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袁东升与李金煌之孙女李映君,结成连理,互为道侣。
当这个消息,传到李映君耳中时,她当场就泪如泉涌。
袁东升交代好药堂的琐事后,陪着她就回了沁花江李家族地。
不仅如此。
在慕容青涟安排下,罗天会也送去了一份该有的重礼。
以此显示两家关系之亲密!
……
区区一筑基中期修士之死,在天澜仙城掀不起什么波澜。
但对于有关系
之人,这个消息,还是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
丹元门中!
掌门丹元子从报丧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一瞬,他欣喜若狂!
“我修道一百五十余载,如今不过筑基四层,一切只因财力不足,资源不够。”
“若我能夺下李家那些药田,养元丹成本就可以控制下来。到那时,未尝不能一扫颓势,胜过罗天会和郑家!”
丹元子神色激动无比。
他不是傻子。
罗天会和郑家的竞争,初始还如火如荼,但争了那么久,两家不仅没有伤筋动骨,反而越赚越多。
而他们这些坐山观虎斗之辈,却快要饿死了。
这很明显,是两家在打默契架。
“端端可恶!”
但他不敢去招惹这两个势力,一者势大,一者背靠冰堡,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如果可以控制成本,让养元丹重新在天澜低阶丹药拥有一席之地,那他就能大赚特赚了。
要知道,那两家干废的对手,可不仅仅是丹元门。
市场,已经被清空出来了。
一想到罗天会年入数十万,郑家也是如此,丹元子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如果我也能赚这么多,此生或许还有机会一窥金丹期。”
他当即召唤门人!
但当门人陆续聚齐之后,他却又犹豫了。
“李金煌这老匹夫,为人处事向来周全,岂会不做任何准备就驾鹤西去?”
“若他不是寿尽而亡,而是诈死,故意引我提前发难呢?”
一想到这一点。
冷汗不由自主的就渗满了后背。
“是了,是了!”
“这老匹夫极为阴险,很大可能是想在寿尽之前,毕其功于一役!”
“彻底替家族,解决后患。”
“我绝不能上当!”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心思一动,他遣退门人,独独留下几位心腹。
“你去打听当日李金煌坐化之时的具体情况!”
“你去联络檀丘胡家,他们和李家有不死不休的大仇,肯定按耐不住的。”
“对了!”
“罗天会也不能忽略,听说他们两家都联姻了。”
丹元子在大厅中不断踱步,一件件事情都从他脑海中浮现,仿佛一场风暴一样。
每逢大事有静气!
这一次,可能会是改变他大道之途最重要的一次决定。
容不得一点差错!
……
檀丘名为丘,实际上一点都不小。
以前的檀丘,种满了紫檀木,风光旖旎,景色极美。
但随着胡家接连出现三位筑基之后,檀丘的气象不仅没有越发强盛,反而逐渐衰败。
如今的檀丘,乱石嶙峋,枯木层层。
一些看似华美的宫殿,横亘在上面,非常违和,甚至有些触目心惊。
那曾经漫山的檀木,在为了给老四筑基的时候,全都砍伐一空,拿去换资源了。
如今,胡家三兄弟齐聚一堂。
就连闭关的胡家老大胡昌喜,都破关而出。
一切,只为
沁花李家!
“父亲和三弟死于李金煌之手,此仇我必报之!”老二胡昌怒人如其名,言语之间带着莫大的愤怒,好似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让他勃然大怒一般。
老四胡昌乐,却是摇了摇头,“二哥,君子之仇,九世犹可报,此事无需操之过急。”
胡昌怒瞪着他,“你不急,你当然不急!那时候你还小,根本不知道我们两家有何等过节。我只知道,我胡老二报仇,从早到晚!”
胡昌乐撇撇嘴,不与他争辩。
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报仇的事情,需得万分周全,才可行之。”
“首先,我们得考虑李金煌诈死的可能。当年寿元无几的天刀坞金丹老祖诈死,拖着敌对宗门新晋金丹同归于尽,最后气数已尽的天刀坞反而起死回生。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发生在我们胡家身上。”
胡昌怒愣了一下。
天刀坞和寒鸦潭这件陈年往事,在玉鼎域中流传已久。
他自然也是无比清楚的。
如今天刀坞又出了一位金丹老祖,宗门气象之盛,仅次于玉鼎七宗。
而那不可一世的寒鸦潭,早就山门尽毁,乌鹊南飞,不复往昔荣光了。
老四胡昌乐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其次,我们必须得注意李家盟友的动向和态度。青丹谷与李家有旧,接下来十年又要执掌仙城,我们如果还想在仙城混,就必须考虑到青丹谷的态度。”
胡昌怒忍不住问道:“大宗态度,我等如何揣摩?”
“很简单,看看青丹谷会不会为了一个没有筑基真修的小家族,派人参加葬礼即可。”
胡昌乐自信满满的说道。
胡昌怒听了,瞬间恍然大悟。
大宗门寻常时候,可不会折节下交。
除非关系特别好,才会在下面势力举办大典、昏礼、葬礼的时候,派人前去观礼。
“还有罗天会、丹元门、耿家。这三家和李家关系都很不错,或是联姻,或是合作,亦曾有彼此共同进退之举。”
“尤其是那罗天会!李金煌这几年,可是费了心的在疯狂巴结这个新生势力。”
“我们必须注意他们的动向!”
胡昌怒皱着眉头,不解道:“不过一区区暴发户,何须如此在意?”
胡昌乐无奈,“人家一门四筑基,你说要不要在意?”
胡昌怒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他就想报个仇,怎么这般麻烦!
“还有最后吗?”
“当然有!”
胡昌乐嗤笑一声,“李家可不是什么积善之家,仇人除了我们,也是不少的。如果能把这些仇人联系起来,到时候一起发难,哪怕罗天会、丹元门、耿家这些盟友倾力相助,也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啊!对对对!”胡昌怒总算听到了让他欢喜的消息,“到时候我们一起杀进去,杀得李家片甲不留,血染沁花江!”
唉……
胡昌乐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当初父亲给他们四兄弟取名“喜怒哀乐”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算准了彼此性格。
二哥真就冲动易怒,毫无头脑。
偏偏他就活得好好的。
而凡事算无遗策,未虑胜先虑败的三哥胡昌哀,却惨死在了李金煌剑下。
若三哥还在,偌大胡家,何至于衰败至斯!
更不至于让他一个老幺,各种分析,各种谋算。
如今檀丘胡家,看似一门三筑基,不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罢了!
空有上层建筑,却无了下层基础。
修仙家族之名,快要名存实亡了。
心中郁郁之下,胡昌乐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胡昌喜。
“大哥,你觉得呢?”
胡昌喜脸色冷淡,丝毫不见喜色。
自从当年父亲和三弟被李金煌一剑枭首后,他就再也没有喜悦过了。
目光落到胡昌乐脸上,其中不乏掩藏不住的自得之色。
老幺很聪明。
但是性格却……
他缓缓开口,“我觉得,你有些地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