便出现在手中。
“笑话，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
六耳嘴角微翘，说道：“这花果山本就是我的家，你这小小猴孙，倒是嚣张得很。”
孙悟空微愣。
下意识道。
“你就是齐天大圣，五百年前的那个妖孽？也叫孙悟空？我一直在寻你，你为何伤我师傅？”
闻言。
六耳笑的更加张狂，说道。
“寻我做甚，我不光是齐天大圣，我更是花果山美猴王孙悟空，你才是个冒牌货，我以后还要陪唐僧西天取经，成佛成圣。”
孙悟空脸色变冷，不屑道。
“有我在便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敢冒充我老孙，我管你是什么大圣，我这就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说完，便是一棍横扫而来。
六耳神色淡然，手中长棍同时挥出，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砰！
砰！
砰！
花果山上的岩石纷纷炸裂，无数道强横的气机横扫而出，扫荡在一起。
两人仿佛势均力敌，根本分不出胜负。
无论是缩地成寸，还是袖里乾坤，哪怕天罡三十六变，两者都用的极为熟念。
不到一会，他们一边打着一边来到了天庭，寻来众神帮忙。
托塔天王李靖手持照妖镜，却没有发现丝毫破绽。
紧接着。
两人又打入地府。
一路之上无数孤魂野鬼被吓得跑去投胎。
来到了黄泉边，唐僧看着两猴，开心挥了挥手，却没有人看他，一路接着朝深处打去。
“地藏菩萨，快来帮我抓住这妖精。”
“对，菩萨，这妖精敢冒充我，还伤了我师！”
地藏平静看着两猴，派来了坐骑谛听。
谛听伏地片刻，微微摇头，失意也无法分出。
看着两猴离开，唐僧这才缓缓走了过来，面色颇为受伤，蹲在一旁思考人生。
地藏看向谛听。
“你分明已经听出那妖的底细，为何不告诉孙悟空？”
谛听声如洪钟，缓缓道。
“那人背景深厚，说出来容易得罪。”
唐僧好奇道。
“菩萨您难道分不出？”
地藏微笑道。
“不是不能，只是不愿，一场闹剧，皆是定数。”
.....
.....
牧尘坐在云海，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
看着两猴从地府出来。
忽的。
他轻轻伸出一指，在虚空一点。
仅仅一瞬间。
整座天地，山川河流，鸟兽花禽，仿佛全部静止。
六耳猕猴一个恍惚回神，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云海之上，而不远处便坐着一个没有丝毫气息流露的年轻男子。
仅仅瞬间。
六耳便被这种通天手段吓得不轻。
可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眼神错愕，连忙弯腰道。
“参见前辈！”
牧尘笑眯眯道：“还认得我？”
六耳低头叩拜，感激道。
“自然，当年道祖法法令一出，前辈是唯一敢指点我的人，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自当年听从牧尘指点，便成功进入西方教暗中修行，可以说积累了无数的阅历。
再加上封神之后圣人不出，他便可光明正大修行。
本来就是上古洪荒生灵，境界修为可以说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暴涨。
直到今日，甚至可光明正大出现在世间。
牧尘平静问道。
“佛教派你出来做什么？“
六耳脸色微滞，随后流露出一丝犹豫神色，但紧接着他好似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佛祖要我扮作齐天大圣的身份与孙悟空交战。”
牧尘好奇道。
“取而代之？”
六耳摇头道：“不，是让我以齐天大圣的身份败给他，事后我也能证得佛位。”
牧尘短暂的沉默，随后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
让孙悟空亲手打败那传说中的齐天大圣，便相当于自己否认了当初的自己。
从此世间再无齐天大圣，只有斗战胜佛。
这就是六耳在西游一劫中出现的含义。
六耳小心翼翼试探道。
“前辈有何想法？需要我做些什么？”
牧尘微微摇头。
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笑道。
“既然是佛祖吩咐，那便做你该做的事情便是。”
说完轻轻挥袖，将其送回了人间。
仅仅片刻。
观音随之出现在此地。
牧尘询问道：“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观音弯腰作揖，平静道：“佛祖希望您接下来不要阻拦。”
牧尘答非所问，看着天边询问道。
“当一只你们眼中的蝼蚁有一天意外看到了天外的风景，你觉得他会做出什么？”
“大概会仰望。”观音漠然回道。
“不。”
牧尘摇了摇头，淡淡道：“他会冲向天空，翻了这天。”
....
....
大战还在持续。
孙悟空从未感觉过如此吃力。
那个人好像真的就是另外一个自己，无论是修为还是动作。
也就是说，自己在跟另外一个自己对战？
他也叫孙悟空。
自己也叫孙悟空。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世间只会有一个孙悟空，并且还只能是赢的那个。
莫名的，他胸口燃起了一团火，那团火催促着自己杀掉对方，好像这样才能证明孙悟空就是孙悟空。
孙悟空的双眼越加猩红，身上的妖气几乎覆盖着全身。
然而随之的，便是对方也越来越强。
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整个人间都是他们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