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神魂灵体疯狂挣扎,恐惧无比,呈现出一张惊恐至极不断扭曲的脸孔形象,筑基后期的强横魂力,顽强与陈登鸣激烈抵抗着。
“吼!——”
幡中兄弟祝寻及时出现,凶神恶煞,张牙舞爪,进化成厉鬼后,别的没有,就是浑身是胆,哪怕魂力明显更弱,亦是一脚狠狠踹在领头修士的魂体上。
登时,这魂体便直接踹入了引魂幡内。
“哫哫哫哫——”
祝寻发出一阵厉笑得瑟的狗语,似兴奋幡中又多一个兄弟。
陈登鸣蓦地一指远处与金罡灵尊纠缠的筑基修士,祝寻青白森然的鬼瞳立时锁定过去,口中发出‘哫哫哫’声音,瞬间扑了过去。
练气十重的厉鬼邪祟,防不胜防,用得好了,筑基修士都将受到威胁。
陈登鸣五指箕张一抓,领头修士尸体上的储物袋落入他的手中。
一股强横神识爆发。
储物袋被暴力打开。
一团翻腾氤氲着淡淡阴森怨气的血团,被陈登鸣从储物袋内取出。
“哇——”
这血团出现的刹那,便凝聚成孩童脸孔,张口哭啼,双眼充满怨毒地死死盯着陈登鸣,令人心悸。
陈登鸣只觉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尤其强烈,甚至一阵心惊肉跳,感到绞痛。
蓦地面色阴沉,迅速将血团收入储物袋中,眼神满是森然杀机,看向对面剩下的两名筑基修士。
刀光一闪!
万千刀刃犹如滚动着的浪潮似的,前赴后继骨碌碌地冲击而出。
两名皆被纠缠住的筑基修士早已骇得肝胆俱裂,万没料到此人这般凶悍,领头的竟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这般被干掉了。
此时眼见陈登鸣杀气腾腾而来,均是怒喝间极力挣扎,分别想要摆脱灵尊和骆冰的纠缠脱身而去。
但便是这么迟缓片刻的功夫,陈登鸣那强横的神识已冲袭而来。
这二人都不过是筑基初期的实力,被灵尊和骆冰缠住就已感压力,如何是陈登鸣的对手?
…
十几息后。
地上再添两具尸体,引魂幡内,则又添两道筑基阴魂。
无人察觉到,就在这三十息之间,一道灵威压制到极致的身影,已出现在附近。
他处于法术匿踪的状态中,皱眉观察着战局。
哪怕是亲眼目睹三名筑基修士被陈登鸣所杀,也不曾现身出手,只是凝眉思索着这里发生的状况。
“此人......就是那南寻陈登鸣?他为何这么快就已是筑基后期的实力?莫非是被遁世宗他们哪股势力捷足先登了?”
“还有他的战力......神识比一般的筑基后期修士更强,接近假丹,手段也似噬魂宗修士,莫非是战争期间加入了魔修不成?”
此人沉吟思忖间,各种念头闪烁,贪念不由再起。
若是陈登鸣投靠的乃是东域某个大宗,他或许还会顾忌,有些犯难。
可若是此人加入了魔修噬魂宗,那就没太多顾忌了,他大可直接出手,强行将此人压服,带回妙音宗,对外都可以说是降伏了一位魔道贼子。
“不过,此人既是堕入魔道,又可能接触到人仙道统,是否会与煞星有关?
若是有关,那么以其目前表现出的战力,强是强,却也不可能对抗金丹,这未必是他的全部战力啊......那煞星可在金丹后期斩杀我宗祁老祖,这陈登鸣若是也有同等战力却藏拙......”
一念至此,暗中匿踪隐藏之人又皱眉,决定先尾随观察。
此时,陈登鸣神色阴沉如水,心中杀机并未因干掉三名筑基而削减,反是一想到那孩童血团便杀意更盛。
他快速恢复灵元,冷冷扫了一眼方才出手拦截敌人的骆冰,将引魂幡往地面一杵道。
“不要以为出手一次,就能与这件事摆脱干系,若我查明你也掺和其中,引魂幡内必有你一席!”
骆冰俏面依旧冷若冰霜,闻言摇头,“事到如今,我做过的,我自会承认,但我的确并未见过这些人。”
“你心机深沉,百般算计,许微自绝前还为你说好话,我不会再信你一个字,你我再无旧交。”
陈登鸣冷哼,蓦地召出引魂幡内两道方才拘入其中的筑基初期阴魂。
这两道阴魂此时神色茫然惶恐,还未从被人拘魂的恐惧中冷静下来,见到陈登鸣后立即求饶,使得阴风怒号,鬼气森森。
陈登鸣双目满是寒意,冷道,“我只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同时回答,答慢了,死。答错了,也是死。”
这两道阴魂,皆未曾炼制,暂时还无法控制自如,只能限制自由,想要让他们如实回答,唯有威逼。
陈登鸣并无炼魂之法,也没有更多时间和耐性去钻研,因这阴魂若不第一时间炼制,灵智也会逐渐消逝,沦为废魂。
他此时也不管这两道筑基阴魂听后的惊恐神色,拿出储物袋内充满怨气的血团,冷道。
“这团血液来自何人?与我有何关系?”
两道筑基阴魂立即抢答一般,异口同声回答。
“是你的,你的,是你在南寻的两个孩子......不过他们都还没死。”
陈登鸣本是眼神彻底冰寒,听到最后却是皱眉一怔,冷喝。
“休要诓骗于我,这血团内怨气深重,我那两个孩儿如今究竟如何?”
