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鸣凝眉颔首,“嗯,只怕压制比对筑基修士还要大得多。韩永绪催动法宝,对我发起的攻势威力虽是很强。
但我感觉,可能也就比筑基后期修士强很多,也许堪比假丹大修......
不过,他的丹力损耗更大,而我在南寻施展武道神通,非但不会有太大消耗,武道神通还会得到道统的加持,最后才勉强将他干掉......”
鹤盈玉讶然道,“那师弟,咱们日后若是惹上不该惹的厉害人物,将之引入南寻后,岂不是就能轻松解决了?”
陈登鸣噎住,唯有摇头,“师姐啊,我们日后,还是万万不要再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物了,这次就已经很惊险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师弟你还真是......天生适合加入长寿宗。”
陈登鸣一笑,没有辩解,他本就不喜招惹麻烦,但接触到了人仙道统,麻烦自会不请而来。
若是换另一个并未被邪祟影响心智和判断的金丹后期修士,哪怕对方跟着他进了南寻,他可能也很难干掉对方。
单是最开始的遛狗战略,都很难奏效。
...
两日后。
长春派内。
陈登鸣与鹤盈玉返回后,便联袂将此次在外遭遇之事,禀告了梁云生。
“师兄,事情的经过呢,就是这样的......其实,师弟我也是,九死一生,很侥幸,所以你也不必太惊讶。”
“哦......哦,是,不惊讶,我不惊讶.....”
在长春殿中,梁云生连喝几口茶水,结果因震惊激动而连呛了好几口,咳得老脸胀红。
陈登鸣和鹤盈玉对视一眼,默契忍住眼神中的笑意,配合着梁云生默默喝了好几口茶水后,对方才逐渐缓过来,又继续询问了几遍,确定了陈登鸣所言非虚后,唏嘘感慨道。
“陈师弟,你这次......是真的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难怪我前两日询问派主时,派主让我自己问你,而后让我通知你,他最迟七日就会返回,到时要见你。”
话说完,梁云生仍是没清醒过来,有些恍惚。
都忘了询问有关坠毁的宗门灵舟之事,所聊尽是南寻以及战斗的经过。
陈登鸣颇有耐心的讲了一番后,眼见梁云生依旧没问毁坏的宗门灵舟,便与鹤盈玉共同告辞。
…
接下来的两天里,二人又联袂拜访了诸多同门师兄弟。
二人这一举措,虽未直接说明什么,看上去似只是寻常的外出返回后,一起约好在同门的洞府中简单坐坐,却也好似传递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讯息。
登时,鲍文、王旋飞、蛇户等同门筑基修士,全都大感意外惊愕之后,冷静下来又感觉似是意料之中。
毕竟曾经在门派内,早就传出鹤盈玉瞧上了陈登鸣的消息。
甚至有人私底下笑骂陈登鸣小白脸,流言蜚语不绝。
如今,陈登鸣已是筑基后期,又带着鹤盈玉回了老家一趟后返回,这可不就是在老家那边探望了亲戚,确定了二人关系。
一时间,一众同门都是表面上笑脸相迎,恭喜祝贺。
背地里,关乐这个七十多岁的陈年老男人,已是哭成了泪人。
他喜欢鹤盈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还曾表白被拒绝过,门内谁不知晓他关乐喜欢鹤盈玉。
他也一直认为,终有一日,自己的诚心能打动鹤盈玉,抱得美人归。
直到陈登鸣这个小师弟出现,一代新人胜旧人,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
“师弟,现在算上韩永绪储物袋内的财富,再加上我们的,我们已是积累了有八百多块上品灵晶......”
陈登鸣的洞府内,鹤盈玉拿着一块算盘,正忙碌帮着陈登鸣打理财务,显得一副精明能干,什么都能抓一手的模样。
“我们把宗门灵舟赔付了,大概要花费两百块上品灵晶,剩下的六百多块,未来应该也是够用了吧?
可惜,这韩永绪,显然没将全部财产都带在身上,竟然只有四百多块上品灵晶......”
陈登鸣端着茶杯走来,笑道,“师姐,韩永绪的财富,不都在他的两件法宝以及储物袋内的其他法器,还有一些金丹丹药上?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我看至少也价值......价值......”
他想了半天,发现以他曾经过惯了穷日子的贫穷思维,委实想象不出,这些东西的具体价值是多少。
鹤盈玉那边已经算盘拨得响,算清楚后,道,“至少价值八千多上品灵晶......biqubao.com
不过其中一些法器还有法宝,都需要留下,一部分熔炼后炼制成法器我们自用,一部分留待日后,其实也没多少......”
她说着,唇角已颇不满意的撇一个弧度。
陈登鸣走过去,含笑摇头道,“已经很好了。放在以前,这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我以前在宗内,可是出了命的穷鬼。”
鹤盈玉放下算盘,眨眨眼道,“那现在师弟你已算是门内除了丘派主之外的首富了,我看即便梁师兄,都没你有钱。”
她说着,又逐步将灵晶以一个个储物袋分别收纳起来,细心为陈登鸣规划为家用、修行用、储蓄小金库等等。
陈登鸣哈哈一笑,“师姐,这些东西你来处理吧,你比莪懂行情,有需要用来炼制法器的,你就直接用......”
“那可不成。你是男人,这财政大权呀,还得你抓在手里,师姐我自己也不穷。
倒是你,日后也快要筑基圆满了,出门在外,难道还得被人说穷鬼?
