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天地轰鸣,一道尘柱拔地而起,冲击波激荡浩渺天幕,震得五行大阵晃动不休。
啪嗒!
姜和手中长剑落地,和昌高符同步,嘴巴张得老大。“师,师妹,你从......在哪捡到的师父?”
“啊.....”
昌青雨阿巴阿巴两声,回过神来,立马洋洋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师父很强的。”
强不强,外人说了不算,曲河最有发言权。
他身形一闪,自废墟中返回,抬手捂脸,满目震惊看着陆北:“阁下究竟何方神圣,你不可能是炼虚境修士,大乘期才对。”
曲河心下赞叹,这一拳虽有偷袭的嫌疑,趁他不备才能得逞,但他必须要承认,拳锋势大力沉,若非底蕴深厚,体修亦有小成,这一拳定会让他吃不少苦头。
末了,心头补上一句,天明子不是剑修,是体修。“....”x3
场边,昌高符三人目瞪口呆看着曲河对树表示钦佩,堂堂大乘期修士,竟被一拳打到五感失控,这一拳.....
得有多大力道?
“师父,天明子前辈在你后面。”“什......咦?!”
陆北没有急着补刀,默默立在原地,活动完手脚,挥手朝剑匣张开五指。铮铮
剑鸣回荡天地,万物回应,从天空到大地,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一柄神剑出鞘。
“道法自然,天人合—....”“真有此事?!”
第七百一十六章 看到没,那是我师父
曲河微愣片刻,继而狂喜。
眼前的老道虚无缥缈,人在天地,万道交汇,是个意境极高的道修,若能和其探讨一番道理,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老夫曲河,天明子道友……”
“你说无量剑派的坏话了。”
“……”
曲河一脸懵逼,听不懂陆北在说些什么,正欲解释一二,黑色大幕横扫而来、
强横剑势骤然爆发,无尽锋芒排开澎湃剑压。
并行黑暗的锐气,刺痛曲河肌肤裂开数道血线,他心下大骇,双手置于胸前,翻转一方天地,以肉身横练的法门将黑色大幕远远摔开
。
得手后,曲河不敢大意,双手合十拍在胸前,以五老洞洞主之一的分身开启五行防御大阵。
大乘期切磋交手,若无此阵隔绝威势,打完这一架,五老洞差不多也要没了。
轰!!!
强横血气爆发,滚滚热浪蒸腾,炙烤苍穹,扭曲光线斑驳不定。
曲河人在半空,周遭空间水面一般波动起来。
可怖血气并作无双拳意,化作一轮大日东升,轰隆隆朝着陆北压了过去。
朴实无华的一击,没有什么花里胡哨,有且只有凝练到极限的体魄、精气、意志,千锤百炼的武道意志霸道狂猛,轰压而下,勾勒出足以粉碎一切的道韵。
陆北眉头一挑,手中黑色铁剑嗡鸣颤动,一步踏出,阴阳两色游鱼铺开。
黑白两色循环百丈,浊气翻滚,清气上涌,待二者达到平衡的一瞬,黑光宣泄而上。
剑光!
黑光分割大日,余势不止冲天而上。
一分为二的大日缓缓坠下,顺势化作两道拳印,虽有气势打散,但余留的武道意志依旧不可小觑。
陆北横起铁剑,剑锋画圆,轻轻挑起一道拳印。
重若万钧的武道意志偏转方向,两道拳印轰隆撞击在一处,与此同时,高空中的黑幕奔袭曲河身,后者取出一柄未曾开锋的重剑,双手抡圆直劈而下。
轰!
轰隆隆一一
滚滚气流呼啸而起,在五行大阵的压制之下,仍有毁天灭地一般的可怖破坏力,陷空池激扬浪潮水花,迫于无边压力缓缓下沉。
大池周边,蛛网裂缝噼啪蔓延,昌高符三人连忙后退,立身安全处继续大吃一惊。
不同于姜和、昌高符纯粹的震惊,昌青雨在惊讶之余,美眸潋滟光彩,使劲拍着父亲和师兄的肩膀。
看到没,那是我师父。
亲的!
风势散去,两道身影一在天一在地。
高悬于天者,大势煌煌;
立于大地者,云淡而风轻。
两道意志,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对峙片刻,难有上下之分。
压力来到了曲河这边,乍一看,在气势的对碰中,他的武道意志明显强于天明子“,居高临下,明显占据了主动地位。
事实并非如此,下方的老道士太虚幻了,天地为他,他便是天地,无论怎样施加压力,于他而言都是清风拂面,不值一晒。
陆北手握铁剑,只觉颜为碍手。
说来惭愧,身为天剑宗宗主的他,习惯了抡拳头干架,突然使用弃剑法,一时束手束脚,都快忘了该怎么出招了。
有了!
