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为了你这小子，丢了一块悟道石。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明白，愿为老祖麾下走狗。”
天雷子闻言叹了口气，再无之前的狂妄。他回想起那一道平平无奇，但却能无视自己雷霆灵体，让他差点死去的雷霆，心中沉思。
雷霆，天地之枢机？
这是真的吗？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
本来清晰的前路顿时模糊，断了。
难道自己真的走错路了吗？
苏寒站在原地，收回目光，将自己那两根阵幡重新收了回去，元婴到底是强，纵身千万里，想拦也拦不住。
如果这逍遥散人真想带天雷子走。
那他未必能拦得住。
如此一来，自己的选择倒是明智，避免了潜在的鸡飞蛋打的风险，顺便还拿了块神物悟道石，结果倒也算是不错。
此刻金鸿几人算是彻底震撼了。
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家老祖如此重视苏老祖，回去之时，全权将五行山的事宜都交给苏老祖处理，实在是实力强大啊。
不仅能随意碾压金丹境界的天才。
似乎就连元婴境界都能过几招？
那逍遥散人在元婴老祖宗可不是什么和善之辈，结果却对苏老祖如此客客气气，其中的含金量可见一斑啊。
“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苏寒转头出声，身形一闪，重新回到了藏经阁，看着旁边还有些愣神，似乎没从刚才画面中脱身的武行空出声。
“我刚才用的那些，你都学会没有？”
武行空回过神，恭敬点头。
“禀老祖，都记在心中了。虽然所得感悟只有十之一二，但无双相信，只要持之以恒的不断参悟，终能将其完全理解吃透。”
“不错，怪不得说你是五行山第一天骄。”
苏寒点点头。
“第一天骄么？”
武行空苦笑一声，不禁摇头。
“说起来，这第一天骄的名分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老祖。当初他冒着无法突破化神的风险，将很大一部分五行精义给了我。”
“可我现如今却被那两仪微尘阵困住百年之久，修为始终还在原地踏步，难以窥见那元婴之境，实在是愧对老祖。”
“说起来，也不知现在老祖怎么样了。”
她叹了口气，面露忧愁之色。
命灯虽然没有熄灭，但却是暗淡了。
凶多吉少啊。
“那老头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身为元婴，纵深千万里，哪怕被困在某地，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死了的，除非他寿元将近。”
苏寒摇头，不以为然。
刚才他那道理论上可以宣判万物生死的雷霆劈中了那个逍遥散人，结果逍遥散人炸开之后又重聚了，屁事没有。
这虽然是因为他的熟练度不够高，才刚刚初涉雷霆之道，但元婴的不死之性可见一斑，八成就是什么元气法身。
聚之成形，散之为气。
虽然这五行道人的确是出了意外，但他也不可能一人前去两仪宗看看情况，那等于葫芦娃救爷爷，谁知道有什么陷阱？
况且他也对五行山没什么感情。
今天的出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是啊，元婴难死，除非寿元将尽.”
武行空苦笑一声，随后面露坚毅之色。
“老祖，行空有个不情之请。”
“说。”
“行空想要闭关，消化今天的收获。”
“可以。”
苏寒颔首，正好他也想要闭关一二。
时间流逝，一个月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内五行山无比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外敌进攻，估计是因为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那些觊觎五行山的宗门势力就算知道五行道人出了意外，也暂时不敢进攻了。
藏经阁内，苏寒吃完今日份的灵食。
看着自己手上这块闪耀着光芒的悟道石，只不过比先前小了一整圈。用了一个月，他终于确定了，这就是悟道石，起码那种感悟规则法理的功能确实拥有。
他借此让自己的五行之道，阴阳之道，混元之道飞速进步，抵达了某一种临界点。
体内那五枚规则符文有关于大道感悟的养料也算是满了，接下来只要补充外在的五行物质，估计就能正儿八经的孕育出五行神通。
只不过这悟道石居然是个消耗品。
闭关一个月就小了一整圈。
这要是再过段时间，恐怕就直接没了。
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还闭关百年，连破两个大境界？
那么那个悟道石该有多大？
不会就是悟道山吧？
正当他心中思索之际，突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定睛一看，赫然是五行道人，并且一副神完气足，悠然自得的样子。
根本就不像是长时间被困住的模样。
只是下一刻，苏寒却惊讶出声。
“嚯，老头，你要死了呀”
120.第120章 无尽之路
“这还真的瞒不住苏小友啊。”
五行道人闻言，苦笑一声。
下一刻，本来神完气足的姿态顿时垮了下来，变得无比衰败，暮气沉沉，真的就像半截身子已经埋进黄土里的老头子。
“看来老头你经历了许多啊。”
苏寒诧异出声。
“回来了，没有第一时间在大庭广众下现身，安抚一下你那些徒子徒孙，范儿跑过来见我，怎么，你是想托孤？”
“这里也不叫白帝城啊。”
这话一说，五行道人脸上一黑。
他幽幽出声。
“小友，伱就那么希望老夫死吗？”
“不知道，但感觉没什么影响。”
苏寒摊手，表示自己无所谓。他一向讨厌麻烦事，但以他现在的实力，五行山上的事对他来说也不算麻烦。
无非就是走一步路和走几步路的区别。
“唉，算了，还是来说正事吧。”
“确实如你所言，老夫命不久矣。”
五行道人一一说出自己遇到的事情。
原来，他确实去了两仪宗兴师问罪。
结果这两仪宗不讲武德，他们的宗门老祖联合了另一位宗门的元婴围困了他，让他深陷阵法一个多月之久。
现如今他冒死突围，终于回到五行山。
但代价就是精气神彻底衰败。
“实不相瞒，即使没有这件事，老夫也命不久矣，否则老夫也不会选择独自一人前往两仪宗兴师问罪，打的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不说和那两仪老怪同归于尽，但起码也要让他元气大伤，无暇顾及宗门，让五行山有喘息之机。谁能料到还有个外宗元婴在那。”
“明明元婴之间都不经常串门的。”
五行道人苦笑出声。
“那看来老头你确实有点倒霉。”
苏寒深以为然点点头。
“是啊，老夫确实倒霉，年轻时，理念之争的名气不行，拿不到突破化神的那一丁点机缘，导致无论如何闭关，直到现在寿元将近，依旧看不到突破半步化神的希望。”
“那就更别提真正的化神。”
五行道人一脸唏嘘，开始回顾往事。
“中游真的无法突破化神吗？”
苏寒皱眉出声，想趁这个机会问一下。
“除了借助悟道山有点可能外，其他方法都不行。中游断了下游的灵气，上游也断了中游的规则，令中游大道高远。而突破化神，又要感悟大道，感悟规则法理。”
“要不是还有悟道山这座上游留下的神山，残留着规则法理，虽然不完整，但是却可以感悟一二，否则中游连半步化神都没有。”
苏寒听完若有所思。
中游限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死。
不仅有规则限定不能突破化神，就连客观环境都不允许，化神要感悟规则，而中游没有规则，那怎么突破化神？突破不了。
“你们没想过主动前往上游吗？”
“莫非上游与中游的联系也像现在中游与下游的关系，彻底断了？已经找不到上游的方向在哪里？”
苏寒出声问道。
五行道人摇摇头。
“那倒是没有，只是就算找到了方向那又如何？中游和下游之间的距离令人绝望，根本就不是元婴可以跨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