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卷暗暗点了点头:看来瞒着云天揉、云天书他们暗中指点这些人、帮他们占卜、批命,还是积累出我想要的威望了!
待所有人登船结束,王卷双手掐诀,两艘楼船随之而动,它们快速缩小,回归了桃核船的迷你形态,然后飞回王卷掌心,被他揣入怀里。
做完这一切准备,王卷升空。
居高临下最后看一眼这片河谷,王卷叹了口气:“不想被人发现此地的遮掩天机的阵法,不想被人知道此处地脉曾被人改动过,我还是将它毁掉吧!”
此言一出,王卷右手食中二指并指成剑。
在他指尖,刹那长出一道三尺长的半透明气剑。
这是王卷从晋国皇室送去王家的传承典籍中学到的一门剑术:“斩…地…诀!”
伴随着他一字一顿吐出此法名称,轰隆一声,一道接天连地的剑光悍然从天而降。
那条原本长在他指尖三尺长的气剑已经脱手飞出,化作一柄可斩日月的长虹般巨剑。
彷佛有仙人握住此剑,轻轻在地上一划。
那条王卷居住了一段时间的河谷刹那被抹去,生活在这片河谷附近的荒兽,也在这一剑下哀嚎着被戮成一堆堆白骨。
而它们生活的山林、湖泊、雪山、盆地……
无一例外的,全都在这一剑下被抹平,然后深陷,最后被无边海方向的蔚蓝海水填满,变成一条从海上倒流大陆的盐水河。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而当距离此处不远的修士赶来查看,想知道是什么人做下此种丰功伟绩?
却连王卷的人影都找不着,只在海河口发现一面无字碑。
“这一定是一位即将进入灵界的前辈大能做下的,他一定是觉得百姓困苦,才想凭一己之力造出一片肥沃土地?”有人推测。
其他人点头认可:“不用多少年,在无边海海水的滋润下,两岸土地都会变得极其肥沃,很适合凡人种田、修士建城。”
“也不知道那位前辈高人叫什么名字?咱们该如何传告后人啊?”摇着头,一位老修士抖手摇头。
却有一个少年修士踏剑提议说:“不如就称呼他做无字仙尊,有如此杯!”
看着少年修士所指的那面无字碑,众人眼睛勐地大亮:“好好好,我们便叫他为无字仙尊!”
166想要一雪前耻
被海河口修士称为“无字仙尊”的王卷,此时已经乔装打扮一番,进入了云国帝都启城。
因为吕宁要和五公主云天窈完婚,所以整个启城倒处都在张灯结彩。
又因为太子云天桂刚刚带着八十万修士沿江而下,缓慢奔赴战场,整个启城内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
但王卷看得清楚,高有百丈的一层层城墙上,密布法阵,一个个化神级战偶带着一队百个元婴级战傀来回巡逻。
不止如此,哪怕是皇室中人,或者朝堂高官,进出外城、内城和皇城的时候,都要接受守城军士的严密盘查。
“看来这位云国的九五之尊还是很惜命的嘛?”嗤笑一声,王卷拿着李青刚当初给他的“帅府密令”去到了启城内城靠近皇城的一家酒楼。
“七大人,您这边请。”掌柜的一听王卷到了,急忙亲自迎出,并笑呵呵地抬手在前引路。
“这边都安排的如何了?可别让我有来无回啊!”王卷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说。
“请七大人放心,元帅虽然名义上还在前线,但实际上他也已经到了。”掌柜的暗中传音,这让王卷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被掌柜的引着走入地下,王卷住进了一座地下别院。
在这里,王卷每日刻苦修行,真就像是一个旅客,不问世事。
而在这些天,吕宁已经和五公主云天窈顺利完婚,然后第一时间奔赴战场,接过了太子云天桂的指挥权,亲自在养马关指挥修士向天阴关进发。
而已经夺得天阴关的李青刚却出人意料地放弃了这一战果,他甚至让平遥关以北的晋国城池全部放弃防守,各城家族内迁入晋国腹地。
这始一接战便丢失土地的行为当即遭受晋国朝堂群臣攻讦。
但有李秀良不惜以皇位为保帮李青刚说话,无人再多言。
李青刚也得以正式能按照自己的节奏和吕宁打这么一仗。
几次交锋下来,双方互有胜负,但奇怪的是,以往都会身先士卒的李青刚此次一次都未露面。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见李青刚?”吕宁对着负责谍探的云国官员气急败坏。
“驸马,不见李青刚这不是好事儿吗?我们长驱直入,打去晋国帝都!”负责谍探的官员曾经是云天揉的副手。
他已经得到了云天揉的受益,怎么可能把真实情报告知吕宁?
吕宁也想到了这点,这便准备斩了这人,换上自己或者太子、五公主云天窈的人。
却听坐在旁边的云天桂传音对他说:“在找到云天揉反叛的证据前,他的人还是不能动的。”
“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么关键的位置不是咱们的人,很可能导致最终的失败!”吕宁沉声警告。
“孤知道,但孤没办法。”云天桂摊手。
这就是云国这等历经了不知道多少代传承的老牌侠西强国的弊病了。
他绝无法像晋国那般,皇帝、大元帅怎么说便能怎么做。
他们在做事情的时候,所需要被掣肘的地方太多了!
