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怪吗？这很割裂吗？
不，这一点都不。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人类都是复杂的。
传说中不良少年还会在雨夜里给流浪猫撑伞，表面上看似老实的优等生也可能会堕落在繁华的夜幕之中。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只要有人，这个世界就会是复杂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行事的准则。
情感、取向、性格、梦想……人与人各不相同。
这个世界没有一套适用给任何人的通用模板，也不该有这样的一个通用的模板。
因为不同，世界才能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因为不同，世界才能如此的复杂和美丽。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此刻任以道的回应并没有太多的深意。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样一句台词，想说出来而已。”
乐。
用余光偷瞄着乾镜的分身，任以道的心中暗自嘀咕：
“总之，天鉴不说话了，应该是把它唬住了吧？”
当任以道在这个房间给李枫尧上完了一场精品一对一私教课之后，刚穿好衣服调息的他还没来得及体会这节课的艰辛。
就被突然从虚空冒出来的镜子吓了一跳。
？？？
你从哪蹦出来的？
不对！
你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的？
你到底看了多少？
对于这个质问，天鉴的反应也是很无辜。
“这……有什么问题吗？”
“无人催动的情况下，我只能探查问天城内表面上的一切，无法得知细节。”
没有力量，它就只是一个大号的监控。
“但如果有人主动给予催动的话，那么就不仅限于此地，整个北冥神州的大部分角落都可以探查一二。”
但如果有力量，那么乾镜就是整个北冥神州最强大的偷窥神器。
可问题是，这是每一次催动都会耗费大量的力量和资源的至宝啊！
谁特么有病会用这个偷窥啊！？
任以道：“……嚯，这可比锦衣卫还厉害啊。”
我亲爱的隆兄，这么多年一定没少用它来偷窥大臣们的生活吧？
任以道会。
以己度人，他觉得李隆也会！
167.第164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义父，你终于回来了！”
当然任以道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快要破晓了。
他本来想要自己偷偷从窗户溜回房间的，但是看着灯火通明的客厅，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从正门走。
而他这么一走，就正好被等待多时的义女撞了个满怀。
“呃？啊……嗯。”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鬼混在外面的男人，半夜偷偷回到家中却被等候多时的女人抓个正着一样。
怪怪的。
而且在看到鱼鱼的同时，他又想到了之前在面对天鉴时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
“哦，是这个感觉。”
看着鱼钰天真无邪的表情，任以道想起了答案。
“那是一种成为父亲的感觉……”
虽然很突然，但是如果我真没有猜错的话，天鉴他可能把我当爹对待了。
就算不是亲爹，那也是非常重要的恩人。
你这是认贼作父……咳！
天鉴小朋友，你这可是认狐作父啊！
好。
很有眼光！
“……嗯？”
但是感受着怀中娇小身躯的颤抖，他收敛起了自己纷杂的想法，将手臂轻轻环上了少女的肩膀。
把她搂进怀中，低头轻声说：
“我回来了。”
对于鱼钰来说，这一整天的等待是十分煎熬的。
最开始，任以道只说要出去办一点事，但没想到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她等啊等啊，最终却只等到了宫内传来的噩耗。
龙功殿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袭击，拜相之争的三人受伤失踪。
震怒之下的皇帝亲自追击，力图将犯人绳之以法。
少女紧紧抱住了少年的腰肢，逐渐用力，想要将他狠狠地缠住。
“……”
在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鱼钰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她想要帮忙，但是却根本没有任何能力。
在问天，她人生地不熟，自身的实力又不够强大。
远离师门的，没有人会主动提供帮助。
虽然心中万分煎熬，但是鱼钰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她没有外出寻找，而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在家等待。
不然的话，万一没有找到人，她自己再出点什么事情，那真的就万事皆休了。
还好，还好。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嗯？
安定下来的鱼钰，终于有其他精力注意到细节。
在上一次实力进步之后，鱼钰多出了很多能力。
不止视力提升了，其他的感官也有显著的提升。
她变得能够像是动物一样，从很远的地方就闻到食物的香气，也能察觉到一些从前注意不到的细微变化。
比如，嗅觉。
在义父的怀中，少女本能地动了动鼻子。
嗅嗅。
嗯？
义父的身上……为什么有青桔的味道？
现在是橘子成熟的季节吗？
而且，虽然非常淡薄，但好像还有另外一种熟悉的味道？
时候在哪里闻过到的味道……
到底是在哪呢？
鱼钰还在脑海中检索，但察觉到不妙的任以道已经放开了少女。
他先是亲昵的捏了捏她的琼鼻，再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亲切地说道：
“我回来了，而且如伱所见，没有出任何的问题，别担心了。”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多休息一会儿。”
鱼钰：“唔！！！”
撅着嘴揉了揉鼻子，少女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下手没轻没重的义父。
被这么一捏，别说想什么味道了，鱼钰感觉整个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吧。”
那心中有很多想要问，你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回来？
但是多年培养出的教养，在面对长辈命令的时候还是没有反抗。
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就磨蹭着向屋子走去。
嘎吱。
磨蹭了半天，回到房间的少女关上门，将背后靠到了房门之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
感觉自己眼角要流出泪水，但是又觉得在这种时候有些不太吉利，鱼钰仰起头，极力将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
现在是开心的时候，不能哭！
自从遇到自己的义父兼师兄，她的整个人生都出现了巨大的转变。
在她重获的新生中，任以道扮演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所有人，都无法替代比拟的一个角色。
占据了她心中独一无二的特殊地位。
亦兄亦师亦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