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鲁熔道友啊,生意还是得好好做,哪能见人就宰啊!依我看,你要是好好说,指不定还能揽一笔生意。”
“去你妈的!”
鲁熔脸色阴沉,看着罗尘他们离去的方向。
“妈的,一群乡下来的穷鬼,油都榨不出二两来。”
深吸了一口烟,随着烟雾徐徐回收体内。
视线游离,落到了才停稳没多久的天鹰飞舟上。
一丝阴鸷,浮现嘴角。
……
“真黑啊!”
“是啊是啊,停个飞舟,每天就要一块灵石。”
“停舟都还好,这种大型飞舟,没法收进普通储物袋里面。暂时我们也没落脚地,收钱就当请人保管了。最坑的,还是那些洗舟,修舟的价格。”
“切,真当我们穷乡僻壤来的,一言不合就开宰。”
“钱同,你就别说了。当初大河坊论道台开业的时候,你不也狠狠的宰我们这些外来的吗?”
“啧啧,这怎么说呢。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大家都是兄弟!”
“要我说啊,还得是会长老谋深算,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好人!”
“确实,当时看见一群人要帮我们洗飞舟,我还挺高兴的呢。”
“跟着会长准没错,从没让我们吃亏过。”
“也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住哪儿,以后又要怎样。”
“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待会好好见识一下大仙城的气象吧!”
“是啊,之前远远看着,就老震撼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儿?”
…
身后的议论,不绝于耳。
罗尘恍若未闻,一边走,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小六。
“六子,你这帮着
外人宰我,可不太地道啊!”
外人
你才是外人吧!
许小六咽了口唾沫,惊恐的道:“前辈,我错了。你可不能杀我啊,我大伯是冰堡修士。”
“你大伯?守门的那个炼气九层老头吗?”
“嗯嗯嗯!”他点头如捣蒜,生怕罗尘起杀心。
“那你是冰堡的修士吗?”
“不是。”
“散修?”
“嗯嗯。”
点头的许小六忽然醒悟过来,“为什么前辈不觉得我是神工门的人?”
罗尘努了努嘴,“看你衣服。”
许小六看了一下,普普通通的白衫法衣,瞬间恍然大悟。
他的穿着打扮,确实不是神工门那一套。
罗尘轻笑一声,判定许小六不是神工门的弟子,不仅仅是衣服。
还有手掌上的一些特质。
神工门那些弟子,手上都有厚厚的老茧,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特别的味道。
应该是常年清洗飞舟,沾染上的所谓独门灵液。
自从清洁术大圆满后,他对于这些气味,就非常敏感。
作为判断,还是可行的。
“按理来说,你大伯是冰堡弟子,那鲁熔应该不至于如此大庭广众下,折辱于你吧!”
不等许小六回答。
罗尘好奇道:“那么,他们是给你多少好处,才让你如此卖力拉客,甚至配合宰客呢?”
许小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一成。”
“利润的一成?”
“不,是收费的一成。”
“难怪!”罗尘恍然大悟,“真要成了这一单,光是我那艘飞舟,你就能赚个大几百灵石。所付出的,不过是跑跑腿而已。不成,也就是两巴掌。”
许小六拍了拍胸膛,“我值这个价!”
“怎么说?”
许小六自信道:“我从小就在天澜仙城长大,对这里熟悉无比。我大伯又是这十年值守的冰堡弟子,他们自然会给我这个待遇。”
罗尘微微一笑。
这就没错了!
有这样一个向导,后面可以省很多麻烦事。
闵龙雨到底离开天澜仙城太久了,这边的情况,那是一天一个变化,哪里能尽数知晓。
像许小六这种,敢于宰外地人客的地头蛇,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向导。
“那接下来,你还会不会耍小手段?”
许小六连忙摇头。
他哪里还敢。
这位前辈一看就不是那些,好糊弄的乡下修仙家族出来的土鳖。
精明得很!
而且,既不装大,又不软弱。
和那鲁熔交谈,一来一去,就把停舟场的情况,打听得明明白白。
最后,还什么都没亏,洋洋洒洒离去。
“那神工门,是个什么情况?”
“嗨,能有啥情况。大猫小猫两三只,就得了点铸器传承,然后花钱打通关系,才在停舟场以及城内搞了点产业。我也就是看在……”
“细说!”
“呃,门内的话,一共有三位筑基真修,轮换着……”
……
不知不觉间,已经再次
走到护城河外面。
“前辈,你们这么多人都要进城吗?”
罗尘自然的嗯了一声。
许小六挠了挠头,“进城一次,就要收一块灵石。而且只能待一天,出来了再进去,又要缴灵石,有点贵喔!”
他有点拿捏不准罗尘到底是富有,还是囊中羞涩。
毕竟,之前停舟场那边,对方连个洗舟钱都舍不得出。
可观其一身穿着,却又不似穷困潦倒之辈。
罗尘笑着叫来司马惠娘。
然后,她便带着许小六去缴纳灵石。
李一弦和南宫谨靠了上来。
“罗尘,你之前那样落鲁熔的面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南宫谨担忧的说道。
罗尘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李一弦。
“你也是这个意思?”
李一弦迟疑,随后轻轻点头。
然而,罗尘却嗤了一声。
“他搞小手段在前,我落他面子又怎的?”
“外地来的,就一定矮人一头吗?”
“而且,出来做生意,面子最不值钱。他要因为面子搞事,那他生意就别做了!”
李一弦心头一颤。
南宫谨却是想起了罗尘在大河坊崛起的过程。
挫大江帮与玄一会联军!
灭符家立威!
在四方环伺之下,破小寰山,伐段家一族,从此获得了和他们筑基势力平起平坐的机会。
也正是趁着这个机会,他才有足够时间和空间,从容筑基。
可见。
罗尘从来不是个甘于人下的性格。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南宫谨叹了口气,“这里我们到底人生地不熟,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只能在停舟场那种地方捞油水的,得罪不起吗?”罗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李一弦犹豫道:“据说也有狗仗人势之辈,借地生财。”
“那他的人势只怕也不大,还得三家争食!”
罗尘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