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圣主,您刚才分配守卫四门的兵卒,共需四十万人。”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白蓉秀眉一挑,满脸的不耐烦。
女将们见暗示到这个份上,白蓉还没明白,脸上表情也更加尴尬。
“白圣主,我军总人数只有三十万而已……”
话音一落,白蓉的脸‘唰’的就红了!
她懊恼的瞪着女将,怒斥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女将无奈,只好告罪。
白蓉心虚,也不愿在这种话题上纠结。
“反正皇城四门,你们将兵力均分一下,各守一门就是了!”
她原以为这样说了,将领们应该会领命执行。
没想到,几位女将彼此交换个眼神,仍是站在原地不肯走。
“怎么?”
“难道你们阵前怯战?”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小心本座取你们项上人头!”
白蓉修为远胜这几位将军,说话底气也很足。
可是,将军们闻言,却是齐刷刷跪下。
“白圣主,关于兵力分配,末将有些想法,请白圣主斟酌考虑。”
白蓉再如何傲慢,这会也听明白了。
原来是将军们对自己的战术安排有异议,不肯执行?
她当然知道,打仗自己是外行。
但被属下当面戳破,白蓉仍是气恼的脸颊涨红。
她冷笑气道:“好!你说!若是说的不对,本座先问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非要将你斩首祭旗不可!”
仅仅是提出意见,就要冒杀头的风险?
几名女将闻言,顿感心寒无比。
她们或是来自大楚,或是来自大明、魏汉吴等国,都是将门虎女出身。
哪一国的军法,也没有这样随意折辱斩杀大将的。
“说啊!”
“怎么又不说了?”
白蓉见众人沉默,只当自己威严震慑了诸将,心中不免得意。
仍那位品级最高的女将,硬着头皮道:“白圣主,末将以为大军应该分成五部。其中四部镇守四门,剩余一部兵马临机应变,哪道门有危险,就立刻驰援哪里。”
这个主意未见有多高明,却是兵家入门的基础常识。
这位女将说完,其余诸将都露出支持和敬佩的表情。
支持她分兵的策略,敬佩她直言敢谏的勇气。
白蓉不懂兵事,但如此清晰的分兵方略,她立刻明白确实比自己的高明许多。
“这……你……你以为我不懂吗?”
“刚才本座一时口误,说漏了而已。”
“传本座军令,大军分为五部,四部守门,一部临机策应!”
众女将见白蓉如此厚颜,也不敢戳破,只好闷声领命退下。
“哼!”
白蓉目送将领们远去,眸中杀气四溢。
“等长姐回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
…………
朝歌城外。
胡宗宪绕城一圈,回到范离身边。
“陛下,臣以为敌军计穷矣。除了坚守城池,大慈再无更多手段。”胡宗宪道。
范纯也道:“二哥,咱们可以攻城了。即便大慈军队死战,凭我和胡大人联手,三日之内定可破城。”
三日?
城中有大军三十万。
范离却相信,自己的弟弟绝没有夸海口。
但是,强行攻城是范离最不能接受的。
“老三。”
“嗯?”
“你告诉哥,三日后破城,大慈女兵还能活下几人?”
范纯闻言一愣。
“大概……十不存一吧?”
范纯说完,自己便明白了,此战范离的目标有三。
一是迎回项宁。
二是灭掉大慈。
三是劝女兵卸甲投降,各归其国。
“哥,我打了一辈子仗,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范纯苦笑道。
范离闻言,伸手一拍他的后脑勺。
“你才几岁,敢说一辈子?”
胡宗宪虽未说话,但眼神犹疑,显然与范纯是一个意思。
打仗,哪能不死人?
“先围城,咱们再等等。”
范离说着,仰头看头。
天相镜中遥远海岛的画面,两位帝王先后化身盘古巨人。
决战,已燃到顶点!
等。
范离冥冥中有一种直觉,两帝决斗,胜负将与自己预想的一样。
果然!
他没有等太久,天空中的画面,一颗鹿头被整齐切下,重重落在海岛沙滩上。
“啊!!!!!!!!”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从朝歌皇城中传呼。
尖叫此起彼伏。
显然,护国神兽被杀,加上瑶光女帝连翻计谋被破,已经深深动摇了大慈军心!
“是时候了。”范离沉声道。
他没有命令大军攻城,反而找来范纯的三位妻子。
“三位弟妹,你们会唱楚地歌谣吗?”
苏青芳、陈师师和秦红玉彼此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会。”
范离点点头。
他伸手遥指前方的朝歌东城门,说道:“除了这道城门,请三位弟妹各选一门,遥唱楚歌,务必让城中楚女都能听见。”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范纯纳闷道。
范离笑了笑,神色追思往昔。
“阳谋而已。”
“大慈绝境时,三面楚歌声,希望她们能爱惜生命。”
第437章 劝降
朝歌皇宫。
“什么声音?”
“谁在歌唱?”
天空中九色鹿被斩首的画面,深深震撼了白蓉的心神。
她正惊惧不知所措,却又听见朝歌城三个方向都有歌声传来。
曲调凄婉,令人悲戚,更透出浓浓乡情。
“怎么回事?!”白蓉尖声大喊:“谁在城中唱歌?扰乱军心,快给本座抓起来,斩首示众!”
一名女将前来汇报:“白圣主,并非我军兵卒在传唱歌谣,是城外的敌军在唱歌。”
白蓉闻言,顿时愣住。
“你说楚军没有攻城,却在唱歌?”
“是!”
女将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
白蓉放声大笑,女将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楚军不过如此嘛!”
“他们发现本座防守严密,朝歌城无懈可击,就只能唱歌解闷?可笑!真是可笑!”
白蓉又笑了一阵。
但她随即发现,女将表情古怪的望着自己,似乎对刚才的言论并不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