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面前就有一只真凤凰,正在苦思冥想的真凤凰。
今儿个真凤凰东方青凰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经过一番长考,主动放弃一盘棋,要求开下一局。
她已经找到了拉人回来的诀窍,也找齐了最容易拉拢的几户人家。
东方青凰觉得,自己胜利的契机到了,下一盘只要不失误,必定能把上安村重新建起来。
为此在新的开局之前,她还冷冷看了吊了郎当的楚白一眼。
那意思:从现在开始,你敢捣乱,后果自负!
楚白,抿了口桃花酒。
没错,有甜甜的桃花酒喝,谁还喝辣酒。
他找东方青凰聊天,最主要的原因是好玩。
毕竟在这里一坐就是半天大半天,又不能修炼消磨时间,实在是太无聊了。
至于破局,
楚白忍住没笑。
大凤凰啊大凤凰,到现在她都没明白自己输在哪儿。
……
“啪,啪”,
黑白棋子落在古朴的棋盘之上,对局开始了。
东方青凰的意识降临在上安村之外,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找人。
七日后,十几户人家带着锅碗瓢盆回到村里。
一开始瘆得慌、将信将疑,逐渐发现村里真没有瘟疫,相继狂喜。
他们都是有田产的村户,搬去别处,想要重新分田简直就是开玩笑。
可以说,一次搬家,全家人的生活品质下降了一个档次。
如今不光可以回到熟悉的村子,还有田种,差点就把青凰大人拜成活菩萨。
棋案旁,
抱着一条怀孕黑蟒的东方青凰抬起了头,微微笑道:“楚长歌,你看如何?”
楚白头上升起几个问号,说:“挺好的,我答应过不能再出招了,所以我们接着往下看就好了。”
接下来——
【第十天,又有两户人家回到了上安村。】
【第十五天,上安村的人家变为二十户。】
【第二十天……二十三户……】
……
邻里之间有联系,再正常不过。
在村子里住久了,沾亲带故同样在所难免。
更不用说,东方青凰找到的村民皆是她精挑细选过的。
楚白的对面,大圣官大人也整了杯酒,一饮而尽。
她倒是没有炫耀的意思,毕竟一盘棋她下了七天才破局。
然而,变化刚好就在这口酒之后。
【第三十天,有一家离开了上安村。】
……
东方青凰:“嗯?”
【第三十三天,上安村的人家变回二十三户。】
……
东方青凰:“怎么回事?!”
她不像楚白,没玩自杀,还可以回去继续出招。
可青凰大人是要面子的,酒都喝了再回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第三十五天,相继有人离开,上安村的村民剩余十五户。】
两天时间就跑了八户,照这速度,再不出手又要输了!
东方情况重新降临上安村,看见一名说过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的老翁。
此时,老翁正背着包裹往村外走。
看见东方青凰,很是尴尬,可还是说道:“姑娘,你是好人,是活菩萨,老头子谢谢你,不过我得走了,我一人死没什么,可我不能害了我的儿子孙子。”
老爹故土难离,子女要在床前尽孝,不管在甚地方皆是至理。
奈何上安有瘟疫。
来了要死,不来便是不孝子,令子女很是为难。
“这里没有瘟疫,多少双眼睛看到的!”
老翁唉声叹气,“是啊,老头子看到了,可没有人信呐。”
当前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无人愿与上安村的村民来往。
回来之后他们若再敢去别的村子,必定被打出来。
这便造成没地方买米面粮食,油盐酱醋。
粮食还好,毕竟扛到收成就可以吃自家粮食。
可别的呢,现如今方圆百里听说是从上安村来的,无一不是避如蛇蝎。
起先还能靠交情,但情份终有穷尽时,大家总不能为了几块地真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东方青凰:“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按照正常的逻辑,几十个大活人就是最好的证据,上安村没有瘟疫。
这里的人好好的活着,就算短时间内恢复不到从前,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她,又要输了。
棋案的另一侧,
楚白日常摇摇晃晃,看东方青凰呆呆的,受了啥刺激似的,出言说道:“青凰大人,我给您讲一个故事,以前我有三个玩得还不错的朋友,她们是三胞胎,算是我的师姐妹。”
闻言,东方青凰抬起眼帘,揶揄道:“三胞胎姐妹花,原来你喜欢这口。”
对此楚白未作应答,而是说:“青凰大人,我告诉您我和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您相信吗?”
东方青凰:“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据我所知,北凉圣女府的双姝你一个都没放过。”
楚白摊手:“就是这个道理。”
“什么道理?”
“你只是根据我的人品等等推断那三胞胎是我的女人,假如我现在拿出证据来证明我和她们之间清清白白,您会怎么想?”
这一回楚白没等东方青凰回答,替她说:“你会说这些都是狡辩。”
没错,东方青凰是这么想的。
这时,楚白再敲敲棋盘,“所以我说,就是这个道理。”
上安村的村民都逃了,忽然有人说这里很好啊,没有瘟疫,众人只会觉得他们在撒谎。
上安村的村民就是最好的证据?
什么证据,统统是狡辩,可要离这些人远点,他们身上不干净!
所以啊,
是非黑白往往没那么重要。
楚白“吨吨吨”灌了口桃花酒说:“人们想听到的是他们想听到的,并不是真相。
所以当我把上安变成一座死村的时候,上安村瘟疫就是真相,哪怕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也不妨碍大家坚定的相信这个真相。
想用正常手段改变他们的想法是没可能的,哪怕你把他们抓去上安亲眼看,回去以后他们照样不会照实说。
这是为什么呢?”
楚白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宫外走,“他们说了,不就承认自己错了,是傻子,轻易就被这种谣言给骗了?
为了维护自己,他们反而要更加坚定不移地让上安村的瘟疫持续下去。
人性如此啊,青凰大人,嗝~”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白又回房间里打滚儿去了。
他现在是小身板,只要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满地打滚儿哭都不奇怪。
不过罗丝、江江她们看向这位小殿下的表情就有点复杂了。
她们站在金銮殿外,明明白白见到了楚白步走龙蛇一壶酒的潇洒身影。
由于对手乃是当今圣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青凰大人,心里面还有点小崇拜。
回到家里,潇洒秒变熊孩子,还怎么崇拜得起来。
也幸好楚白的脑子和身体机制没有退回到五六岁,否则尿个床什么的,他就得琢磨琢磨杀人灭口的故事了。
“诶对了对了,刚才我尽顾得帅了,青凰听我说完那段话之后是啥表情?”楚白问道。
众女:“......”
宫内的事儿,她们从不敢乱嚼舌根子。
又过了一阵,
楚白开心得差不多了,从床上爬起来,摸摸离自己最近的胡胡姐的尾巴,挥手道:“我这还是收着说的,比嘴炮工夫,我从不怕任何人。
我估计,明天她就不敢跟我下棋了,咱们商量商量,出去玩一圈。”
......
楚白想多了,哪怕他与东方青凰的棋局结束,依旧逃不过给血后陛下请安这一项工作。
且不同于往常,他被要求独自前往。
更狠的是,楚白站在殿中一个时辰,叭叭了十几句,幔帐之后无半点反应。
啊这......不会是疯批女人报复我,明知道血后不在,打算让我在这里罚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