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拢弟子,
安稳一众弟子的心,
解决一众弟子丧葬功过评定的苦力。
另一边,
邬家带来的一众下人也基本死伤大半,
也面临着和飞鹤宗差不多的困扰。
当然,
不像飞鹤宗那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修士们,
没人关心这些凡人的生死,
除了邬语彤——
倒也不是因为那笔对她来说不值一提的抚恤金,
主要是跟着她来的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忠诚之士,
看着他们因自己的连累而死,
难免有些不忍。
所以邬语彤带着一众邬家下人,
配合飞鹤宗弟子开始寻找那些被爆炸波及的人的尸体,
准备找齐死去的人,
带回邬家厚葬。
至于移山宗陆大有等人,
则成了这次大战的最大赢家。
他们第一时间赶下山去,
找到那些包围着飞鹤宗的一大群死伤惨重的蛮族,
通过一番威逼利诱,
在战力保存得大致完好的移山宗势力的淫威之下,
那一众死伤惨重的蛮族纷纷选择了妥协,
并入了移山宗,
成为了移山宗的新生力量。
移山宗的高阶战力一下子,
光是元婴就增加了一倍,
更不用说他们一直缺乏的金丹期长老,
若不是周围都是一片悲切,
哈哈大笑有些不太合适,
陆大有都想放声大笑起来。
当然,
倒也不是他在乎周围这些蝼蚁的感受,
他是元婴,
这世间金丹以下的不论什么东西,
都不值得他正眼相待。
他只是畏惧这些人背后,
那个孤傲的身影。
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你可以狂,可以傲
但别人给了脸,
你必须得要,
不然跟别人硬碰硬,
别人受的是伤,
自己丢的是命。
当然,
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他就算是再活八辈子,
也想不出来,
主要是当初在皇宫,
云兄弟念了这几句诗,
然后仔仔细细地把诗的意思给他解释了一遍,
他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感慨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荡气回肠的诗句,
所以记得无比的清楚。
他朝天空之上,
那犹在飘忽不定,
占据了半片天空的金雾望去,
那金雾之上开怀大笑的巨佛法相正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缓缓消散,
依稀能感觉那法相的主人还在此处时,
那天下无敌的桀骜。
耳边又想起了那人曾轻描淡写地对他说的话:
我捧你,你是个陶瓷杯子,我撒手,你就是陶瓷渣子。
我可以学着对你宽容,但决不允许你放纵。
我宁可别人说我轻佻骄傲、冷酷无情,也不想做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老好人。
言犹在耳。
谈笑成诗,
挥手镇龙,
或许这世间,
也只有这般人物,
才值得我陆大有如此敬佩。
他望着云雾之上金碧辉煌的巨佛,
眼中闪闪发光,
一如他少年时,
他和父亲遇见了他们那一支蛮族的首领,
他父亲给他介绍首领的身份时,
他笑着说:
“不错不错,他以后可以做我的手下。”
他忘了那一日烈日下的毒打,
忘了他爹三天没给他吃饭,
他就记得那个蛮族首领的诗做得很好。
什么“蛮族好,蛮族雄壮,蛮族地位高”、什么“首领好,首领很好,首领就是你们的爹娘”,
这些诗太妙了。
令年幼桀骜的陆大有心中种下了崇拜的种子。
他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于是他跟了那个首领三年,
像孝敬自己爹一样孝敬那个首领,
像狗一样巴结,
终于凭着自己卓绝的天赋学了一身本事,
把那个首领打成了残废,
占有了首领的女人,
然后召集那一支蛮族所有成员,
亲口念出了他人生的第一首诗——
念完以后,这支蛮族死了一半人口。
他理解,毕竟没有人能一蹴而就,总要经过努力才能获得别人的认可。
所以他努力了半夜,
在第二天念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二首诗的时候,
全族都被他惊人的诗才轰动了,
欢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甚至还有一个被他的诗感动得涕泪纵横的蛮族女孩,
令他十分高兴。
为了表示这份高兴,
他当晚赏赐了这个令他十分高兴的女孩子一次给他侍寝的机会,
可惜这女孩子可能太激动了,
没能撑过去,
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