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的五位帝君未曾对他真正动手，因此，即便他清楚了炼虚境的定义，他一直不清楚练虚境界的实力有多强大。
但是现如今，他见识到了。
无比恐怖，一旦沾上了，他会死！
万变天渊外，诸位先老隔着水境，却神情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仿佛是身临其境，仿佛自己也会被烧到一样。
“这是什么火焰？如此强大！”
他们心中震撼。
这缕火焰哪怕不接触，只是观望，能给他们一种生死危机的恐怖之感，仿佛只要一旦沾染，就万劫不复彻底死去。
黄粱仙老神情凝重出声。
“这是练虚层次的火焰，远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十一仙老这下有麻烦了，但按理说那个天渊邪魔没有完全挣脱封印，正常来说不应该能用出练虚层次的力量，除非这是天渊邪魔之前就积蓄的底牌，要必杀十一仙老。”
他心中叹息，认为苏寒九死一生。
不，甚至是十死无生！
他修行黄粱之道，接触真实与虚幻，比一般修士更清楚炼虚境界的强大，真实与虚幻的差距那是几乎不可跨越的。
哪怕苏寒比化神境还强大无穷倍，一念便可抹除无穷多的化神修士，但是面对练虚境的强者，依旧如蝼蚁般渺小。
此刻，若是苏寒清楚黄粱仙老的心声，也定会点头赞同，确实，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根本就不是可以随便跨越的。
甚至远超了低维与高维的差距。
起码低维和高维不同维度之间，都共用一个客观物质世界的底层，低维和高维之间就算差距再大，低维也有存在的意义。
但是对于真实与虚幻。
对于化神境与炼虚境。
练虚境的存在意义几乎没有。
要是放在以前，甚至就是没有。
在这种绝望的差距之下，除非弱者也能动用强者的力量，化神引动了练虚的手段，否则就算化神如何挣扎，也会被一把火给烧了。
但幸好，苏寒恰好有这样的手段。
他中千世界的混沌石本质已经超越了化神，抵达了练虚，甚至就在一般炼虚之上，一旦激发混沌石本质，这缕火焰也奈何不了他。
苏寒心念一动，开始调动混沌石本质。
此刻天渊邪魔已经收回了目光，在他看来苏寒已经是个死人了，区区一个练虚之下就算有再多手段也不可能扛得住他这朵火焰。
因为他这缕怒火是他潜藏许久的底牌，哪怕是练虚境同境界的强者，遇到了也讨不了好，那就更别提一个练虚之下了。
更何况他的眸光已经跨越了时空，锁定住了苏寒未来的种种可能性，犹如至高天意一般，让苏寒无论如何挣扎，都终将走向末路。
现在与其关注这些蝼蚁。
不如专心破除封印。
他之前与通幽道人做了交易，通幽道人会在万变天渊之外，离仙盟无穷远的天地布置阵法，举行天地大祭，帮助他破除封印。
如今那方大阵已经祭掉了一方诸天，封印也已经挣脱了一半。但现如今，通幽道人中途死去，阵法无人掌管，恐怕很快就会被仙盟发觉，又或者发生错乱停转。
他最好趁着阵法还没有出意外之前。
破开封印！
237.第237章 先天混沌
混沌石蕴含着一方混沌海。
因此其中蕴含的本质便是混沌，又或者说是原初混沌，也可以称之为先天混沌。
先天混沌不同于天地开辟后还残存的后天混沌，后天混沌因为受到后天气息污染，已经不能再代表元始，但先天混沌却可以。
先天混沌，便是一切之起源，大道元始。
天地，法则，概念，哲理，灵魂，心灵，物质，一切种种，都起源于先天混沌，因此位格至高，本质至高，鲜有他物能与之比肩。
而恰好，混沌石的混沌海是先天混沌海。
苏寒调动那一缕先天混沌本质，演化出一点灵光，萦绕于指尖，顿时就感觉自身位格开始无限向上拔升，生命本质飞速升华。
虽然没让他直接突破炼虚境界，但却给了他炼虚境界的感觉，视野，以及源源不断的练虚感悟，令他修为飞速上涨，填充自己关于无极与太极阴阳之道的理解。
苏寒心中惊喜。
这一缕先天混沌本质还有这样的效果？
简直超乎预料。
他借此已经渐渐窥得炼虚境所在了！
此刻，那一缕怒火缓缓飘来，其光悠悠，所过之处，虚空如白纸般缓缓燃烧，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幸免，哪怕是苏寒，在气机锁定之下，那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但幸好此刻，他不需要跑。
“混沌者，一切之元始也，即便是你这朵炼虚境的火焰，也逃不过先天混沌的包涵。”
苏寒悠然出声，眼前浮现出混沌气。
