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这门“三千红尘傀儡”演化的一门大神通,昔日,天遁杀剑追杀仙傀门的镇教至宝《无形秘藏》之时,那《无形秘藏》的元灵也动用过一次。
不过,元灵终归只是元灵,并不得其法精髓。
贺平已经修成显神境界,无需专门炼制三千红尘傀儡,也能够动用这绝世神通。
这傀儡躯体所化的巨大戏台,能够生出种种红尘气象,连显神级别的强者也能够暗算。
他抓起戏台,张嘴吞入腹中。
又取出了萤惑奇花。
“《无形秘藏》入道还不算什么,关键还是在于这《三阳劫》入道。”
他的元神法身双眼之中,法力激射出去,这朵采自洪涯道的奇花一下子被点燃,炼化成些许灰烬,被他深深吸入口中。
“继续修炼吧……”
贺平继续的酝酿,不显山,不露水,直到修成三元定基,他才有机会一鸣惊人,震惊天下。
……
朔风怒吼,大雪纷飞。
一道身影在空中飘飞,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盛玉洲这具偷天傀儡。
他御风腾空,微微抬起头来,便见漫天彤云滚滚奔腾,越压越低。
“这场大雪来的有些突兀。”
六月时分,常理来说是不会有雪的,这种季节异常,明显是天地大动将要开启的征兆。
与此同时,盛玉洲换了一袭装扮,还养了一副大胡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斩邪司中的后起之秀,倒像是个落魄江湖的浪荡汉。
他飞了一阵子,从空中落了下来。
“龙秀山混天九真观,应该就在前方,不过龙秀山九这片地界,靠近平西方一族的封地,朱家是个大姓,在西荒道之中,朱家子弟人数可不少。
这些人不管习文、修武、求道,且隐于凡尘之中,举止与凡俗无异,都以耕读栽种,不过朱家子弟,还有修炼了《浩然正典》的儒家子弟,都依旧尊那位前朝大儒为圣师,朱姓也被视为宗姓,十分尊贵。”
龙秀山周边就有朱家的产业、田地,以数个村落结成坞堡,能够抵御匪患、叛军、暴民,可以说是地方上的豪强,偶尔也有厉害人物潜伏于其中,修士飞在空中,在这里也是十分惹眼,盛玉洲也不想招来麻烦,干脆落在山道上,装成是进山的山客。
他待在山路上,能够看到远方崇山峻岭,险峰兀立,在凄迷的风雪中若隐若现,说不出的雄奇秀丽,知道那地方就是龙秀山。
“按照另一条时间线的记忆,进山还有一番波折,这龙秀山还有一处山灵,是大地精气凝聚的奇物,那位大献太祖也有算计,就算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若是没有通过他的考验,也休想进入混天九真观的最深处,取走宝物。”
盛玉洲细细回忆脑海中的记忆,隐约有了想法,他没有直接进山,而是借着风雪夜色,他来到一条山路上,远处能够看到一间小山庄,走了一半,盛玉洲整理了一下衣袍,便来到这个小山庄外。
这是大雪天,山路也并不好走,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山庄外面还挂着两个厚实的油纸灯笼。
门外有个小小的马棚,栓马石上有两匹马被栓石槽边。
沿途还有一条小道,铺满雪碴的小道上能够看到细密的脚印,有人的脚印、马蹄印,还夹杂着车轮的碾痕。
山庄里点着温暖的灯光,那两个灯笼也不停的随风摇晃,他笑了笑,大步走进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请问……有人吗?”
盛玉洲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很快,就有人应了一声。
“来了来了。”
隐约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么大的风雪,什么人发疯的往山上跑。”
吱呀一下,这扇门也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文弱书生的男人,把门板打开。
他本来还有怒气冲冲,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床上爬起来,身上披着件打破丁的棉祅,待到发现盛玉洲是个身材高大的壮实汉子,脸上的怒气一瞬间就熄灭了。
“伱、你是谁?”
