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驱动照心破妄镜,给自己来了个全方位的驱邪,确定彻底无碍,他才将心放下来。
回想之前与这些妖魔的战斗,自己身处梦魇的迷梦中,之所以能快速挣脱出来,主要也是他心境强大,至虚极,守静笃,灵台清明,否则都未必能强行摆脱迷梦,那筑基妖魔确实厉害。
而除此之外,昔日他与血鬼道人控制的血妖战斗经历,还有昨日被那妖魔阴冷魔气冲袭时的经历,也不由一一浮现在脑海,陈登鸣不由目露思索之芒,想到自己的另一个优势。
“看来,我修炼出的血煞气,令我对妖魔的血煞气和魔气产生了很大的抗性啊。
否则,无论是与血妖作战时,还是与那梦魇妖魔作战时,我都会被它们的血煞气和魔气冲击心神,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可若是日后遭遇更强的妖魔呢?抗性还能否奏效?这血煞气,有大用......还得继续提升啊......”
陈登鸣思忖着,走出洞府,目光骤地落在黑云豹身上。
黑云豹正悠闲趴着喝灵泉,骤然后背一凉,一阵寒意从尾椎窜上脑门,险些一口泉水呛到,立即回头。
“黑子,最近吃得好喝得好吧?主子我待你还不错吧?”
陈登鸣语气带笑,声音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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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4:一入宗门情偏重,再)
一宿过后。
洞府外,黑云豹双眼噙着泪花,颇为委屈抱住被抽得抽筋的豹腿。
洞府之内,陈登鸣催动身体中的血煞气,只觉千丝万缕灼热凶悍的血煞气钻入身体血肉之中。
登时,他原本精壮的肌肉就更是如充血般块垒层层贲起,宛如宗师亲手雕琢的雕像,硬朗强横。
他的衣物很快被撑起,高高隆起的胸肌像小山,铁板一块,隐隐还泛着微红光芒,犹如钢浇铁铸。
“妖魔的肉身力量......血煞气对肉身的刺激造成身体力量急剧变强,防御力和耐力也大幅度提升,且这种煞气......还能影响人的心智,助我抵抗来自其他妖魔的血煞气或魔气冲袭。”
陈登鸣保持着无比强横的身体状态沉思着。
“不过这样的肉身,强是很强,却终究比不过术法,我只需召出金罡灵尊,以现在这副肉身,根本不可能抵抗,我可还是筑基修士呢......
因此总体而言,只要不让血妖发挥近战优势,寻常练气十重的弟子也是能轻松抗衡的。
更低境界的,也不是没有抵抗力,关键还是在于心性的差别......”
陈登鸣将粗粝硕大的两只手掌一捏,空气宛如在手中爆开,发出气流呼啸。
如此恐怖的力量,对于金罡灵尊而言,也就多加一拳头的事儿。
故而个人的肉身力量在术法撬动天地的威力面前,完全不够看。
不过作为辅助而言,倒是足够了,至少体魄变强了,更肉了,真有避不开的危险的时候,挨上一下,也没那么容易死。
陈登鸣感觉妖魔们的力量,应该不止如此粗糙。
理应还有更强的对于血煞气的特殊运用,或者结合灵气来战斗。
否则单纯这种力量,虐虐长春派一些还未经历恶劣环境和战斗磨砺的小菜鸟还成,对上跟随鹤师姐等人离去的长春派精锐弟子战队,是完全不够看的。
西域魔修和魔国被压制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被灭,必然有很多底牌和强者。
他散去血煞气,慑人的体态恢复正常。
突破筑基后,他的底蕴更为雄厚,心境也因上次以大无畏精神掀翻五行山而有所提升。
目前,血煞气已很难再对他构成情绪和理智上的干扰。
走进屋内,便看到小阵灵已整个人泡在了魂屋内,舒适的躺着拿红菱当作吸管,进行吸灵。
甚至将小脚丫子翘起個二郎腿,边吸边晃着,搭配其不太严实的裙摆,看起来很有风情。
陈登鸣瞅了两眼,实在没忍住,喝道,“小女孩家家的,注意点儿形象......”
小阵灵惊了一下,见是陈登鸣,学着黑云豹翻了个白眼,不怎么结巴道,“又,又没有旁人......”
陈登鸣语塞。
他不算旁人?
跟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小阵灵能说出这句话,似乎智商是恢复了不少。
稍一试探,果然。
“奴,奴家之前难道智商变低了?没有啊,没有吧......”
陈登鸣认真看着小阵灵那疑惑表情,不似作假,当即道,“没有,应该是弄错了。”
没有才怪,智商变低后,这小阵灵都是自称‘我’的,可不会自称‘奴家’。
现在看来,这阵灵是对自身变化一无所知的,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如今经过一宿的调整,想必弟子们也都已经恢复,按照计划,他们将要继续出发前往负责的那片区域,对其他出现过妖魔痕迹或求援的地点进行围剿。biqubao.com
陈登鸣换上法袍,带上魂屋,便离开洞府。
这次他连黑云豹也不带了。
这傻豹的实力对付小妖魔还行,若是碰上筑基妖魔,很可能饮恨,加上刚献完好几斤血,也是得休息休息。
他首先驭器飞往主峰,面见副派主梁云生以及关乐。
自五日前安排宗门内的十大筑基和三百多名弟子分批出去后,梁云生自己则坐镇门派内,以防门派空虚被敌所趁。
以其假丹大修的实力,操控长春派护派“枯荣飞火大阵”,纵是金丹中期修士前来,也无法攻破山门,倒是无碍。
而昨日,陈登鸣等人返回后,便将遭遇妖魔的经过悉数禀告,并且拿出了音影珠中所记录的讯息交给梁云生过目,关乐也因此请罪。
梁云生随后便神色凝重的将受伤的关乐留下,称要为其疗伤。
又对诸多弟子作了一番休整安排,亲自检查了一遍并无弟子被妖魔附体后,才放心让众弟子离开。
此时,眼看远方长春殿遥遥在望,那山巅的琉璃玉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陈登鸣倏然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由皱眉。
“关师兄的伤势理应无碍,梁副派主何意要留下他单独疗伤?难道......”
