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三能薅到顶流的小手,原因有三。
一,狐二有钱。
二,狐二真的很有钱。
三,聚贤雅阁是狐二的产业,狐三作为少东家,四舍五入就是他的产业,勉强算狐四有一半,所以想薅谁就薅谁。
另一只手是留给狐四的薅的,可惜人没来。
不然的话,兄弟俩一左一右,一边薅着顶流的小手,一边看楼下败犬争风吃醋,那才叫真乐子。
至于榜一大哥……
也不看看修仙界的风气,没易容变声骗你打榜已经很讲良心了,还想摸顶流的小手,做梦去吧!
修仙就是这样子的。
……
院中,狐三唏嘘感慨,朝自己别院走去。
因为玄阴司的卧底任务,一别多年,少有露面,京师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京师了。
正惆怅着,他敏锐的嗅觉警惕异常,空气中有一股幽幽然的余香,熟悉又可怕。
不好,是狐狸精的骚气。
老妖婆回家了!
狐三心头大骇,转身飞奔院墙,纵身一跃,速度快如闪电。
啪!
一条蓝色大手拔地而起,半空截住狐三,捏小鸡仔一样将其压倒在地。
水波晕荡,院内地面荡开全无法力波动的涟漪,狐三哀嚎连连,一脸死了老娘的悲痛,挣扎无力被拖入地下。
嘭!!
天旋地转之间,狐三屁股一疼,他龇牙咧嘴跳起,看到凉亭处赏月的狐二,乖巧走了过去。
月光如水,倾泻朦胧灵雾,美人身披轻盈银纱,白至圣洁。
这等美景放在狐三眼里,就是粪车没了轮,一副臭架子。
“娘亲,这么巧,你也在家啊!”
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抱怨:“有话好好说,为何打我?”
“我打你需要理由?”狐二没好气道。
“娘亲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打我固然不用理由,大过年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可把你的手打疼了,岂不显得孩儿不孝,和那过年也不回家的宁州狐四一个德行?”见狐二语气不善,狐三赶忙使出注意力转移大法。
可惜,今天这招并不好使。
“少在这贫嘴,陆北比你强多了,懂事又孝顺,给为娘脸上争了不少光。”狐二更气了,同样是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啥,就他还孝顺,娘亲你是不知道,关于你百年之后的遗产分割问题,我和老二不知讨论了多少回。”狐三同归于尽道。
“你俩可真是为娘的好儿子!”
狐二冷冷一笑,一只蓝色大手冒出,压着狐三在地上一通摩擦:“就算如此,他也比你好上百倍。”
“娘亲,那臭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说出来,我也去买。”
隐隐看到柴房大门开启,狐三大为惶恐,挣脱压在身上的蓝色大手,点头哈腰凑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希望唤醒狐二的母爱。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狐二的母爱现如今都在陆北身上,对狐三多看一眼都嫌烦。
柴房大门再开三分,狐三望之大惊:“娘亲,那臭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你说话呀!”
“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陛下找我告状,陆北睡了长公主长明,双修有段时日了。”
狐二叹气道:“铁证如山,我百口莫辩,只能默认了。”
“嘶嘶嘶————”
狐三倒吸一口凉气,大怒道:“陛下还讲不讲道理了,我那贤弟年约二十,还是个懵懂少年,小脸嫩的能掐出水。依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分明是长公主知道自己嫁不出去,见贤弟资质出众是条退路,才不知廉耻勾引他!”
“说话客气点,以后长明就是你弟妹了。”
不是吧,我已经有弟妹了,小儇心狠手辣,做蛇还是可以的。
狐三心头嘀咕,暗道又有乐子可看,兴高采烈道:“所以呢,娘亲你点头同意,亲事定下了?”
“没有,陛下认为长明高攀不上,一口咬死门不当户不对,坚持拒绝这档亲事。”
“陛下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狐三点点头,眉头一皱:“那长公主怎么办,万一闹出人命,皇室威严不要了?”
“那就不关我事了。”
狐二也等着看乐子,希望陆北搞快点,赶紧弄出人命。
“也对,不用成亲又有美人相拥,还是陛下的亲姐,金枝玉叶何等高贵,二弟指不定乐成什么模样……”
说到这,狐三不爽撇撇嘴:“娘亲,长明公主什么修为境界,实话告诉我,究竟是臭小子主动上门当小白脸,还是长公主练功时走火入魔眼瞎了?”