两道阴魂恐惧得无以复加,立即将各种讯息抖落而出。
“没死!真的没死!我们也是受雇于人,雇主说要寻你有事,却不是寻仇,只是苦无办法找到你,唯有出此下策将你揪出,但他不便出手,便请我们的人去那诅咒之地下手。”
“诅咒之地?”
“就是南寻,听那人说,那是诅咒之地,任何练气期以上的修士去了,都会消磨道行,无法生存,最终身死道消。
即便是练气修士去了,待时间长了,一身修为也会付诸东流,甚至有生命危险......”
陈登鸣身躯一震,旋即回归正题冷喝,“莪那两个孩子呢?”
两阴魂同时道,“他们没死,真的没死,血引大阵虽需要精血才能定位寻人,却也未必就需要死人,我们遵照嘱托,并未杀你那两个孩子。
他们如今只是精血损耗过多,被我们的人封入血棺,七七四十九日后即可出棺,不会丧命。”
陈登鸣眼神凝结寒意,“雇主是谁?”
他心内已诞生种种猜想,最终都指向一个讯息——妙音宗。
近来也只有妙音宗在大张旗鼓的找他,而妙音宗找到他后,也是要将他招入门内,追寻道统之事。
妙音宗因苦于难以寻他,竟雇佣这一队专门寻人的修士团伙,从他在凡间的孩子下手,将他揪出,却又不愿将事情彻底做绝,以免难以回旋,才没有灭口。
但不论如何,哪怕孩子没死,牵扯到了妻儿,这都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可此时,两道阴魂竟都是齐齐摇头,表示根本不知雇主的真实身份。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从不多问,也不会去打听,只认钱,然后照规矩办事。”
陈登鸣眼神冷淡,“你们倒是知道规矩。我就也守住规矩,说到做到,让你们生不如死!若是知道你们诓骗我......”
他豁地摇动引魂幡,将两道阴魂联通祝寻一起卷入幡内。
却在这瞬间,祝寻突然青白眼珠怨力凝结。
陈登鸣怀中魂屋内,小阵灵也传出声音。
“道,道友,有高人......”
此时,也不用小阵灵提醒了。
陈登鸣也已看到,远处一道散发极其强烈灵威的身影,静静悬浮,浑身散发妖冶如极光般的细微金芒,是近乎实质化凝聚的灵气,那金芒中,双目有如黑夜里两粒宝石,灼灼地照射着他。
只一眼,连陈登鸣如此强横的神识灵都感到惊雷骤临般的强压,灵神都有种被太阳炙烤般的恐怖剧痛感。
“魔门贼子!胆大包天,如今战争结束,你竟还敢出现在这儿撒野,在我妙音门下弟子的家族逞凶?”
陈登鸣心神巨震,隐隐感到有个威严庞大的身影,映入心灵,要在他的心灵深处打下难以磨灭遗忘的阴影烙印。
金丹大修!
就在这瞬间,骆冰的身影倏然出现,“韩掌门!”
“让开!”
那金丹修士蓦地一眼横扫,精芒四射。
骆冰身躯如遭雷亟,趔趄两步,俏面中黑气一显,眼神中掠过一丝恍惚。
“道、道友!!”
趁此空挡,小阵灵惊叫一声,爆发出强横的神念笼罩陈登鸣周身。
陈登鸣只觉浑身一松,立即掐诀双臂一展,浑身法袍猎猎作响,下方地面上的诸多植物、柳树,尽是迅速枯萎,大片荣气聚集向他周身,增气壮神。
储物袋更是霎时开启,长寿令和长春令同时落入手中。
他怒目瞪向出现的妙音宗金丹,骤地催动长寿令,霎时令牌上盎然青气释放,‘长寿’二字透露出古拙而绵长的岁月之意,刺入对面金丹眼帘。
“魔门贼子!你是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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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元婴威压气势雄,长寿道种谁能动?
筑基修士直呼叫板金丹。
这等彪悍行径,登时叫不少早已被惊动,只敢在远处观望的骆家修士,齐齐脸色顿变。
纵是妙音宗掌门韩永绪这位金丹大修都是脸色一沉,强横的神识便要爆发,但目光却也同时在刹那间看清飞出令牌上的三字——‘长寿令’!
他心神巨震,目中露出狐疑惊色,横扫而出的神识忙要收回。
却在那瞬间,一股无比浩大,神鬼莫测的神念,倏从灵光闪闪的长寿令内徐徐传达而出,平静无声,却宛如一圈静谧深潭的涟漪扩散,轻易就将韩永绪急忙收回的神识笼罩、刹那吞噬。
韩永绪一声闷哼,面色微白,身周灵气一阵紊乱,身上聚拢的细微金芒伴随极光霎时黯淡。
“长寿宗元婴老祖!?”
他整个脑子顿时轰地像爆炸了一样,有些发懵。
这个噬魂宗魔门贼子,怎么会跟一门三元婴的长寿宗牵扯上关系?
他身躯一动,正想后撤,却刹那间已被那宛如水涟漪般浩大无声的神识笼罩。
这一霎间,韩永绪全身就僵直了,麻木了,僵僵地瞪着两眼呆了半晌。
在此刻,非但是韩永绪这個金丹修士首当其冲,便是周遭其他人也均是感到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的恐怖压力。
仿佛环境顿时来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四周一切都充满了浮躁、压抑的气息,好似大自然即将释放出它的愤怒。
元婴修士的一道神念才出现,哪怕仅仅是一道神念,却也霎时令这一方天地中的所有灵气均被调动操控,教金丹修士都感到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