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湖泊水位也下去了好多。
千里之外东海边上,靠海的位置有一座山,山上见着一座阁楼,楼高四层,站在上面可以远观东海。
这一天,这阁楼上来了两个人。
一个身穿尽淡金色才长袍,气度雍容,一个身穿银白色长袍,同样气度不凡。
两人面前一张桌,一壶茶。
“龙君请用茶。”
“王爷无需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这大半年来大雍北涝南旱,颗粒无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可是东海龙王下了令,致使五湖四海水汽失调?”
“王爷太看得起我东海龙宫了,今时不同往日,大雍天象异常乃是你的父皇失德所致!
以四象炼丹,还妄想截取我水族的气运,这便是反噬,你那父皇也不好受吧!
人间从无千年的王朝,他还想做千年帝王不成?”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冷冷道。
那位王爷听后沉默了良久。
第116章 知秋一叶
“五湖四海的水族到底还是以东海为尊,龙君如何才肯收手?”
“简单,萧广杀了我的侄儿,那便让他送一个皇子到东海边,以命抵命!
其它水族那边你们也得给出相应的交代。”
“想那上古时代,洪水泛滥,禹王曾疏九河、导百川,因洪水入海,方解水患。
据说还曾有五湖四海的水族相帮。”
“哈哈哈,禹王是何等人物!萧广是个什么东西!”
“也曾有蛟龙兴风作浪,被禹王锁在锁龙台上以禹王斧斩了。”
“王爷这话是何意啊?”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听后脸色一变,整栋阁楼跟着晃动了两下。
“龙君息怒,龙元,真龙的龙元,平息东海之怒,如何?”
“你们如何得来真龙龙元?”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听后微微一怔。
“这个龙君就不要细问了。”
“五颗龙元,一位皇族血脉之人献祭。”那东海之龙伸出了手掌。
“龙君说笑了,龙元不是鸡蛋,一颗。”
“三颗,一位皇族血脉之人献祭,若是不同意,那就不用谈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端起桌上的茶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而后整栋阁楼都震了几下,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便消失不见。
独留下那位王爷坐在阁楼之上,静静的望着外面波涛汹涌的东海水波。
“父皇,那一粒丹已经险些让天下大乱了,您还想继续炼!
三百年的寿数您还嫌不够吗?!”
山中,山洞内,
黄纸、朱砂,
王哲在绘制符箓,
“金甲符”、“火符”、“辟邪符”
经过这几次的争斗,他发现这些符箓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
如果一下子甩出去几百张上千张的“火符”,那威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他每天都会利用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绘制符箓,绘制符箓的过程中他的真气和天地之间的灵气会进行交融。
绘制符箓的越多,越熟练,他对自身真气的掌控,和对天地之间灵气的运用就越发的娴熟。
如果这符箓一道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无需的纸张笔墨,可以运使自己的法力虚空画符。
“难怪说的这符箓是可以通天的大道。”
道家的符箓,佛家的法咒,都是极为玄妙的术法神通。
是夜,王哲夜观天象的时候发现这天象又变了。
“这天,莫不是要下雨了?”
过了七天之后,晴朗了半年多的天空终于飘来了乌云,随着一道道的雷电轰鸣,天空下起雨来。
雨滴落在干涸已久的地面上,瞬间就被吸收。
久旱逢甘霖,
这场雨来的还是太晚,已经错过了农耕的季节,而且这场雨下的很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了下来。
只是刚刚润湿了干涸的土地而已。
这点雨寥胜于无罢了。
山下,世道已经有了动乱的征兆。
当人们没动东西吃,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活下去的时候,很多人就会铤而走险。
山贼、劫匪,在乱世的时候就会特别多。
但凡是能吃得饱,穿的暖,绝大部分是不愿意落草为寇的。
这一天,一处道路旁的林子里,一人拿着刀,蒙着面,盯着眼前的道路。
“这等了老半天了,怎么不见个人啊!”
等着等着,看着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从路上走来。
“女人,孩子,赶紧走,赶紧走!”叹了口气,目送那母子二人离开。
又过了一会,路上来了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骑着一头毛驴。
“驴?怎么是个老头呢,赶紧走!”
眼看着那老人骑着驴从身前不远处经过。在林子里的那位劫匪无奈的叹了口气。
嘎吱,嘎吱,一辆马车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太好了,终于来了一个可以打劫的!”那劫匪握紧了手中刀,眼睛发亮。
眼看着那马车靠近,那人嗖的一下子从林子里跳了出来,横在马路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驾车的中年男子拉住了缰绳,看着眼前这个劫匪。
“我只劫财,不伤人性命,识相的乖乖交出钱来。”
“打劫,就凭你?”驾车的男子冷冷道。
咳咳咳,马车里传来几声咳嗽。
“老爷。”
“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界,赶紧走!”
“是!”
那赶车的马夫抬手一掌,虚空一道掌影。
“哎呀,好厉害的掌风!”
劫道的男子见状急忙闪躲,掌风落在旁边的树木上,咔嚓一声脆响,那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掌印,四周都结成了冰。
正要逃进林子里,突然一道掌风从背后飞来,拍在他的身上。
噗,他张口吐出鲜血。
“坏了,劫道劫到高人了!”
他强忍着疼痛跑进了林子里。
那赶着马车的车夫也没有追,而是驾着马车离开了。
受了伤的男子在林子里跑了没多久就觉得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不要说跑了,连呼吸都困难了。
“爹,伱说的对,这人啊就不能干坏事!”
咕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这是哪里,阴曹地府吗?”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林子。
“不对,这是那片树林,我还活着。
身体居然不冷了,那侵入身体之中的寒气被拔除了?”
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周身好似缠绕着一层雾气。
“在下叶之秋,多谢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他急忙摘下面罩朝着王哲抱拳躬身行礼。
二十左右年纪,额头高阔、地阁饱满,浓眉大眼。
王哲看着那人的相貌微微一怔。
“知秋一叶,你从昆仑山下来了,怎么本事这么差?”
“啊,昆仑山?在下从未去过昆仑山,让恩公见笑了,在下本事是差了些。”
说着话,咕噜噜,肚子叫唤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有些发红。
“会唱歌吗?”
“唱,唱歌?回恩公的话,在下不会。”那叶之秋听后道。
“你这劫道,老弱妇孺不劫,还挺讲道义啊?”
“劫道乃是违法的勾当,在下也是第一次,哎,没想到这第一次就险些客死他乡。”叶之秋叹了口气。
“他乡,你不是会稽府人士?”
“回恩公,我乃秦地之人,第一次来杨州。”
“秦地?离着这里的确是够远的,你从秦地徒步而来?”
“本来是有一匹马的,被我卖了。”
“来杨州做什么,探亲访友?”
“来送信!”
“送信?”王哲听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