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防御法宝泽国癸图,竟然没有发挥全功。
而在天空上,一道青色光华,如月落下,笼罩泽国癸图。
“不是周长老,而是我,南宫谨。”
南宫谨脚踏白云,手持一面圆镜。
那道青色光华,正是出自镜子之中。
地面上,一处深坑中。
“青凝宝镜,他竟然舍得把此宝借你?”
“商人重利,若我付出巨大利益,他又怎么不舍得?”南宫谨洒然一笑,暗地里,灵识不断扫过四面八方。“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
“哼!”
冷哼声响起,段乾坤自深坑中飞出。
泽国癸图依旧围绕在他身边,将他包裹住。
只不过此刻的泽国癸图,半青半蓝,状况并不好。
“即便是青凝宝镜,也只能封印下品法宝一半威能,且还有时间限制。”
“若不然,当初围攻米叔华,周青又岂能失手。”
说话间,他屈指连弹,数张符篆无风自燃。
刚刚靠近的王渊,被符篆爆发的杂乱攻击,逼退开去。
段乾坤并不在意王渊,即便只剩下一半威能,泽国癸图也不是那般好破的。
他抬头看着南宫谨,面色冷厉。
“为什么?”
南宫谨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目光灼灼落在那张画卷上:“没有为什么,只是我缺一件护身法宝而已。”
“就因为这个?”
段乾坤一边说话,一边横剑在前,将王渊的攻击再次接下。
“嗯,就因为这个。”南宫谨点头,“我正值壮年,不想道途夭折。一件护身法宝,是我最想要的。”
段乾坤沉默。
与此同时,王渊再度攻来。
磅礴气血,化作三条血龙,钻入泽国癸图之中。
砰!砰!砰!
气血自爆,炸得泽国癸图不断动荡。
段乾坤眼皮狂跳,飞剑化作流星,刺向王渊胸膛。
却被一拳,狠狠击飞。
他不再犹豫,“若我将此宝送你,可否倒戈相向?”
这一瞬,王渊顿住了。
然而,天空上的南宫谨,手持青凝宝镜却是不假思索的摇头。
“你还是死了比较好。”
段乾坤抿住嘴,他知道这不过是侥幸之语罢了。
对方既然出手,肯定是跟罗天会达成了合作。
又岂会战前倒戈。
自己这不过是心怀侥幸罢了。
既如此……
“扰人的小辈,去死吧!”
他直视王渊,身上精纯灵力疯狂涌动,再无保留。
河洛剑速度暴增,剑光璀璨到了极致。
王渊狞笑,犹如魔鬼一样,不断爆发强横气劲。
一招一式,无不古朴自然。
不过几个呼吸,二人便斗了数个回合。
天空上,一大一小,人影交错。
灵力与气血,不断交锋。
极端的力量,不断爆发宣泄,将百丈之地,打得破碎不堪。
四周,再无任何修士,敢于靠近此地,纷纷远离开。
轰!
又是一次剧烈交接之后,两道身影倒飞开来。
王渊坠落大地,浑身鲜血淋漓,白玉之骨已然断裂数根。
段乾坤状态稍好,但也嘴角溢血,气喘吁吁。
他终究是老了。
如此不顾一切的催动灵力,本就老迈不堪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
而且,他能感觉到。
在每一次短兵相接之时,王渊身上冒出的那些红色小蛇,在不断的拉扯吞噬他的气血。
即便自己比他强,但久战之下,王渊是越来越强,自己却是越来越弱。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即便能斩杀王渊,他也会元气大伤。
本来就寿元不多,靠着灵药吊命。
继续纠缠下去。
或许今日胜,明日便要坐化。
“不能再拖了。”
“杀了他,剿灭来犯之敌,才是重中之重。”
“不仅如此,大河坊其余几位筑基只怕也接到了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如何消除他们的觊觎之心,还得再做打算。”
诸多思考,诸多顾虑,流窜心头。
段乾坤深吸一口气,探手一招。
河洛剑第一次入手,剑尖斜指,一抹幽光出现在剑尖之上。
地面上,王渊目光一凝。
器术结合!
这便是段锋说的那一招吗?
心中一颤,但狂暴的战意,却让他绝不后退。
磨盘般大小的巨手,竟然罕见的灵巧了起来。
转瞬,便在身上连点五下。
“五气归来!”
心气!肝气!脾气!肺气!肾气!
磅礴而又浩瀚的气血,不断奔涌,他的状态再次发生变化。
整个人在不断缩小,而浑身气势,却是不断高涨。
段乾坤自然看得到这一幕,不再丝毫
犹豫。
“去!”
河洛剑如同游鱼,钻进了夜幕之中。
下一刻,突兀出现在王渊咽喉前。
“这便是断浪一击吗?”
呢喃之间,王渊两指,轻轻一夹。
似慢,实快。
叮!
剑尖,竟然被他死死夹住。
那一尾游鱼,不再灵动。
剑身、剑柄、剧烈的震颤起来,却始终不得寸进。
这一幕,让远处的南宫谨瞳孔一缩。
人力所及,竟能恐怖如斯?
然而,就在王渊一寸寸把剑尖往外挪移之时。
一道巨浪,狂涌而来。
轰!
一浪之后,还有一浪。
眨眼之间,三浪当头砸下。
王渊整个人,直接被砸进了小寰山地底之中。
“小辈,你还太嫩了。”
半空中,段乾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疲惫至极。
在他手上,一件形似拨浪鼓的法器,灵光正在收束。
望着那没了声息的敌人,他抬起头,看向南宫谨。
“道友,下来谈谈如何?”
这老匹夫,竟然还有一件极品法器。
段家,不愧是铸器家族!
南宫谨缓缓摇头,在段乾坤惊异中,悄然后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