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你是说试丹那人？”
包会宁不知道楚宁是谁，但从黄飞的话中也能推断出来，就是刚刚吃下自己新丹的人。
三个人当中，只有此人活了下来，联想到当初自己和琼良友还有张俊明的比试，也貌似是此人试的自己的丹，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伱这么一说倒也是有些道理。”
如果说修士当中，还有相信虚无缥缈的玄学的，那就非炼丹师莫属了。
在炼丹师圈子中有那么一句话：九分靠实力，一分靠气运。
有时候运气倒霉起来，明明药材、火候掌控包括丹炉都没问题，可丹药最后就是出差错了。
关键是什么原因都找不到。
有的时候，明明感觉有些差错，可最后丹药还成了，而且还能给你爆出个上品品质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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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是一种小概率事件，可架不住炼丹师这一生炼制的丹药多啊，碰到那么三五次，大家也就渐渐认同了这句话。
当然，这是概率性事件是指炼制同品阶丹药上，一品炼丹师炼制一品丹药，二品炼丹师炼制二品丹药，若是下调一个境界不会有这种玄学之说。
沐浴焚香、关注天气……
这已经成为许多炼丹师炼制一些重要丹药之前必做程序了。
有些极端的炼丹师，据说炼丹之前还要找一位处子之身的女修圆房。
反正为了提高这所谓的成丹气运，那是无所不用其极。
“师侄调查过这楚宁，会成为丹奴是遭了无妄之灾，而且此人本身也是一位炼丹师。”
黄飞又补充了一句，他这话可不全是为了帮楚宁。
现在包师叔心情好，聊点圈子里玄学的话题，如果包师叔真的觉得楚宁有助于他的气运，那自己算是投其所好了。
就算包师叔没这想法，那对他自己没什么损失，最多就是马屁没拍成功而已。
要是包师叔认可了，那就拉近了自己和包师叔的关系，顺带卖了这楚宁一个人情。
包会宁淡淡道：“受了什么牵连？”
“与那位有关……”
黄飞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遍，具体提到了秦山在坊市报恩举动，以及最后楚宁当街杀死王虎的行为。
甚至，黄飞还把王虎中饱私囊，克扣利益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若是楚宁在这里的话，就会震惊于这位调查的仔细。
事实上黄飞只是简单的调查了一下，而王虎克扣的事情之所以能知道，也是因为王虎此人嚣张跋扈，这事情没藏着掖着，吃回扣的事情找了个卖货的药材商一问便知道了。
“这样，你把那楚宁喊来，老夫见他一面。”
“是。”
黄飞快步离开，几乎是楚宁前脚刚进院子，后脚就到了。
“黄前辈。”
看到黄飞，楚宁恭敬行礼。
“包师叔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包执事要见我？”
黄飞神情平淡，楚宁不敢怠慢，一边跟在黄飞后头，一边却是思考这位包执事为何要见自己。
包执事就是自己两次试丹的那位二品炼丹师了。
问今宗的执事地位仅次于长老，但那长老指的是内门长老，可不是外门长老这种水货。
所谓外门长老不过是称谓上好听一些罢了，毕竟是筑基期投靠过来的，不好再称弟子。
但在问今峰内部，内门弟子都不搭理外门长老，甚至外门长老见到内门弟子还得陪笑。
问今宗内门弟子要想成为执事，必须得是筑基后期，炼丹师除外。
只要是二品炼丹师，哪怕没到筑基后期，也可以担任执事一职。
执事在问今宗的话语权是很大的，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见面很有可能关系到自己能否脱掉这个丹奴身份。
看到楚宁一直低着头，黄飞能够猜到楚宁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提点了一句：“你也炼过丹，应该知道咱们圈子里的一些趣谈，沐浴焚香，观天时定时辰。”
楚宁脚步没停，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晚辈明白了。”
沐浴焚香、观天时定时辰。
不就是玩玄学那一套呗。
他看的那位二品炼丹师里的笔记就经常提到这方面的事情，那位前辈在笔记里大篇幅描述这些玄而又玄的成丹之说，更是叮嘱后来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拿那位笔记前辈自己来说，他每次炼制一些重要丹药之前，都会到一座城，然后找人问路，若是对方回答不知道，就说明最近这个月不适合开炉炼丹。
楚宁当初看的都有些无语，但现在得到黄飞的提醒，他才知道炼丹师们还真信这一套。