“炼虚境,四神湖秘境得四象白虎遗宝,前途不可限量。”
“阿巴阿巴……”
狐三脸色一白,瞳孔瞬间失去高光,整个人都灰暗了。
得知陆北咸鱼翻身,抱到了炼虚境的长公主大腿,从此衣食无忧,小日子快活无边,简直比他被几十个大汉轮番伺候还难受。
其悲伤之沉痛,整个京师,唯有朱齐攸可以争锋。
“娘亲,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二弟才先天啊,长公主再瞎也不该……”
狐三坚决不信,决定再挣扎一下:“有一说一,纯路人,长公主有些饥不择食了。”
“呵呵,先天,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先天了?”狐二冷笑不止。
“年前才和他道别,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狐三笃定,陆北从筑基到抱丹,再到先天,一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全程人在现场,绝无失误的可能。
“你那对招子留之无用,趁早扔了吧。”狐二也不废话,一指点在狐三眉心,将玉简中的画面尽数传导过去。
(?﹃?)
半盏茶过后,狐三目瞪狗呆。
一炷香过后,狐三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
啪!
没到半个时辰,等到不耐烦的狐二一巴掌拍过去,让狐三赶紧认清现实。
一巴掌下去,如同打开了开关,狐三当场流下泪来。
“我不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有误会,我二弟以前不是这个鸟样!”
狐三嚎嚎大哭,一头扎进狐二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
小时候,狐三问狐二,为什么别人都有爹爹,就他没有。狐二拍着他的脑袋,说死鬼去了很远的地方,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狐三点点头,等着爹爹出现,长大懂事之后,他明白了这段话的深意,此死鬼非彼死鬼,是真的死鬼,因此哭了一整晚。
这次,比那晚哭得还要凶。
原来陆北吃软饭靠的不是小白脸,而是硬功夫。
转眼不见,人家化神了,远远将他甩在身后,不止如此,还能以化神之境手撕炼虚。
残酷的现实直让狐三痛心不已,见到自家兄弟飞黄腾达了,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比千刀万剐还难受!
见狐三真情流露,狐二知道他深受打击,为此颇为欣慰,决定再打击一下,拍了拍他的脑袋:“别嚎了,赶紧收拾一下,连夜就走。”
“去哪,皇城秘境吗?”
狐三抬起头,红着眼睛道:“娘亲你放心,从今往后,孩儿一定好生修炼,誓要将二弟压在身下。”
“你这孩子,天还没亮做什么白日梦,收拾一下去宁州,把这两本书带给我的宝贝干儿子,跑快点,别耽搁了他修行。”
“……”
“还有,你是得好好修炼了,不然境界跟不上,别说给陆北当左膀右臂,当坐骑都嫌你是公的。”
狐三闻言,哭得更加大声。
第一百九十九章 没错,是朕派他去的
狐二的言辞奚落让狐三失魂落魄,明明当初只想找个左膀右臂,不太笨的那种,怎么变成他送上门给人当坐骑了?
他眼光这么好,他怎么不知道?
恍惚失神间,喜提家庭弟位的狐三看到了一抹光亮,来自柴房的昏黄烛火,他最终的归宿。
“行了,别垂头丧气的,启程宁州前先随为娘去一趟皇城秘境,我给你补补课,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见打击得差不多了,狐二反手扔出一颗苹果。
狐三无比动容,拱拱脑袋将鼻涕抹在狐二的衣襟上:“娘亲,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嗯,为娘就喜欢你的乐观自信。”
狐二抬手拎起狐三,身形缓缓遁入地下:“知耻而后勇,你若想继续和陆北当兄弟,而不是被他骑在身下,永无翻身之日,就给我好好记住这份屈辱!”
狐三:(一`?一)
是有点憋屈,可换个角度,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狐家老二化神可斩炼虚,炼虚能杀合体,终有一日天下无敌成就弃离经那样的绝顶天人,行走江湖谁敢不给他狐家老大三分薄面?
不给,就放弟弟!
“嘿嘿嘿……”
啪!
“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再笑撕烂你的嘴。”
当夜,狐三在狐二的母爱如山中度过,青丘宫上空惨叫连连,惊得小白狐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同样抱成一团的还有朱齐攸,愁眉苦脸攸心忡忡,沉鱼落雁的皇后揽在怀中,也不如往日那般香了。
他直面狐二讨要说法,被对方一阵胡搅蛮缠,黑的被说成白的,气得甩袖离去。
再找老皇帝主持公道,结果朱邦淳沉吟片刻,笑着就把长女卖了。
按朱邦淳的意思,帝师太傅和狐二终究不是皇室中人,大家各有各的利益,合作不过各取所需。眼下他已退位,以朱齐攸的本领,制衡不了两位女强人,若能促成这桩联姻,对朱齐攸的统治倒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