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看,不需三个月,也就能稳当当突破先天,成为练气修士了......”
陈登鸣在房间内踱步,时不时驻足,细细感应空气中流动的灵气,脸上露出了笑意。
以前,他感应空气中流动的灵气,就像是蒙着一层纱看花。
如今,这层纱却拿掉了,他‘看’得更清晰了。
当然,灵根品质的提升,具体好处也不仅仅是体现在感应力这个方面。
且日后他只需要继续修行《损命拔苗术》,他的灵根品质还有继续提升的空间。
目前这门道法还未突破一层,每天修炼一次,也只损耗两年寿命,他还扛得住。
只不过,也正因为还未突破,加之他的灵根已达到中品的程度,显而易见的,损耗两年寿命对灵气亲和度的提升变少了。
若是突破到了第一层,修炼一次也许将会损耗六年寿命,那就需要放缓脚步了。
“中品灵根,暂时够用......如今主要还是得立即突破实力境界,也许在灵气更为充裕的地带修炼,我突破到练气一重天的时间将会更短......”
心里沉吟思索着,陈登鸣戴上一幅手套,在房间内的角落土层中挖出一块被制作成了石头蛊的灵石,小心收好。
这石头蛊,乃是陈登鸣以炼蛊诀另辟蹊径,将毒素与灵石糅炼一起,使得灵石中的灵气也会逐渐浸入一些毒素,比一般的石头蛊更为厉害歹毒,乃是平时防身阴人的好东西,毕竟灵石这玩意儿,没谁不喜欢。
提起断刀,陈登鸣披上打了补丁的披风,戴上一顶兜帽,遮住鬓角白发,便准备出门去练刀。
所谓若要功夫好,一年三百六十早,进功如同春蚕吐丝,退功如同流水即逝。
尽管如今正在追求修仙的道路上蹒跚而行,武道上的功夫却也不能就立即丢了。
毕竟暂时他还没有修炼出充裕的灵气,无法学会并施展道法,保命的本事还得是一身武艺配合蛊术,平时勤加练习,关键时刻才能保命。
...
结果这深夜刚出门。
就碰到平时在夜里工作的邻居许微有些躲躲闪闪的避着他,像是颇为羞赧。
“许姐,今日不忙啊?”
陈登鸣习惯性的和气打声招呼,突然又驻足,看着许微肿胀的右脸和嘴角血丝,诧异道。
“怎的了?”
“没,没什么......”
许微勉强一笑,侧过脸去凑到自家门前开门,岔开话题道,“陈郎君又要夜里出去练功啊?”
陈登鸣皱了皱眉,又点头,“是啊。”
许微‘嗒’地打开门,半开玩笑道,“陈郎君整日勤学苦练,一身武艺想必很是了得吧?若有空暇倒是可以教教妾身一些防身本领。”
“哪里,也就一些粗浅功夫。不是仙家法术,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许姐你这年龄再学,已是有些迟咯。”
陈登鸣摇摇头笑道。
“是啊,迟了......”
许微眼神略微恍惚,应和得颇为敷衍。
眼见对方并不想多说什么,陈登鸣也不再问,转身正准备离去。
许微看着他的背影,提醒了一句,“陈郎君,这两天金字坊与胡同街的修士摩擦很激烈,你才加入金字坊,出门在外得小心才是。”
“哦?”
陈登鸣一怔,这才知道为何近几日金字坊的人一直没找他,只怕也是都在忙碌中。
他回头看了看许微。
对方那肿胀的脸颊有些破坏美感,但那一双美眸中的真诚,却在这片混乱的地带显得颇为可贵,他含笑点头,“多谢提醒。”
言罢,他提刀迅速离去,终还是没有过问对方受伤的原因。
双方终究也只是普通邻居关系,没必要交浅言深。
不过他说的也是真的,许微现在学武的确迟了很多,或者说,聚集地内很多先天都迟了。
这些人或许是得益于生活在灵气充裕的修仙界的缘故,一出生就八脉俱通,修炼一些呼吸吐纳的功法慢慢就达到了先天的境地。
但却大多没怎么练武,或者练了一些不知名的武功也不精深,因此实战时表现出的实力就很难看了,完全比不上陈登鸣之前所处的南寻国。
...
离开棚户区后,陈登鸣才走到一个巷道之中,心灵间便已感到惊兆纷现,似前后有几股深沉气机已将他锁定,森严峻险。
他心中蓦地一沉,眼帘微亸看向前方,一道人影已出现在前面,而身后此时却还有另两道身影封住了去路。
“陈!登!鸣?”
出现在前方的身影一字一顿淡淡叫出陈登鸣的名字,嘴角显露出戏谑般的笑意,道。
“我们是胡同街的,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老大想见你。”
陈登鸣霎时眉峰隆起,察觉对面之人的气机应当是一位修士,但身后的两人,应当只是先天。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陈登鸣暗道麻烦,沉吟道,“不知你们老大有何事找我?”
对面修士双眼闪过冷意,“我肯跟你说话,是听说你手上有骆大小姐亲自送出的腰牌,看得起你,还那么多问题?走不走?”
陈登鸣倏然一笑,脸上严肃尽去,拱手抱拳道,“走,当然走,能得仙师赏识实是晚辈幸事,哪敢不从。”
修士闻言眉头一挑,“还算你识趣,要是敢不同意,你就老遭罪囖。走吧!”
他招招手侧过身,眼神如冷电,袖子中手掌攒着的一张符箓却并未放松,仍保持警惕,后面两名先天打手也纷纷靠拢过来。
陈登鸣仿若未察觉,笑着靠近过去,套近乎道,“哪儿能麻烦仙师?晚辈其实也有一些事情要请教仙师,这几日晚辈一直在闭关,却不知为何金字坊和胡同街起了冲突?”