听云天桂将此中缘由讲了出来,吕宁无奈的挥了挥手。
等云天揉副手走出去,吕宁急忙扭头问云天桂:“大舅哥,有咱自己的情报路子吗?”
“当然有。”点点头,云天桂将他早就准备好的情报拿了出来。
吕宁在看,云天桂笑说:“这个李青刚真的是心大!”
“和咱们打仗,居然还敢之身潜入帝都。”
“他想干什么?刺杀父皇吗?”嗤笑摇头,云天桂却未察觉吕宁开始颤抖的双手。
此时的吕宁又是恐惧又是兴奋。
恐惧是因为他从俯视整个战局的角度看出,李青刚,或者是说晋国皇帝,有杀云国老皇帝的意思。
但他并不在乎。
他真正在乎的,是打败李青刚,一雪前耻!
而他之所以兴奋,也正是看到了击败李青刚一雪前耻的机会!
“不在葫芦关,也不在蓬来城、平遥关。”
“怪不得直接将天阴关拱手让我,怪不得要将平遥关以北的土地直接丢了出来。”
“你是想通过云国的特殊体制将我死死拦住啊!”吕宁的双眸中奇光闪烁,他已经打定主意,不日便要举兵全力攻打葫芦关。
“什么?你要主动进军?”
云天桂听闻吕宁的计划,禁不住地直摇头。
“我的妹婿啊!”
“李青刚不在葫芦关,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这万一又是他挖的个坑,或者派个不输于你的战将在葫芦关、平遥关、蓬来城一代坐镇指挥。”
“你一时半会儿打不下葫芦关,无法攻入晋国腹地。”
“那时候咱们俩就彻底被动了!”
“那时候云天揉、云天书一跳出来,我和你和五妹,我们就彻底完了啊!”
见云天桂死活不同意他进军,吕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决然。
他表面装作气愤放弃进军的想法,暗中却让人在云天桂的帐篷外布置了个光阴法阵。
光阴法阵内外时间流速都不一样,云天桂睡在其中,根本不可能觉察外面发生的一切。
将军中唯一能掣肘的人拿下,吕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杀云天揉的副手。
“什么?跑了?”
吕宁不敢置信地望着传令兵,他没想到,云天揉的副手竟如此机敏。
“罢了罢了,跑了便跑了,不去管他!”
“这个名单上的所有人,第一时间给我抓起来!”
吕宁丢出一枚玉简,传令兵接过,贴在额头上一看,当即震惊的张大嘴望着吕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想违抗军命吗?”吕宁摸住了腰间长剑。
“不,不不不不!”
“小的不敢,小的誓死效忠驸马!”扑通一声,传令兵跪倒在地赌咒发誓。
吕宁也没真杀人的意思,他只是需要立威。
“行了,去办吧,敢有违抗,立即处死!”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吕宁一个人站在帐中长吐一口气。
他暗暗攥拳说:“只要你们的战略重心是帝都,那在这片战场上,我吕宁便是无敌!”
咬着下嘴唇定定看向葫芦关方向。
吕宁发誓:“我一定要一战成名,一雪前耻!”
167那就快出价吧
在吕宁遥望葫芦关的时候,王铁柱正戴着一枚青铜面具巡视关城各处。
前些天,他被抓了壮丁,被王卷和李青刚合力丢入了一个时间差空间。
在那个时间差空间里,王铁柱不停和李青刚以及五大王族的战将交手。
原本只有黄金战将实力的他,在短短的数日时间中,连续突破,如今已经达到了和李青刚、吕宁同等实力的地步——三彩战将。
有了这般实力,他才被李青刚委以重任,腰悬帅印,面戴青铜面具,以“影帅”身份统领葫芦关、平遥关、蓬来城一线部队。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手握百万大军的一位元帅,一想到自己担负着守土职责,即便王铁柱那份坚忍不拔的道心,心湖也难免掀起道道涟漪。
站在城墙垛口上,背后的红披风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王铁柱眺望天阴关,他要在葫芦关和天阴关、蓬来城、平遥关四个节点围城的这片土地上干翻吕宁,教他做人。
“嗯,趁机也告诉卷儿那小子,你爹终究是你爹!”
拥有了三彩战将的实力,王铁柱觉得自己又有了教育王卷的资格了!
“再被你问倒,老子喊你爹!”哼了声,王铁柱暗暗咬牙。
他说什么也要把这场仗打得漂亮些!
就在王铁柱和吕宁纷纷摩拳擦掌,都准备干翻对方的时候,云国帝都,在地下别院内静修的王卷,突然睁开了眼。
他清晰感知到,别院大门外站了两人。
起身走出闭关苦修的房间,王卷拉开别院大门,正看到一身红黄袈裟的李秀良,和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李青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