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理念之争还远，先得着眼祖龙大祭。不知道友今日可否方便？”
敖灵月出声问道。
“今日自然方便，不过是何事？”
苏寒挑眉一问。
“道友第一次来我龙宫，根据惯例，得去真龙殿注册一些信息，方才称得上是真正的龙族客卿，享有各种便利。”
敖灵月解释道。
“放心，只是注册信息，不是什么盘查逼问。”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
苏寒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走一趟吧。”
很快，二人出了碧游宫，往龙宫的中心走去。路上，敖灵月给苏寒介绍龙宫周边的景致和各种有名建筑。
路过一座书籍模样的宫殿时。
敖灵月停下脚步，开口。
“这里便是我龙族的传承学宫了，里面是龙族的一些过往历史，虽然大多是由传承记忆片段，都十分零散，难成体系。”
“甚至还因此衍生出了不少起源学说。”
苏寒闻言诧异。
“龙族的起源有很多种？”
“不错，目前来说确实有很多种。最主流的，说我龙族其实是上游因为意外流落，血脉退化下来的龙族分支，算不得真龙。”
“据这个说法所言，哪怕是再弱小的龙族，都能随意出入青冥，遨游九天，甚至穿梭于无尽星海之间，无拘无束。”
“虽然我是觉得这种说法不靠谱就是了，毕竟，这种说法的支持者得先和我之前所说的那些无尽大海的支持者打一架。”
“看看龙族是起源于海还是起源于太虚。”
敖灵月笑着解释。
“或许两者都有也不一定。”
苏寒来了兴趣，评价一句。
“实际上，也确实有支持两者都有的龙族，虽然这种说法反而把双方都得罪了，毕竟在双方看来的太过于活稀泥，随意。”
“这说法甚至都不如最出名的那个起源。”
苏寒闻言有些诧异。
“最主流的不是最出名的？”
“不是，因为那个最出名的，着实有些离经叛道，以至于刚提出来的时候就引起了一时轰动，然后被各方口诛笔伐。”
敖灵月摇头说道。
“那究竟是什么说法？”
苏寒好奇学问。
引起各方口诛笔伐，这是惹了众怒啊。
“其实这个说法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在打我们龙族的脸。这个说法说的是，蛇是龙族的起源，龙族只是蛇的分支。”
“道友想想看，这不就是在想挨骂吗。”
敖灵月摊手无奈出手。
“世间虽说由蛇化龙，但龙是龙，蛇是蛇。只不过因为龙族算是百族之长，蛇族若经过一定磨难也是可以化龙的而已。倒不如说一切都可以化龙，鲤鱼都可以跳龙门嘛。”
“可这个说法却反了过来。”
甚至还把龙族贬低成蛇族的从属，所以这不仅在挨骂，还是在找打。支持这个说法在龙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龙奸之流。”
苏寒听完，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啊，那灵月道友你支持什么说法？”他笑着问道。
“我什么都不支持，又或者说我不关心。不过硬是要我选一个说法的话，我会支持一个比较冷门的说法。”
敖灵月思考片刻说道。
“什么说法？”
“这个说法说的是龙族是从无到有诞生的，从虚幻渐渐变成了现实，而不是源于蛇族，源于大海，源于太虚之类的。”
“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苏寒诧异说道。
“是吧，我就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
敖灵月笑道。
“你这小丫头，到现在都这么离经叛道。”
突然间，一道笑呵呵的老人声响起，随后就看见一位身着儒者青袍的龙族老者出现在二人面前，脸上和蔼，又带着几丝刻板。
“九长老，我还以为您不在呢。”
“让我等了您那么久。”
敖灵月见状也不意外，笑着回应。
“你这小丫头，给客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老夫能不出来吗？再让你多说一点，恐怕都能把龙族说成面目全非的东西了。”
九长老摇摇头，但却依旧笑道。
“苏道友，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龙族的九长老，名叫敖广，也算是我小时候的授业恩师，人也挺好的，就是有些刻板。”