020:问事先问掌中刀,深夜狂飙
陈登鸣含笑上前套近乎说话之时,手中也不着痕迹拿出了一块下品灵石,塞向对面的修士,笑道。
“仙师,小小诚意,不成敬意.....这还是上次金字坊的仙师送的,晚辈一个小先天,也用不上。”
灵石在夜色中的光芒颇为显眼。
俗话说见钱眼开,修士原本紧绷着的脸容霎时不自然了,有些缓和下来,看向陈登鸣的冰冷目光也多了几分温度,伸手将这投名状接了过去,放松道。
“不错,挺会来事儿,跟着金字坊混有什么前途?跟我们胡同街明老大混,才是明智之选。你说不知道咱们怎么起冲突的?”
眼见陈登鸣神色迷惑,态度诚恳谦卑,修士满意颔首边带路边道。
“我们两家之间的矛盾冲突是由来已久,不过这次金字坊委实过分,竟将其麾下一位老修士的死算在我们胡同街头上,屡次找麻烦......”
“哦?”
陈登鸣心中一动。
不会这么巧吧?老修士?
他亦步亦趋边走边听着对方继续说,心里逐渐有些犯嘀咕。
对方所说的金字坊老修士,就是死在聚集地外北边的小树林,初步估计,死亡时间恰好是一个月前,而且是死在了自己的修炼场所内。
这不就完全吻合了嘛。
死亡时间,死亡地点,死者年龄,都对上了。
就是一个多月前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位老修士。
没想到,这笔帐金字坊算到了胡同街的头上。
这段时间双方势力之间因此多有摩擦,胡同街竟是帮他背了锅。
但如今,胡同街的那位大佬居然也因为骆仙子赠予的腰牌盯上了自己,这就有些麻烦了。
陈登鸣也不是傻子,这几个卡拉米一出现就把他前后路堵死,显然不怀好意,如今没见到那位大佬还好。
一旦真和对方照面,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来,或者强迫他改投胡同街,他就是不同意也的同意了,届时就完全是砧板上的肉。
至于什么骆仙子赠予的骆家腰牌,这玩意儿他自己最清楚,用处有限,他也和骆仙子没任何关系。
其他修士虽然猜测他和骆仙子之间的关系,但只要聪明细心一些的,从他凡人的身份上,就会联想到很多,未必就会真的顾忌。m.biqubao.com
因此,现在他必须立即脱身离去,才能明哲保身,想要两边都讨好,左右逢源,根本是不可能的。
几乎在陈登鸣心思浮动有所定夺的刹那,身旁正准备与其说话的修士也霎时察觉到一丝敌意。
这修士本就并未彻底放松警惕,面色一变,就要驱动手中一直攥着的符箓。
然而灵气才刚调动,修士便只觉之前接过灵石的手掌经脉胀痛,导致体内灵气滞涩。
在这瞬间,一道暗影刹那从陈登鸣耳内弹出,一口咬在修士的脸颊上。
修士只觉脸颊一阵被‘叮咬’般的剧痛,旋即整张面部都失去了知觉,但这还没完,眼中只看到一道刀光暴涨而来,狠狠一刀切割在修士的脖颈上。
这一刀的威势何其威猛,修士的脖颈应声而断,整个身躯甚至还不见任何晃动,随后血水如柱子般喷涌而出。
如此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后面跟着的两名先天只觉得前一刻‘新来的小萌新’还和自家仙师有说有笑的。
下一刻突然就暴起一刀,砍了自家仙师的脑袋,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在这一刀之前的血蜈蛊,仙师的脑袋就已经在他们瞪大的震惊目光中飞了起来,血都飙到了他们脸上。
这种惊恐令他们愣了片刻。
在这片刻之间,陈登鸣已是大喝一声,眼神变得凌厉无匹,仿佛换了个人,掣刀杀来,雄壮上身肌肉贲起,断刀的刀气暴涨,瞬间又砍下一位先天的脑袋。
这时,第三位先天才震骇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不是立即拼命,而是惊恐大叫后撤。
“接某一刀!”
陈登鸣激流勇进,一声长啸,激起强大绝伦的斗志,大步标前,再度一刀斩出,惊人刀气如怒海狂涛狠狠劈在对方格挡的长剑上。
“铛”地一声火花爆绽。
刀剑相交。
第三位先天狂吐出一口鲜血,长剑寸寸碎裂,虎口崩开,还未后跌出去,陈登鸣身形一闪。
断刀一颤,刀锋贴着对方的脖颈划过,刀锋入肉掠过软骨和血管的声音以及触感,尤其清晰传达到陈登鸣的耳中、手掌。
刀光起,剑影落。
血雨腥风,兔起鹘落之间,三人死于陈登鸣掌中断刀。
其中最具威胁的修士,甚至连最有效的灵气护体以及最具杀伤的符箓,都没来得及顺利施展保命,便已饮恨当场。
陈登鸣看着接连‘噗通’倒地的尸体,看着那修士瞪圆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手掌紧紧握住断刀熟悉的刀柄。
热血洒地,快意恩仇!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问事先问掌中刀!
一时他仿佛再度感受到昔年夜战孤城刀试天下之感,这些时日被修仙者一口一个凡人一个个高高在上蔑视的不痛快,尽在此刻发泄出了一些。
“陈某的灵石,不是那么好收的......”
他长吐出一口气,凌厉的目光稍敛,捡起修士的钱袋一看,脸不由一黑。
“穷鬼!一块灵石都没有!刚借走我灵石的利息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