这一幕，让通过水镜观察苏寒的诸位仙老一脸茫然。十一仙老怎么不逃不避，还待在原地？不怕死吗？
并且他面前浮现的似乎是混沌之气。
可是混沌之气也挡不住这恐怖的火焰吧？
他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理解。
上游天地当中又不是不存在混沌海。
就比如下游与中游的交界地，因为两大河段碰撞，孕育出了一番混沌海，其中有无穷小界生灭，也算是相当壮观。
但是若论此实际等级和威胁，最多也就化神境界，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你们说，那会不会是先天混沌气？”
突然间，有人想到一点，出声说道。
“先天混沌气？”
“混沌气还分后天先天？”
有人觉得十分奇怪，诧异问道。
“那是自然，据说先天混沌那是大天地起源，而后天混沌就是我等时常在上游天地看到的混沌海，虽然奇妙，但也不算太过特殊。”
有人解释。
“先天混沌又有什么玄妙？”
“不清楚，毕竟所谓的先天混沌我也是在古籍当中看过，实际上就没遇到过这种东西，剑意那可是真正的先天之物。”
那人摇摇头，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那我觉得悬，十一仙老就算再强，也不可能拥有真正的先天之物吧？毕竟你刚才也说了，那是大天地的起源，绝对在化神之上。”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先天混沌气。
那根本就不是化神层次可以接触的。
他们又通过水镜，看向苏寒，齐齐露出怜悯之色，恐怕这位十一仙老真的在前难逃了。不过，在此之前，还得接引炎姬公主出来。
所以看戏之余，他们也不敢耽搁正事，以最大力量爆发接引仙光，要将炎姬一行人从万变天渊中接引出去。
一旦把炎姬救出来了，什么万变天渊里发生什么事都不关他们的事。
此刻，火焰终于漂到了苏寒面前。
这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要不是所过之处的虚空，全都如同纸张般燃烧，否则看起来这火焰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火焰开始接触苏寒面前的混沌气。
一种滋拉滋拉的燃烧声响响了起来。
这缕怒火赫然正在试图以混沌气为燃料，让苏寒略微有些惊讶，不愧是练虚层次的火焰，连先天混沌气都可以燃烧。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他心念一动，先天混沌气涌动起来，犹如澎湃的大海起起伏伏，不断冲击着这缕怒火，很快就将其熄灭了。
又或者说是吞噬。
先天混沌气乃是一切之元始，一切后天之物碰到先天混沌气都会复返先天，被其同化为混沌气，哪怕这缕火焰也不意外。
刚才怒火还试图以先天混沌气为燃料。
但此刻却变成了先天混沌气的养料。
先天混沌气吞噬了这缕怒火之后，开始飞速壮大，反馈给苏寒种种感悟，都是练虚层次的，并且还比较偏向火之一道。
显然是先天混沌气解析了这缕怒火。
苏寒眼前顿时一亮。
真是强者处处是惊喜呀。
这都行？
而此刻，那个天渊邪魔也终于反应过了。
怎么回事？那个狂妄的小辈居然没死？并且，他的那一缕怒火似乎被熄灭了，感应不到存在了，怎么回事？
他心中一惊，顿时一愣。
首先蹦出一个念头。
仙盟的那五个练虚境该不会已经来了吧？在他看来，只是化神境界的苏寒是不可能熄灭怒火的，除非是和他同境界的练虚强者。
他又立刻显化魔气面孔，冷哼出声。
“既然来了，还不现身？”
声音回荡在虚空，但没有人回应他。
苏寒这边听着，神色有些微妙，意识到这个邪魔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悠然一笑，“其实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化解了这缕火焰。”
“伱？”
天渊邪魔嗤笑一声。
“你不信啊，那换一种说辞。其实我身上有仙盟帝君给的底牌，但刚才因为抵抗火焰，底牌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样吧，只要你再来多几道火焰，我肯定扛不住，肯定会被烧成灰烬，烧成虚无。”
苏寒诚恳说道。
天渊邪魔顿时懵住了。
他有些搞不懂苏寒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