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荒的时候出门游历,路上遇见两个天仙级别的家伙打架,然后突然有一个太乙级别的仙人远处一剑直接戳了过来,这就像蚂蚁打混战,是很难形成一种所谓“救人”的概念的。
最多就是看热闹一般,发出,哇,嚯,嘿,表示赞叹和有趣的语气助词罢了。
无关善恶。
“这哪是财神,一个带着邪气的铜像罢了。”牧尘凝视着手上那带着一丝邪气的铜像笑容。
广成子挠了挠头:“这样吗?我以为这种材质模样的东西都是财神呢……”
说完。
他突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脸色一脸凝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了?”牧尘问道。
“刚才发生的事情在七点半?”广成子皱眉。
“有事?”
“定级排位赛要开了。”广成子说不出的认真。
“……”
牧尘深深吸了口气。
忍住揍他的冲动,说道:“带着她回家,别出门,我自己去查查。”
像是这种诡异的邪神,完成了所谓的愿望之后是要回报的,比如求愿者的命。
不过广成子在的话,那诡异的存在应该连屋都进不了。
“好勒!”
广成子欢天喜地,牵着还在失神状态的白巧就回家了。
牧尘站起身看了眼四周的乱象。
有些茫然。
不能开挂了,不知从哪找起……就看见小黄狗对着他叫了两声,然后就朝着左侧的街道冲了过去。
牧尘眉毛微挑,跟着他一路前行。
行走在一条狭窄的街道。
这条小道格外的长,一眼望去甚至看不见尽头。
五分钟后,还没有走出去,小黄狗的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皆是墙壁,有些茫然。
牧尘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
很明显的幻术。
如今的联邦似乎对这种末流之道最为喜爱,或许是因为现代人的精神强度太过于脆弱。
但他却没有着急做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此时,急促的奔跑声响起,广成子从墙壁之中以一种强悍的姿态直接冲了出来。
他一脸咬牙切齿加身怀歉意的表情,道:“抱歉,一时大意没注意白巧,估计是被抓走了,他妈的,看我一拳轰碎这里。”
说完全身气息爆发,蓄势一拳,就要轰碎前方的街道。
这一刻。
一只手及时将他的拳头抓住。
他满脸愕然不解。
还没有说话。
牧尘又是一拳,势大力沉的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
但是却充满着几乎不可抵挡的力量。
砰!
广成子整个身体当场炸成粉碎。
与此同时,四周的空间如巨石砸入了水面,荡起了无数涟漪。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的街道消失不见,尽头则缓缓出现了一座城隍庙。
牌匾破败而又残缺,像是已经孤寂了很久。
牧尘直接走了进去。
发现庙里空无一人,正前方只摆着一张长桌。
桌上正中间放着一本平平无奇的簿子。
两边摆放着两个铜像。
一黑一白。
一高一矮。
一胖一瘦。
左右还分别挂着两句话。
左边是:“酬谢神明则必安。
右边是:“犯法之人必无救。”
牧尘视线微微下移,忍不住皱了皱眉。
发现两人的铜像脑袋前被贴了一道血符,哪怕看起来过了很久,那符纸无比的破旧,但上面的血符却鲜艳无比,似乎是在镇压什么。
怪事。
在阴间办公之人像上贴着血符,特别还是黑白无常两人,此乃大不敬,更像是故意而为之。
小黄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转过头对着庙门的方向龇牙咧嘴,
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过去。
“这是数百年前建在这座星球之上的城隍庙,原本靠着两位老爷的气运和威望,不会被摧毁。”
“但当年有一人来到此地,将血符贴在两位老爷神像之上,靠着一股诡异的阴煞之气日日夜夜损耗其功德,到最后不仅仅是城隍庙,就连我都收到了极大的影响。”
“我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半分来历都未曾寻到。”
庙门有嗓音响起。
一个身穿古代黑袍面色苍白的消瘦男子走了进来,他头顶带着高高瘦瘦的头冠,轻声道。
“如今两位老爷早就消散,但是阴间引渡冤魂的职责不能断,所以这些年都由我来,前辈好,我叫阴九。”
牧尘看着他的眼睛。
一黑一红。
红的那只像是被血染了一般,跟那张符上的颜色一摸一样。
牧尘想了想,询问道:“地府还在?六道轮回还在?”
阴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切皆已崩塌,六道轮回残缺,只能维持最基本的运转。”
牧尘想了想,接着道:“你认识我,所以才刻意引诱我来此?”
“不是。”
阴九弯腰,轻声道:“只是感受到前辈的气息是洪荒来的生灵,并且感觉与地府颇有渊源,所以死马当作活马医,特此请求前辈帮我两忙,免得在我死后六道无法运转,开始崩塌。”
说完,指了指自己发红的那颗眼睛。
牧尘看了眼他的眼睛。
无尽的阴煞怨气聚集在右眼,并且渐渐有蔓延全身的趋势。
想来若不是想等待有缘之人,或许早已经彻底入魔。
牧尘想到这里,问道:“什么忙?”
“一是撕掉两位老爷身上的血符,让他们解脱,此物对我们而言无法触碰,但前辈应该可以。”
“二是拿起长桌上的簿子,暂时接替引渡冤魂厉鬼的职责,直到找到适合的人”
阴九弯腰作揖,认真道:“有请前辈成全。”
牧尘反问道:“那你做什么?”
阴九笑容洒脱,轻声道:“若是前辈答应,我会自行了断打散三魂七魄,免得彻底坠入魔道危害人间,这么多年理智与魔气的抗衡……我其实也很累了。”
“你可以不用死。”
“阴九愧对两位老爷的重恩,唯有一死谢罪。”
牧尘沉默了会,微微点头。
“若是有机会找到那个贴血符的人,我会帮你将他打的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阴九再次作揖,笑道。
“那一切就拜托前辈了……”
说完。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解释道。
“前辈不用太在意先前那几个死人,哪怕我邪气入体,行事风格无形中偏激而恐怖,但前辈放心,所死之人,皆是阴德寿命已至之人,死不足惜。”
看着牧尘点了点头。
他缓缓走出了庙门。
来到了马路之上,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哪怕炙热难忍。
但神色却无比的平静。
想起很多年前。
一个跟现在完全不同的年代。
他还是一个屡次落榜的贫困书生。
在多次的失败后,他羞愧无比,在一个夜晚想要跳河自尽,却被路过的两人救下。
那两人面容吓人,行事诡异,但话却很温暖。
一人告诉他说:“我们兄弟两抓的死人不少,见过的死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寿元还未尽的活人,活着总是比死好的。”
另外一人说:“不作孽,不坏事,人间就有大好山河,想死都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