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他再度冷静下来。
“道友可敢通报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罗天会罗尘!”
“罗道友是吧,我今天
就问你,让还是不让!”
他说得斩钉截铁,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殊不知,在他身后,神水派那边,有两位筑基修士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罗尘……”
“莫非就是……是了,那炼气期弟子,尊他一声会长来着。”
“我等别动,静观其变!”
罗尘不着痕迹的瞥了那两人一眼,随后看向渠振彪。
“我若不让,你待如何?”
“若要大动干戈,你难道就不怕赐予此地于我们的绝情上人问责?”
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
却是字字句句,戳进渠振彪心脏。
他神情僵硬。
绝情仙子如今不在金沙浮岛。
受到炎盟金丹摧毁第七山阵法的影响,如今四宗联盟各自派遣一位金丹上人驻守第五山和第六山。
也正是如此,他才敢过来找茬。
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但若对方负隅顽抗,哪怕他强行占据此地,一旦绝情上人回归,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谁都知道,罗天会跟绝情一脉,关系匪浅。
甚至说,罗天会是绝情一脉目前唯一的附庸!
简而言之,他敢得罪。
却不敢得罪死了。
“这厮脸皮怎么这么厚!”
“这么多人看着,竟敢把占着茅坑不拉屎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渠振彪心中暗骂,但一时之间,还真的不敢大动干戈。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时。
对面男子,忽然笑了。
“当然,我自认脸皮没有道友这么厚,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你他娘的脸皮才厚!”
事不过三!
这一次渠振彪直接破口大骂。
罗尘脸色冷了下来,不再说任何废话。
“一招!”
“你我一招决胜负,生死由天,输了的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好小子,竟这般狂妄!”
渠振彪勃然大怒。
罗尘冷笑一声,整个人驾驭风云,直冲云霄。
其目的不言而喻。
天上一战!
被这么多人看着,渠振彪自然不可能龟怂,当即紧追而去。
上了天,他正要再说几句狠话。
却见对方手中,一柄黑红长剑,已经握在手中。
他瞳孔一缩,法宝!
不是震惊于对方有法宝,而是对方毫不犹豫就取出法宝,说明对方是真要下死手了。
到此刻,他快速收敛了所有怒气,让自己进入战斗状态。
同样取出一柄法宝飞剑,湛蓝晶莹,如冰璀璨。
“那就战吧!”
没有丝毫迟疑,调动体内灵气,不断涌入飞剑之中。
即是说好一招之约。
那就没有什么试探可言,更不存在你来我往,智计百出。
比的就是纯粹的实力!
而在他对面,男子手持长剑,也不见调动灵力,反而奇怪的舞动着。
像是在书写,又好似在镌刻,隐隐间姿态狂放,仿佛狂士泼墨挥毫。
二人这般动静。
自然不可能瞒过他人。
金沙浮岛之上,几乎同
时就响起了喧哗之声。
许多修士,都从住所中走出,翘首观看这一战。
尤其是之前在浮岛停舟坪处,曾经见过罗尘的一些修士。
更是哗然。
这丹尘子,刚来就与人干架。
当真好大的气性!
罗天会驻地所在,三方人马尽皆抬头仰望,彼此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唯独神水派那两位筑基中期的修士,私下灵识传音。
“这丹尘子是不是太狂妄了,他不过一炼丹师,怎敢和筑基六层的渠振彪放手一搏?”
“师弟,渠家距离天澜仙城远,不知罗尘能为就算了。你怎能这般孤陋寡闻?”
“嗯,此话怎讲?”
“你难道忘了,罗尘在丹尘子之前,可还有一个道号!”
“嘶,火灵君!”
沁花江畔,火法扬威。
那一战,火灵君连法器法宝都没出,便一人镇杀三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中期,更是威压两岸青山无数修士,保下好友所留家族。
如此人物,怎可当不擅斗法的孱弱炼丹师来看?
何况!
神水派修士目光惊惧的看着那把黑红色宝剑。
火灵君这是拿出法宝来了,可见是真动了杀心!
渠振彪这一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
天空之上,满目金黄。
渠振彪豁然抬头,看向罗尘。
“小辈太过幼稚,互放杀招,你当是宗门比试吗?”
低喝一声,手中法宝飞剑破空而出。
剑光呼啸,杀意凛冽。
但看其威能却不是很大。
他压根没有凝聚杀招,反而是想打断对方催动法宝杀招。
若是被他图谋而成,在反噬之下,罗尘必定受伤。
不论生死,但却论胜负。
罗尘已经输了!
在他得意目光注视下,飞剑已经来至罗尘身前一丈之处。
如此距离,对方竟然呆呆愣愣,连防御法器都没有祭出。
“你败了!”
就在他放出胜利宣言的刹那。
一道蔚蓝琉璃光幕,瞬息扩散开来。
没有什么轰鸣爆炸。
势不可挡的飞剑法宝,如陷入了沼泽泥地一般,飞行速度陡然变得缓慢无比。
在那道光幕中,如蜗牛一般缓慢爬行。
看见这一幕,渠振彪神情大变。
这是什么防御法术,竟这般变态,连法宝飞剑都可以阻挡下来。
而且,对方是什么时候催动的。
没见他掐诀念咒啊!
符篆?自动护主法宝?
就在他惊诧之时,一轮火红骄阳,在漫天黄沙之中,徐徐升起。
与之相随的,还有那双冷漠的眼睛。
“跳梁小丑,莫过于你。”
话落。
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