我就见不得你那穷酸样。
改天我先给你再炼制一身二阶高级法袍,平日换着穿,还有小黑,也得给它整一套兽鞍,毕竟是你的坐骑,也得看上去高大上一些......”
看着鹤盈玉一改平日贵气的姿态,絮絮叨叨的模样,陈登鸣哭笑不得。
好,现在连黑子都跟着要沾光了?
他正想说也不必那么铺张浪费,这日子刚过好,该节俭还是得节俭,给他弄上一套就算了,黑子就还是先缓缓。
倏然,洞府外的阵法被触动,有人前来拜访。
“陈道友,是我啊,老周,周云霁,听说你回来了,我立即过来拜访!”
陈登鸣正欲打开阵法,发现鹤盈玉已是面色羞红,立即起身指了指门口,而后避进偏室。
这师姐,终究是脸皮儿薄。
陈登鸣迎出洞府,便看到满面红光,身穿华丽法袍的周云霁走了进来,不由讶然。
“周道友,你这是发财了?这法袍,我看得是二阶高级的法袍吧?”
周云霁哈哈大笑,拱手作揖道,“陈道友眼力过人,不过这倒不是高级货,这是二阶顶级法袍云蟒袍,我当时看这法袍的名字与我很配,就买下来了。”
陈登鸣惊讶,看着面前自信洋溢一副豪气慷慨模样的周云霁。
只觉才过去了一年多而已,这周云霁就似已是变了个人。
“哎?”
似是察觉陈登鸣眼神中的惊讶,周云霁立即嘿嘿一笑道,“不过啊,老哥这现在虽是混得不错,却也还是比不得师弟你啊。
你现在既是筑基后期的大修时,听说还将咱们门派的鹤大师都拿下了?
那鹤大师,可是......啧啧,身材又好,模样又俏,还多金能干,啧,关乐那呆子,可是都痴迷追了好多年了,我说师弟,你是怎么......”
“咳!”
陈登鸣立即干咳打断。
鹤师姐可是还在他屋内听墙角呢,当人面聊这些,可不尴尬。
他岔开话题笑道,“周师兄,这些话咱就先不聊了,还是聊聊你吧,师弟这点儿事,人尽皆知,周师兄你的事情,我还不知呢。”
周云霁话语被打断,闻言却又来了精神,神秘一笑。
“好小子,你想听我的事,师兄我就跟你说道说道,我这趟来,其实也是有个好财路,想请师弟你这位筑基后期的大修士一起加入啊。
想当年,咱们一起在那东北角战场上,一起搞偷袭时,兄弟联手,那是何等风光?”
...
一盏茶后。
周云霁遗憾叹息,但脸上仍是带着礼貌微笑,留下了带来的贺礼后离去。
陈登鸣看着桌上留下的贺礼。
这贺礼,乃是周云霁祝贺他与鹤盈玉结成道侣伉俪之喜的。
但这事……八字虽有一撇了,却毕竟还没真正定下,他自然是极力推辞,最后也是推辞不过,才不得不收下。
按周云霁的说法,他将要离开宗门出远门,再归来已不知是何日。
这贺礼自是要早些送出,以免失了礼数,同时对陈登鸣不肯加入而惋惜不已。
“没想到,才一年多不见周师弟,他似已是变了个人......变得有些急功近利了,走了偏门。”
这时,听了许久的鹤盈玉从偏室走出,叹息道。
“你也这么感觉?”
陈登鸣皱了皱眉,摇头道,“说来可能也是怪我,当初在东北角战场上,教他偷袭干掉噬魂宗修士,结果,大概是那钱财战功来得太容易,他后来就一直在战场上如此混迹,顺风顺水,发了很多次横财。
如今战争结束,他反倒是不习惯现在安逸的生活了。
曾经钱财来得太快,如今挥霍起来,自是也快,以至于现在又想去冒险了,还邀请我......”
鹤盈玉靠近道,“他能想到你,只怕也是因师弟你如今的实力更强了,筑基后期,值得拉拢。
还好师弟你清醒,他所说的这什么遗迹洞府之事,修仙界哪年没有?最终能顺利得宝之人,又有多少,哎!”
陈登鸣颔首道,“周师兄曾经在战场上邀请我时,我便拒绝过,这次也一样,我不会轻易去冒险,除非有必须的理由。
如今我们钱财足够,倒是不急。”
鹤盈玉一笑,“师弟,你现在算是财侣法地俱全了,当然更不能轻易冒险了。”
她说着,还是俏面微红揭开贺礼,旋即微微掩嘴,有些惊讶。
陈登鸣亦是惊愕。
“十块上品灵晶。这周师兄,对我倒是舍得啊......”
鹤盈玉,“这也说明,他这些年的确发了大财,出手阔绰,难怪已收不住手,他身上那件法袍,我看就得价值二十块上品灵晶。”
陈登鸣收起贺礼,递给鹤盈玉,“师姐,这贺礼你记下吧,我曾告诫过周师兄,莫要在外冒险,早晚会出事,现在,也只能祝他在外冒险一切顺利了。”
“你是想......”鹤盈玉何等伶俐人儿,一看陈登鸣的眼神,已心有灵犀已明了其想法,心中微暖,含笑颔首。
与鹤盈玉约定好接下来一段时间一起安静修炼,为突破筑基圆满做准备后。
陈登鸣遂送鹤盈玉离去。
而后在洞府之内开始修行。
过去近三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好好静下心来修行。
在南寻那种灵气断绝之地,也压根无法修行,能保证修为不跌落,就已算是不错了。
故而,近三个月,他的长春功修炼进度是陷入了滞缓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