他面色微变,心里思索。
有没有可能,关乐被妖魔附体了,而梁云生昨日便察觉到了。
昨日因筑基妖魔已被二人消灭,中途陈登鸣与关乐交流自如,二人也各自对自身进行了一番驱邪排查......故而他并未意识到关乐会被附体这种可能性。
但如今一想,却有很大的可能。
梁云生留下关乐这么一整宿,未必是要对其进行责罚,而是要驱除其体内邪祟。
“以梁门主假丹大修的能耐,真发现端倪,驱除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说不定我还能再为小阵灵讨一份口粮。”
陈登鸣放下心来,暗自揶揄。
如今他还没给凡尘间的那些儿女谋一份口粮呢,倒是每日为小阵灵谋起口粮来了。
…
转眼,他飞到长春殿外。
但见朱红殿门紧闭,殿前广场上古拙的长春鼎内,一根长寿香袅袅焚烧着。
此香乃长寿宗太上长老亲临后,亲手为派主丘峰所点。
据闻,任何与长寿宗关系极其密切的金丹修士,都可得长寿宗赐长寿香点燃。
有此一香燃烧着,哪怕有金丹在外遇难,其散去的神魂也会逐渐被与自身牵连的长寿香吸引回来,重聚神魂,未来长寿宗那位初祖苏醒,就将有转世重修的希望。
这传闻也不知具体真假,陈登鸣听着挺玄乎,但不妨碍他也想日后金丹后,请那位太上长老点燃一根这样的护命宝香。
此时,他在门外广场伫立了一会儿,见并未引起梁云生的注意,迟疑片刻,还是双手抬起作揖后,传出神识。
“梁师兄,师弟陈明求见,请问关师兄如今状态可好?”
神识才传进去,长生殿大门便“吱”地打开了,其内传出梁云生似略显疲累的声音。
“进来吧,你关师兄,昨日已被那梦魇兽侵袭进了意识深处,种下了梦魇种子,我耗费一宿,总算也是为他驱除了出去......”
陈登鸣听着先是心神一紧,旋即又放松下来,迈步进入殿内。
一眼就看到正在殿心相对盘坐的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赫然便是关乐,此时面色红润,脸上隐显宝光,显然已无碍。
在其对面的梁云生,倒是面露疲态,不过基本也无碍,看上去只是精气神损耗过多。
陈登鸣上前郑重询问,“梁师兄你可无碍?”
梁云生一笑,洒然摇头道,“只是消耗过大罢了,过些时日也就恢复了。”
“过些时日?”陈登鸣不由微微皱眉,感到疑惑。
只是一个筑基妖魔而已,而且显然都已经死了,就算有什么诅咒或邪祟之类的残留,梁云生一个假丹修士,也不应该驱除起来如此吃力才是。
似看出陈登鸣的疑惑,梁云生淡笑道,“陈师弟,你大概是没听过梦魇种子,这倒也正常,此事乃秘辛,一些书籍上也不曾记录。
梦魇种子,乃那梦魇国国主的力量,被种入他中意的梦魇兽体内,可助其迅速变强,成为筑基妖魔。
非但如此,这种子一旦侵入正道修士的意识中,更可时常带其进入迷梦,逐渐扭曲其思想,利用其痛苦与恐惧的力量,将其蛊惑控制成为新的梦魇兽......”
梁云生话语一顿,“而想要驱除这梦魇种子,也非易事,其中蕴含那梦魇国主的一丝意志,不将那意志磨灭,很难彻底驱除。”
“原来如此,难怪......”
陈登鸣恍然,才知道为何梁云生如此疲惫,旋即眼神流露钦佩作揖。
“梁师兄真是厉害,昨夜一宿竟是与那梦魇国主的意志交锋。”
梁云生哑然失笑,摇头自嘲,“陈师弟,你这恭维嘴甜的功夫,说给鹤大师听就行了,我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
那梦魇国主仅一丝意志,就将我累得够呛......”
“哪里,梁师兄是太谦虚了......”
陈登鸣客套了两句后,适时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当得知关乐还要观察几天,需要他自己带领弟子去巡守后,心里不由暗道麻烦了。
关乐虽然脑子不太机灵,却也好歹是筑基修士。
二人合作联手,安全绝对有保障。
现在少一个关乐,让他庇护那么多弟子,可能也是捉襟见肘。
“师弟且放心,梦魇国的这些梦魇妖魔,各个都是西域魔国中的精锐,只此一批被你们消灭,估计也不会再有了,其他一些妖魔,以师弟你的能耐,绝对能应付。”
陈登鸣不说屁股一撅,便只是皱一皱眉头,梁云生就知道其在想什么,当即安抚一番后,表示可以提前结算门派贡献。
此次陈登鸣算是立下大功,事先提醒危险的过程,也被记录在音影珠内,算是减少了弟子的伤亡,功上加功,梁云生大手一挥,直接给陈登鸣划上一千五门派贡献。
加上曾经陈登鸣击退血鬼道人得到的五百门派贡献,他这就又是积攒了两千门派贡献。
有此收获,陈登鸣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