这男人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乡音,小声地询问。
“不好意思,这位兄台,在下是外地人,来这里打算省亲,谁料到风雪太大,只能借宿一晚,还请给个方便。”
他笑了笑,取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那书生本来还有些犹豫,见到这碎银子,眼神陡然亮了起来。
“这……借宿一晚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银子客人你给的也太多了。”
他的双眼盯牢了这块碎银子,盛玉洲见势哈哈一笑,把碎银子递到了他手里。
“兄台,这不过是点小意思,还请行个方便。”
“没问题没问题。”
书生连忙把门打开,行了一礼,把他迎了进来。
盛玉洲进门后看了看四周,他这具偷天傀儡,是实打实的入道修为,本来意念法力一扫,就能够知晓方圆数十里的动静,但是为了避免惊动这龙秀山的山灵,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的行事。
第529章 劫起异变
2023-08-03
“兄台莫非姓朱。”
进了宅邸里,盛玉洲拍了拍身上的雪,他打量这间宅邸,这宅子有些沉旧,梁柱间还挂着蛛网。
“我不信朱,我姓程。”
书生一只手举着烛台,有些疑惑。
“这位兄台为什么问题这个?”
“我听说本地最有名的大姓是朱姓,前朝有一位大儒名为朱子,其后裔世代居于西荒道上,朱姓就当是个大姓。”
“那是朱子圣人。”
穿得有些破破烂烂的书生苦笑一声。
“小弟我不过一个寒门子弟,哪里能够攀得上朱家大姓。”
“那是我冒昧了。”
盛玉洲笑了笑:“这庄子里好像不是只有我一个客人吧?”
“兄台为何这么说?”
书生又问。
“来得时候,我见到庄子外面的山道还有一些车辙痕印,还有人马穿行的痕迹……”
盛玉洲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没错。”
书生点了点头。
“说来也怪,本来这种天气,六月莫名的刮风下大雪,还有人冒雪赶路,要进山中采药。”
“莫非是采药客?”
“看打扮也不像。”
书生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来,指了指旁边几个点着灯的厢房。
“有一户是一对夫妻,说是寻亲的,就住在那间房里。”
他又个手指向另外几个房间。
“这边还有一伙人,说是进龙秀山采山参,还有另外一边,是两个骑马的男女,说是师兄妹,看上去像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
盛玉洲摸了摸胡子。
“男、女都背着剑,看上去也不好惹,门外的那三匹马就是他们的。”
书手呵呵一笑。
“这样啊?”
盛玉洲点了点头。
“对了,兄台,你就住最旁边那间屋子吧!”
书生笑道:“我爹年纪大了,前几年摔了一跤,中风后就瘫了,天天都需要我照顾。”
他指了指大堂的方向,那里还真有一个老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有一种英武气息,年轻的时候想必是个伟丈夫般的人物,但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其目光呆滞,似乎神志不清。
老人之前就当是在用膳,那张八角桌上还摆放着饭餐,就在这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个老人,应该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嘴巴张了张,手按住椅子扶手,像是在用力挣扎,嘴里还“嗬嗬嗬……”的发出声音,口水也从嘴里滴落下来。
“欸……他又犯病了。”
书生也很无奈,快步走进大堂里,拿出手巾,给老人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令尊中了风,请过医生没有。”
盛玉洲缓步走到大堂。
“不瞒兄台,我过去也学过一两手医术,能否让我探一探脉象。”
“哦,不用了。”
书生断然拒绝。
“小弟请了大夫也有好几个了,其实我爹已经好转不少了,就不劳烦客人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兄台你还是早点进房休息吧。”
“好。”
盛玉洲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进了书生指点他的那间屋子,而书生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身来,从旁边的桌上拿起碗筷,继续喂这个老人走饭。
……
盛玉洲走进了厢房里,这是个空荡荡房间,没几件家什,只是角落里有一张床,还有有些脏的棉絮被子。
他走进来后,环顾四周,找到了一盏油灯,取出火折子,把灯点了起来。
盛玉洲也不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思索了起来。
“来到这庄子上的人,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应当是修行界的人,龙秀山的情报是泄露了吗?真要是如此,也应该是朱家的高手封锁此地,该不会朱家那边也出了什么事吧……”
他心中虽然有各种思绪,但是也并不急躁,而是老神在在,对于龙秀山的局面早有盘算。
……
同一时间,旁边的一间厢房里,有人也在暗中观察来访这庄子的客人。
“储师兄,来的是什么人?”
厢房里还有一个女子,她一袭玄衣黑裙,面容冷傲宛如一朵梅花,她盘膝端坐在床上,本来正在运功修行,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故而有此一问。
“看不出来是什么来历……”
那“储师兄”摇了摇头,他名为储文正,是道玄西解山一脉的弟子,那女子姓于,单名一个梅字,也是他的师妹。
储文正与于梅二人,同为西解山凌波仙子商于歌的弟子,道玄西解山百年前,因为种种内部纠葛,势力大不如前,门中几位耆宿元老的前辈为了争夺西解山道玄之主的宝座,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