同时他也明白包执事为何要见自己了，这是觉得自己可能给他带来气运？
也就是说自己要自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相信这虚无缥缈的玄学之说。
当初和老黑说一直试丹挺不错的，那不过是楚宁自己打趣的话语罢了。
就算能够分辨哪些是毒丹，哪些不是毒丹，可万一运气倒霉的连着几次全都是毒丹没的选，那不还得完蛋。
原本他还想着，要不要伪装自己对丹药有一种特别的直觉，能够判断这丹药是否有毒。
可现在得到了提醒，那就得改变思路了，得往玄学这条路上面靠。
……
……
再次进入庄园，这一次黄飞直接带着楚宁来到了后院。
“包师叔，楚宁带到。”
“晚辈见过包执事。”
楚宁恭敬行礼，包会宁眯着眼睛看向楚宁，打量了好一会后，才淡淡道：“两次选丹，你都是第一个挑选，可是看出了什么？”
正戏来了。
如果没黄飞的提醒，自己肯定回答是从丹药的气味还有颜色判断出来了一些。
但既然是玄学的话……
“晚辈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就觉得那颗丹药没问题，具体怎么个情况，晚辈有些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一瞬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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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表情半迷茫半诚恳，这才符合玄学气运之说。
包会宁沉吟，楚宁这种描述不清的话语反而让他更加认可了气运之说。
气运。
本就是虚无缥缈不可言状的。
“听黄飞说，你也是炼丹师？能炼什么丹？”
“晚辈学过几年炼丹术，目前能炼制凝气丹。”
“嗯，许多炼丹师都是以凝气丹起步，凝气丹是何品质？”
“中品。”
楚宁的回答让包会宁眸子一凝，一旁的黄飞则是有些诧异，能够炼制出中品凝气丹，这天赋不算差了。
“既如此，黄飞你给他安排一个丹炉，无事的时候也可以炼丹。”
“多谢包执事。”
表示了感谢之后，楚宁便是退去。
黄飞有些犹豫的看了包会宁，最后还是决定开口说出来：“师叔，您真觉得楚宁和您炼丹之间有气运联系？”
虽然这话刚开始是他说的，但他现在必须得让师叔自己承认，否则一旦不是，只怕师叔会怪罪到自己头上来。
“并不确定。”
“那师叔为何不试验一下？”
“气运之说玄之又玄，若是人为干预，很可能会事与愿违，这事情得讲究顺其自然。”
包会宁摇摇头，随即意味深长道：“再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黄飞沉吟了片刻，眼睛一亮：“弟子明白了。”
他原本的设想是包师叔拿出丹药试验楚宁，但显然师叔觉得这样有违气运自然一说。
还不如保持原样，有丹药时候叫楚宁自己来挑，若每次师叔炼出丹药，楚宁都能感应的到是良药还是毒丹，那不需要试验就能证明了。
若是感应不到，楚宁吃下毒丹也就死了。
“这是师叔我近年来炼丹心得，你且好好参悟，等到五长老出关，若是能入五长老的眼，二品炼丹师指日可待。”
包会宁拿出一本笔记，黄飞如获至宝接过。
所谓五长老就是他们问今宗唯一一位三品炼丹师，也是金丹期的强者。
五长老每隔五年就会挑选宗门里有天赋的炼丹师收为记名弟子，像包会宁三人就是五长老的记名弟子，因此才以师兄弟相称。
“不止是你们想要被五长老收为记名弟子，我也想成为五长老的真正弟子。”
看着黄飞欣喜若狂离去的背影，包会宁眼神同样有着精光，他们这些记名弟子，不能称呼五长老为师傅，只能称呼为长老。
说白了，他们这些记名弟子其实只是五长老为了给宗门培养一些炼丹师而挑选的，并没有当做真正弟子。
五长老这么多年真正只收了一位弟子，只是那位没这福分，入山林采摘药材不幸被妖兽所害，自那以后五长老就没再收过弟子了。
若要成为五长老的亲传弟子，那就必须有足够的炼丹天赋。
“若真是我的运气之子，那就帮你一把又何妨。”
……
……
次日。
有问今宗的弟子收来了丹炉。
这些弟子看向楚宁的表情有些古怪，身为丹奴还能炼丹的，这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这是包执事的吩咐，他们自然不敢反对。
看着丹炉和药材，楚宁也是觉得自己的遭遇有些离奇。
所以自己现在是丹奴又兼被禁锢的炼丹师咯。
“老黑，你说我要是炼制出来了上品凝气丹，问今宗会不会去掉我的丹奴身份，让我加入问今宗？”
楚宁看着丹炉，这丹炉算不上好，但用心一点还是有可能炼制出上品凝气丹的。
“只会炼制一种丹药还不够，如果能够多炼几种丹药都能达到上品，这条路还真走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