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施暗七:!!!
“伱怎么在这!!?”
呆滞地松开了手,施暗七像是要哭了一样看了任以道一眼。
(你怎么不告诉我!!!)
任以道歪歪头,一脸的无辜,不解地说:
“施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什么醉仙楼?”
!!!
“呔!住口!不要乱讲!”
你在这里瞎说些什么?
你想害死为兄吗!?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还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醉仙楼?你又在哪里鬼混了?”
长鞭就缠在施暗七的腰上,向后用力一拉。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
目送着施暗七的身体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任以道合掌比划了个十字。
“无量天尊!”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质的木鱼。
任以道在其他血人崇拜敬畏的目光中,有节奏地敲起了木鱼。
哒、哒、哒……
“阖家欢乐哟~”
这夫妻感情就是好啊。
丈夫出差刚一回家,妻子就对他发出了过激的运动邀请,不同意都不行。
真是令人羡慕的夫妻关系呢!
好了,好事做完了,英雄也该退场了。
“崩!撤!卖!溜!”
……
……
“任老弟啊,你这事儿做的可不地道啊。”
“哎呀,我这不是听~错了嘛!”
“哈哈哈,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听错了!反正啊,我看施老弟今天怕是没办法睡个好觉了。”
“隆兄说笑了,我看嫂夫人是有分寸的,就是……呵呵。”
任以道一脸男人都懂的笑容,替李隆满上了酒杯。
做了好事的任以道本来打算从施府消失的,结果被正好被微服私访赶来的李隆堵了个正着。
行吧,走不掉了。
然后,几日未见的俩人谁都没管施暗七的死活,就这么在施府上开起了酒席。
“贤弟今日可是大展风采啊,为兄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只不过是靠着一些小手段,登不上台面的。”
“你看你,又谦虚是不是?喝一杯吧。”
“我喝,哈哈哈……”
燕舞笙歌,推杯换盏。
没过多久,两人就放开了拘谨,在席上勾肩搭背了起来。
施府的下人都知道李隆的长相,但没一个敢提醒的。
陛下玩得开心就好了。
只要陛下开心了,二老爷的屁股也就不用挨鞭子了。
酒过三巡,还没等到施暗七的出现,两人干脆遣散了下人,自斟自饮起来。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任以道冷不丁问道:
“隆兄此次前来施府,是来找施兄的?”
“是啊,跟他询问一些细节。”
细节……
端起酒杯,任以道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我能否知道一些消息?”
“哦?你感兴趣?”
任以道摇晃着酒杯,苦笑摇头:
“说实话,见识到了那样的场面,我很难不感兴趣啊。”
“那么重的煞气,要不是施兄还能认出我,我怕是已经上报宗门准备降妖除魔了。”
任以道虽然有九成九的概率不会真的这么做,但这句话在外人听来倒是无可厚非。
施暗七去干了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不是去抄家,就是去灭门了。
这样的大事,牵扯的都是杀头的死罪,问谁都不会私自告诉他的。
除了一个人,皇帝。
而很巧的是,他的这位好哥哥隆兄,就是皇帝本人。
李隆搭着少年的肩膀,没多思考,随意道:
“也没什么好不能知道的,施老弟他这次只是去江南逛了一圈。”
江南。
联想起李秋水掀起的风风雨雨,任以道心中了然。
“宋家?”
“对。”
“灭门?”
“不错。”
看着不再发问的少年,李隆忽然有些好奇,奇怪地问道: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少年反问:
“有什么好奇怪的?”
“呃,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不觉得皇帝是个嗜杀的疯子什么的?”
第一次这么骂自己,让李隆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好怪哦。
“隆兄不必再试探我的想法了。”
任以道笑着摇摇头,放下酒杯,感慨道:
“我虽然尚未真正见过北乾的当今皇帝,但我早已经对他有所了解。”
他看着感到好奇的李隆,内心微微一笑。
呵呵,看我的!
“神朝之主,和一宗一派的掌教不同,并不注重实力,他们的威望更多的是在他们所达成的功业之上体现的。”
李隆:“哦?”
“在这问天城中,我已经亲眼看到了他的功业,理解了他的为人。”
“这是一位富有野心,雄才大略的青年帝王。”
李隆:“嗯嗯。”
“对于世家,他选择放任,是因为他自信,在自己的手下,他们掀不起风浪。”
“对于民众,他免去了徭役,将地税在内的各类税收减少,甚至是减免。”
“对于群臣,他给予了他们最大程度的信任,让他们各司其职,尽最大的可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李隆:“嗯,嗯?”
……这,这是在说朕吗?
朕这个皇帝,当得原来有这么好吗!?
看着眼神中开始泛起迷茫的皇帝,任以道又给他注入了一道强心剂。
直接给出了结论!
“什么才能证明一个皇帝功绩?是开拓了多少疆土?还是建造了多少奇观?”
“都不是。”
“真正的功绩,是让民众能够吃得饱穿得暖。”
李隆:“……那确实!”
确实啊!
这贤弟,句句都说到朕的心坎里了!
李隆不禁再次感叹起来。
这天下最懂朕的人,竟然不在朝堂上,也不在后宫里。
竟然是你这个之前从未见过朕的小子。
不愧是朕的贤弟!
比那些知道劝朕不要修道的大臣,比那两个只知道猜朕心思的苏培清和施暗七好上太多了!
看着已经上头,成功被带入节奏中的李隆,任以道心中暗笑。
带节奏什么的,我可是很擅长的,上辈子还经常被封号呢……
“行,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