“好你这丫头，说你老师的坏话呀。”
九长老闻言摇头无奈，笑骂着。
“明明只是客观陈述。”
“算了，老夫懒得和你这小丫头计较。”
九长老懒得理会敖灵月，看向苏寒。
“敢问小友尊姓大名？”
“我名苏寒。”苏寒礼貌回应。
“苏寒？确实是个好名字，就是对不起小友那滔天气运，若是名字大一点就好了，这小友可否有表字？如果没有，老夫建议小友取一个，往大的方面取准没错。”
九长老笑着回应。
苏寒诧异。
“长老你还能观他人气运？”
“能是能，不过也不是什么稀奇本事，活得久也就有了，最近人老了，总是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友身上的滔天气运可不得了啊。若是以凡人王朝的气运学说来解释，那便是天子气，结龙虎，呈五彩，贵不可言，紫气东来。”
九长老仔细打量苏寒，再次出声。
“就是可惜，不知为何，这气运虽然滔天，但却有着几丝抽离之感，仿佛是游走于世间之外，不是入世之修，更像出世之人。”
“奇哉怪哉，正常情况下说，如果小友是出世之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气运才对。”
他有些意外和疑惑出声。
苏寒闻言，若有所思。
抽离？不是入世，而是出世？
他心中有些感慨，这番话倒是颇为对应自己目前的心态，还真的是与世间抽离，并没有真的融入这方修仙界，这方天地。
自己依旧是那一位穿越客。
而不是那个名叫苏寒的修仙者。
“可惜可惜，这几丝抽离之感影响很大，导致这滔天气运大打折扣。不过即便如此，也能在老夫所能观察的个人气运中位列前五。”
九长老伸出手掌，可惜又赞叹。
这次轮到敖灵月意外了。
“九长老？他的气运只能排到前五？”
她惊讶出声，不应该呀。这位可是连她都无法观测掌控的异数，属于是中游修仙界独一份，按道理来说不该这么低。
“你这小丫头还不满足？你可知前四名那是什么怪物？那四人可是圣子序列前四，一个来自万物盟，一个来自人演宗，还有一个你应该也认识，就是你家大哥，大太子敖天。”
“还有一位呢？不是说四个吗？”
敖灵月皱眉。
“最后那位是圣子序列榜首，是真正的怪物，哪怕是敖天都不足以与其比肩，可以说是中游修仙界自古以来武运，道运第一。”
“可以说早就不该列入讨论范畴了。”
九长老叹息着。
“原来是他，那就不足为奇了。”
敖灵月点点头，也觉得并不意外了。
因为那一位圣子序列榜首的未来，她也难以观测，不是说观测不了，而是让未来的光芒太过耀眼，可能没看几眼那就瞎了。
这种特殊之处堪比半步化神。
“气运之说，自古玄奇，或许这抽离之感也并非坏事，至于什么排名前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想要见一见前四位了。”
苏寒此刻笑着出声。
“小友心态倒是很好。不过见一下前三位就行了，那第一位实在太过怪物，不用列进讨论范畴之内，否则小友容易被打击到。”
“而且老夫没猜错的话，小友应当是作为这个小丫头的龙族客卿，参加祖龙大祭吧？或许小友能在大祭之上见到敖天，一睹气象。”
九长老摇头说道。
“九长老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有些忐忑不安。”敖灵月顿时皱起眉头，又继续出声。
“敖天他不是已经闭关很久了吗。”
“这一次居然选择出关，参加祖龙大祭？他不是曾放言说自己不走先祖之路，其中的真龙精血对他而言根本就无足轻重吗？”
九长老摇摇头。
“具体原因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确实出关了，之前没有消息传出，应该事发突然。怎么，除非你这小丫头有志争夺第一？”
“那你这次可就要倒霉了，敖天已经出关，此次大祭第一非他莫属，哪怕你这小丫头请来了这位气运滔天的小友，都无力回天了。”
敖灵月没有说话，紧紧皱着眉头。
过了一会儿，两人别过九长老，继续前行，前往真龙殿。苏寒看着依旧还在沉默的敖灵月，出声问道。
“看样子，那个敖天看来很强。”
“不错，他确实很强，强到和我们几乎不是同一物种。”敖灵月沉默片刻，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