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曾经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他们清楚他到底有多么强大。
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最强的道术轰出。
可当烟尘散去,眼前除了被轰断的树木和地上的深坑,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一点影子。
“什么?”
“不对!有诈!”
三人也不算笨,当即意识到了问题,就想要重新结阵。
可很遗憾,已经晚了。
一旦虚幻的身影快速闪过,看似寻常地刺出了三剑。
咚。
一息而过,三道身影全都痛苦地捂住了喉咙,重重跌倒在地。
“什么?”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谢零花都还没反应过来,冰冷锋锐的刀锋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对于无知的山野姐妹,她高高在上。
但当她面对真正的强者时,她又是如此的弱小。
李枫尧平静地看着因为恐惧而僵住的谢零花,淡淡问道:
“继续喊啊。”
嗤。
刀锋微微用力,割破了白皙的脖颈,鲜血缓缓流下。
“不是想让我出来吗?”
“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有什么话想说,都说出来吧。”
“我在听。”
!!!
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说,但当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什么话都想不出来了。
我,真的要死了吗?
谢零花:“你!我们已经发出了求救,长老们很快就会来的!你别……”
她想要继续恐吓,但李枫尧却笑了起来,轻笑问道:
“你觉得我会害怕他们来找我?”
“你们这群废物,真的觉得我会害怕你们?”
怕?
为什么要怕?
要隐藏自身,慢慢强大之后再一举报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这之前,李枫尧对任以道说过:
“我不是君子。”
“我也等不了十年。”
“我要让他们从今天,从我重新活过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活在恐惧之中。”
“我要他们永远疑神疑鬼,永远不能放松警惕。”
“我要让他们永远无法忘记,一头复仇的恶鬼就徘徊在他们的周围,随时会带走他们中的一员。”
对此,充当随身老爷爷的任以道微笑着对她做出了回应。
他说:
“我已收下你敬献的祭品。”
“并降下你所期望的赐予。”
虽然只是一场虚幻的游戏,虽然此刻的李枫尧仍然沉溺在虚假梦境中。
但这如此纯粹的复仇欲望,已经足够作为仪式的祭品了。
而且,既然这场游戏已经开始要失控了,那不如就彻底走个极端吧。
他帮李枫尧与命运进行了交易。
以牺牲寿命为代价,换取在短暂时间中的爆发。
从某种程度上,这是地地道道的魔功。
如果是在现实之中,这会损害她的寿命,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当任以道经过测试发现没问题之后,他就彻底放心了。
以虚幻的寿命换来只能存在片刻的虚幻绽放,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这是BUG吗?
不,这只是游戏的特性。
存在,即合理。
而且,既然都已经身在游戏之中了,为什么不玩得大一点?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任以道直接献祭了李枫尧这具身体的九成九寿命,只为换的一日的爆发。
“杀上正气门吧,把你应得的都拿回来!”
此刻,这份压倒性的强大,又有什么能够抵抗呢?
但有些出乎任以道的意料,李枫尧并没有一下子就将谢零花杀死。
手中的剑刃居然从谢零花的脖颈上移开了,留下长长的血痕。
“李枫尧,你……”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谢零花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正要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却看到了无情逼近的白刃。
胡乱的划过她的脸颊!
“啊!!!”
“啊啊啊啊——”
看着谢零花痛苦地捂着脸在地上翻滚,李枫尧嘴角勾起了笑容。
李枫尧轻声说道:
“这些年,你们给予我的,我都会一一奉还。”
“但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的。”
她不光要摧毁对方的肉体,还要摧毁对方的心灵。
欣赏着自己脚下的杰作,李枫尧的表情忽然一变。
她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似乎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我……”
眉头紧紧锁起,李枫尧身体摇晃了一下,喃喃道:
“我是李枫尧,我是北乾……北乾是什么地方?”
那是哪里?
我,到底是谁?
任以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好像有人要醒了。”
这可不好,你不能再这个时候醒来啊!
我都帮你氪命了,你至少把正气门副本给速通了啊——
就在他准备开口干扰的时候,一声脆响打断了李枫尧的思考。
咔。
她猛地看向了一旁,眼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机。
“谁!?”
就在不远处的树林中,李灵灵正一脸惊恐地拽着鱼钰的胳膊,想要将她拖走。
走啊!
师兄师姐他们都已经死了,你这傻孩子怎么还不跑!?
鱼钰:“……”
你来告诉我咋跑嘛。
你二哥都盯着这边了,怎么跑啊。
不过,很奇怪啊。
“你变成了村姑,为什么你二哥就可以变成这么强大的人呢?”
难不成,这是义父的恶趣味吗?
可转念一想,鱼钰又把这大不敬的想法给抛到脑后了。
怎么会呢。
义父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吧!
鱼钰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想要找到一定躲藏在附近偷看的义父。
而她这幅样子落到李枫尧的眼里,却是完完全全将自己无视了。
“你们是什么人?”
眼看已经彻底没办法逃掉,李灵灵深吸口气,勇敢地走到了发呆的鱼钰身前,艰难开口道:
“我们,我们是正气门刚收的弟子……”
新弟子?
李枫尧看着李灵灵的面容,眉头一动。
这个人,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在李枫尧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