“三倾天。”
陆北轻音一声,身化朦胧,腾空跃至曲河头顶。
手中铁剑拉开黑色帷幕,横断天地,渲染夜幕降临。
三倾天的剑招为新红曲所创,陆北当着白锦的面和她修炼眉来眼去剑法,一个没注意,将这招记在了脑海中。
简单粗暴的三连击,是斩红曲总结的剑术技巧,也可以说是发力技巧,谈不上高明,但在绝对的速度力量加持下,再寻
常的招式技巧也有莫大威能。
“好剑道!”
剑意刺痛眉心,曲河双眸血气暴涨,一手撑天,一手持重剑横击。
雷光涌动之间,碰撞炙白剑光,而后剑鸣回荡,锐气锋芒涤荡四野八方,切割陷空池不成形状。
轰!!
一道身影坠落大池,扬起数十丈高的水浪。
曲河拖着重剑飞起,血气蒸干湿发,双手发麻颤抖不止。
明明已经化去了道韵,仅仅比拼肉体力量,有武道意志护身的他,居然一招都没能挡下.....体修,绝对是体修。
神剑或许真有不俗之处,但用剑的人才是关键,先有人,再有神剑出世。
“道友意境深远,老夫远远不如,继续打下去,五老洞怕是难以支撑,不如就此作罢,你意下如何?”曲河主动认栽,一场切磋而已,点到为止,没必要分个胜负。
“你说了无量剑派的坏话,此战既分胜负,也决生死。“陆北缓缓开口,一指点在虚空。
古怪力道透发,炸开空间镜面般破碎,使得曲河深入泥泞,整张脸涨成猪肝色,重剑好似承载天地,沉得他无法举起。这是什么神通,怎地闻所未闻?
傻眼的昌高符回过神,惊醒此战不能再继续下去,一巴掌拍在小寿衣后脑,恶狠狠瞪了过去。
“是你要比的,现在又怪我...”
昌青雨深感不服,还想再嘴硬两句,迎面老父亲大义灭亲的凶残目光,果断认怂,扯开嗓子喊道:“师尊,你们不要再打啦,是徒儿认错了人,说咱们无量剑派坏话的人不是曲河先生。“
“不是他,是谁?”
耳后生风,昌青雨急忙转身,赫然发现“明子“持剑站在自己身后。
半空中,残影朦胧,随风雾化散去。
什么神通,分身、挪移搬运,还是别的法术?
姜和下意识后退两步,距离太近,老道士杀他只需一手。
昌青雨没有这些顾忌,烧鹅在手,呈在陆北面前,大义进言道:“是钦天监,还有彦王姜素心,他们都说了。”
陆北反手将铁剑插入剑匣,享起烧鹅啃了起来。
气势散去,就一平平无奇的炼虚境瞎眼老道,弱到姜和、昌高符都有一击将其斩杀的信心。
才怪。
老家伙分明强得要死!
曲河落身在地,眼羡“天明子“天人合一的神通境界,双手抱挙邀其进府中论道。
没有回答,陆北只顾低头吃鹅。
姜和恍然大悟,手朝昌青雨招了招:“师妹,给我一只烧鹅。“
“承惠,一万两。“
“那你不如去抢。“
姜和翻翻白眼,摸出一万两银票就当破财免灾,入手一只烧鹅,等陆北啃完了双手奉上。
“前辈,心意,不成敬意。”
...,”
陆北无视之,要做皇帝的人了,十两银子都没有,居然好意思来舔他,哪凉快哪待着去吧。接过昌青雨递来的烧鹅,一言不发维持人设。
见师兄尴尬无立足之地,师妹好心,又和他做了笔生意,十两银子友情价,回购了无人问津的烧鹅。为什么会这样?
买入加卖出,转手血亏一万,姜和想不通,再石嘘寒问暖,一脸孝顺模样的昌青雨,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往好的方面想,捡到天明子的人是昌青雨,而不是彦王的钦天监。
不幸中的万幸!
另一边,曲河屡次搭话均被无视,尴尬退后两步,传音昌高符询问起来。
“昌家主,除办事不地道,如此厉害的一位人物,怎么不提前说清楚,害老夫把脸都丢光了。”
“曲河先生,昌某要是知道前辈他...“
昌高符连连道歉,顺手将锅甩给了二弟昌高武
,若非他有眼无珠,错把大乘期认做了炼虛境,不会有刚刚尴尬的误会。
“怎么可能是炼虛境,分明是天.....算了,这次算老夫倒毒,还有那柄神剑,昌家主别想了,老夫这对招子不瞎,厉害的从来都不是剑。“曲河摆摆手,让昌高符给昌青雨传个话,他要和天明子畅谈大道,好好聊个痛快。
“这恐怕很难?”
“怎么,昌家舍不得?”
“那倒不是,曲河先生冤枉昌某了。“
昌高符汗颜,急忙解释起来,天明子“表现出来的症状很明显,目中无人、疯癫痴傻,和他论道风险很大,迟早要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