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连你妈妈都要谢谢我嘞!
对,说起这个,下次去段师姐那里混点好处吧。
好处费这个东西,不吃白不吃~
……
在给段小玲简单培训过之后,任以道并没有直接离开监牢,而是转道溜进了剑新新的私人空间。
“师兄!我要去问天了!”
自顾自地闯进去,笑眯眯地凑到剑新新的身边,殷勤地替他研起了墨。
“需不需要我给你带点当地的土特产回来?”
剑新新眼睛没抬一下,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笔上,运笔如龙腾蛇行。
“……”
吵闹了一会儿,任以道就知趣的闭上了嘴。
他连手中研着的墨都停了下来,收敛起气息,静静欣赏着眼前的艺术。
手腕一抖,笔锋就以意想不到的方向舒展,挥毫而下。
任以道对于绘画之道并未涉猎太多,但是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即使只按工笔来看,剑新新就已经称得上大家,更不用说其中所含的神韵。
酣畅淋漓!
这不是任以道第一次看剑新新作画,但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用心。
和平日里创作了无数次的女子画像时暮气沉沉的样子不同,此刻的剑新新,眼神中燃烧着激昂的热情。
甚至可以称之为激情!
外人很难想象,在剑新新冰冷严肃的外表之下,藏着的却是如此澎湃的内心。
嘴角勾起了细微的弧度,剑新新不自觉地笑着,他正在全身心享受着创作的过程。
看了一会儿,任以道的眼睛微微眯起,欲言又止。
他看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剑新新正在燃烧着某种任以道无法察觉的力量,将自己的生命力融进画卷之中。
融自身神念命源入画。
任以道眉头皱了又皱,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阻止。
剑新新不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对自身有着什么影响。
更何况,这是剑新新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不该由身为师弟的他来说三道四。
就算平日里再随和没架子,他也是落月峰的二师兄。
“……好!”
任以道下定决心时,剑新新也画完最后一笔,将毛笔直接投进了涮笔筒之中。
剑新新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面色看上去虚弱,可是精神头却是格外的足。
他提起了印章,冲着上面喷出一口精血,然后用力盖在画卷的一角。
“很好!”
“就为你赐名《仕女图》!”
在他的大笑声中,画中低眉的女子也发出了一声轻笑,用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
呵呵。
可没等仕女笑完,她的表情就猛然一僵。
因为在她的视野中,一双巨大的眼球正直勾勾地凑了上来!
“啊!”
任以道没有管画中仕女凄厉的哀嚎,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转头向着气喘吁吁的剑新新问道:
“这个仕女的原型是李师妹?”
既然是按照李灵灵所画,那这幅画应该就是给李灵灵的入门防身之物了。
累得连话都说不出,剑新新只是微微点头,然后继续闭目调息。
过了好一会儿,剑新新才恢复了几分精神,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他变回往日严肃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开口:
“这张画你拿去交给李师妹。”
嗯?
“你怎么不自己交给她?”
为啥啊?
难道你害羞吗?
剑新新看着任以道,在确定他真的是不明白理由后,才叹了口气。
“这个房间,只有你会一直过来。”
平静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剑新新此刻给任以道一种空巢老人的错觉。
“李师妹不过来,鱼师妹我联系不上,师姐又不靠谱,你……虽然比她强得不多,但至少还有点身为人的尊严。”
嗯?
嗯???
虽然你好像是在夸我,但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你是不是在骂我啊!
我任以道可是大德之人,怎么会沦落到被放到荆月沁一个级别上比较!!?
虽然心中不忿,但任以道还是有些意外。
剑新新这是在讲冷笑话?
他居然会开玩笑!?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师兄不但没有冷着脸,还给我讲冷笑话耶。
难道说……他心里有我!
师兄他是不是喜欢我?
“师兄!”
抬手按住了剑新新的肩膀,任以道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开口:
“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我性别不对,这辈子是没可能的!
剑新新:?
抬手将表情快要绷不住的闹人精推到一边,嫌弃地拍了拍肩膀。
晦气!
被露骨的嫌弃了的任以道也不恼,笑问道:
“感觉师兄你今天心情还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尽情创作后留下的余温,剑新新给任以道的感觉多了一些人味。
“师兄,真的不去问天吗?”
我有熟人在那!
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师弟,剑新新摇头不答,转而说道:
“你知道吗?问天城南外有一处梅园。”
梅园?
这个任以道倒是真的不清楚,有些好奇剑新新提起这个的含义。
“需要我帮你带回点树苗?”
摇摇头,剑新新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手掌大的小木盒递到任以道的手上。
“既然你要去问天,那你帮我将这个盒子,埋到梅园中的一棵开花的梅树下。”
“师兄,现在可是七月?梅花,应该不开的吧?”
剑新新笑了笑,并不解释。
“等你去了就明白了。”
“放心,那里的景色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任以道想了想没有拒绝,将木盒揣好后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
“那我可就相信你了,我到时候要是觉得不满意,等我回来,你可要陪着我去崇州城喝花酒!”
“准确的说,是你喝花酒,我去拿着留影石看你喝花酒。”
给你安排上十七八个小姐姐围绕着你。
我就不信你到时候还能绷得住!
剑新新:?
“呃,那个……你等等!”
“回来!!!”
……
……
鱼钰很忧郁。
要玉玉了!
“怎么会这样?”
她抱着腿坐在床上,忧郁地望着窗外的天空,自语着:
“明明是我先来的,入门也好,拜师也好,都是我先。”
“可现在……”
“我真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