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
李枫尧眉头微皱着,俯身将脚边的饰品捡起。
“会是谁的?宫女的?还是父皇的妃嫔的?”
发簪之上并无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细节,样式上也看不出主人的身份地位。
“这个款式,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能让李枫尧有隐约的印象,那这发簪的主人就不可能是个寻常的宫女。
那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将簪子遗落在这里呢?
发簪可不是普通的饰品,掉了没有感觉,它一旦落下,整个头发都会散开。
不可能没有察觉。
除非,是那人在这里做了会散开头发的事情……
哒、哒……
思索中的李枫尧听到脚步声靠近,下意识将发簪翻手收起。
这里是后宫的御花园,他一个二皇子能够随意出入已经是特例了。
要是被人看到他手里拿着女人的簪子,事情就很不妙了。
你这是从哪位妃子头上摘下来的?
还是说,准备送给哪位妃子呢?
一旦被问起,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他都相当不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伴君如伴虎,这一点对他这样的皇子也是一样,甚至更危险。
如果李隆对他心生不满,那这帝位之争就更加困难,徒增烦扰。
“啊,殿下!”
“嗯,你辛苦了。”
对着提着酒壶的宫女微笑点头,李枫尧微笑着离开了御花园。
“不过,此事还有一个疑点不明……”
“李秋水口中的人选会是谁呢?”
120.第119章 你被人亲过吗?(第二更,求月票
“这年轻人!”
将冉贵妃的发簪成功“交到”了二皇子的手中,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小白狐又绕回了亭子前。
看着依旧自斟自饮的李秋水,他数了数地上的酒坛,咂了咂嘴,不禁心生佩服。
“一、二、三……七、八、九!”
牛的!
“这都不上厕所吗?”
女侠好身体!
铁打的膀胱啊……
看到了宫女迎面走来,李秋水放下了酒杯,抬手在自己双耳两侧点了点。
嗯?
看到这个动作,任以道眨了眨眼睛。
“……封印听力?不,是解封啊。”
“难道说,李枫尧之前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啊。”
我说李秋水怎么这么平静,听着那么肉麻的话,居然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合着是把对方静音了啊!
虽然我没有办法让你闭嘴,但我可以让我自己耳聋。
只要我的世界听不见声音,你就无法蛊惑我一点。
“学到了,这实在是学到了!”
等我下次蛊惑别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个点。
说起来……
“剑师兄之前是不是也这么干过啊?”
联想起之前的很多次,任以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好你个剑新新!
居然敢无视我是吧!?
你就这么对待你一片真心满是热忱的师弟吗?
好。
这么玩是吧!
你等我回去的。
我跟你爆了!
“我以后也不开口,直接神念传音!哼哼,我看你怎么防?”
就问你怕不怕吧!
而当任以道在阴暗的角落里制定迫害剑新新大计的时候,宫女也将酒坛放在了亭子旁。
正当任以道在纠结自己是该“先掏出梅永娣的灵位?还是当杀手锏的底牌”的时候,李秋水开口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躬身准备告退的宫女,冷不丁问道:
“你……被人亲过吗?”
任以道:噗!
宫女:???
“啊?!”
被这句话吓到,被吓了一跳的宫女慌忙跪下,慌乱开口:
“殿下!奴婢从没有跟宦官对食啊!?”
这个宫女入宫已有多年,从未想过能从九公主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而比起疑惑,她此刻更在乎自己的安危。
九公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我和太监对食了?
宫女和太监对食的事情,虽然明面上没有人承认,但背地里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连陛下都不曾去管,九公主这是要出手了吗?
再说了,我也没有相好的太监啊!
咚!
宫女重重磕了个头,也不起身,就这样哀求道:
“还请殿下明察!奴婢真的没有……”
“呃,你等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秋水嘴角抽了抽,挥手用法力托起了跪倒的宫女。
视线游移到一旁,李秋水沉默了好久,直到宫女愈发不安的时候,才终于开口:
“你别害怕,我就问问……我真的只是问问。”
顿了一下,她转过头,严肃地看着宫女,抬手道:
“你放心,我以李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任以道:?
这位小妹妹,你挺孝顺啊!
列祖列宗是干这个用的吗?
让你祖宗听到,可是会哭的哦。
宫女在听到这个之后明显也懵了,没明白九公主的思路。
但她总归也是想明白了九公主并不是要清算她,而似乎是因为好奇?
是了,殿下也到了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年纪了。
吞了吞唾沫,宫女迟疑了好半天才低声嗫嚅道:
“女婢我……在入宫前,曾经和人亲吻过。”
眨眨眼睛,李秋水明显来了兴趣,变换了个姿势,将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示意宫女坐下。
迟疑了一下,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宫女行礼后坐到了她的身边。
“是和谁?”
既然已经开口,豁出去的宫女反倒冷静下来,坐在亭中坦然道:
“是和年少时的相好。”
“他是我的邻居,我们自幼相识,从小就互相心生情愫。”
“在我还未及笄前,我们两家就定下了姻亲,只待他学成归来后成亲。”
“在定亲的那一天,他在我的闺房亲了我。”
说起过去,宫女脸上的惶恐消散,变成了一种对美好回忆的柔情。
看着宫女幸福的侧脸,李秋水好奇地追问一句:
“那他后来呢?”
“后来……”
宫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回了淡淡的怅然,她低声道:
“在我入宫的前一年,他上山采药时被妖物杀害,只找到了半截尸骨。”
宫女的眼角泛起泪光,抬起袖子拭了拭,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