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姐,秋叶眼神黯然。
春雨握住少女的手,“你放心吧,你二姐那性子,别说是日久生情了,估摸着几天下来,连手都没让那位姜大人摸过。你们这三个丫头里,我最最放心的就是你二姐了。
哪像你,去西楚馆救个人,一路上让男人贴着你身子,就差没亲嘴了。”
秋叶面皮涨红,辩解道:“我……我那是……他不是不会轻功嘛。”
春雨知道三妹脸皮薄,也不逗弄对方了。
她看向湖泊,心中泛起些许愁绪。
虽说对二妹很放心,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还是让人担心的,看来得找个机会偷偷去瞅一眼,希望别看到两人手拉手的场面。
不远处的四妹冬雪看着这一幕,直翻白眼。
平日里见得男人多了去,比姜墨帅气的也有,怎么就偏偏对这个姜墨如此上心?
大姐真是闲的。
三姐真是矫情。
少女古灵精怪,忽然起了玩心。
要不去会会那个姜墨?
第109章 淮兰湖的秘密
从三品到一品,速度之快让姜守中为之感慨。
难怪修行人士最讲究机缘,一场机缘真的能让人体验到风灵月影的快感。
最让姜守中感到惊奇的是,阴符小金人可能是彻底消化了灵珠的缘故,开辟窍穴的速度再次快了一倍,虽然不如最开始打鸡血那般凶猛,可胜在稳定。
这让姜守中不禁开始畅想。
一颗珠子效果如此之大,其他三颗珠子加起来,那还不起飞?
不过真要拿四姐妹的命来换取自己的修行大道,姜守中可做不出来,他还达不到李观世或妖尊那种视万物生灵为刍狗的木人石心。
“小姜,屋里那女人究竟是谁啊。”
陆人甲还在喋喋不休的跟在姜守中屁股后面询问着,鞋拔子脸满是纠结。
以前小姜单身狗的时候,他隔三岔五就要当媒人,生怕这位兄弟打一辈子光棍。可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大美女来,心里怪怪的。
可谓是又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你忘了,银月楼的。”
姜守中随口说道,为了试试自己土道体的一品武夫实力有多强,他来到一块放在土墙旁的厚石板前。
银月楼?
陆人甲一惊,终于想起之前调查葛大生案子时,在何大牙的家里见过。
他猛地拍了下额头,“不该忘,不该忘啊。”
他又一下子苦着脸,“最近咋回事啊,又是西楚馆,又是银月楼的,头儿还不在。小姜,我觉得要不偷偷摸摸的带老张一家子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一旦结下仇怨,任何地方都是是非之地。”
姜守中一边说着,一边以土道体的修为运转八极焚天拳的拳法气机,猛地一拳砸下。
石板纹丝未动,也未有任何裂缝。
陆人甲看着对方有些发红的拳骨说道,“疼的话就叫出来,不要怕被兄弟笑话。虽然我现在已经开始笑了,甚至打算给老张闺女讲讲。”
姜守中笑笑,转身离去。
陆人甲本想跟上再调侃一番,忽又瞅着石板有点不对劲,于是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石板瞬间变成了一摊齑粉。
甲爷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颗梨。
小姜咋变成高手了?
说好的一起摆烂,没想到你小子在背地里偷偷努力!
这一刻甲爷心里很不是滋味。
——
在姜守中这边发生了夏荷插曲的同时,西楚馆那边则算得上是阴霾密布。
带着满腔怒意回到自己闺房的琴诗儿,刚进屋子,愤然挥袖,案上珍宝花瓶应声而碎,破片纷飞。又将案头文房四宝、佳器杂物全都拂落在地。
“混蛋!”
“姓姜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琴诗儿玉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之中,双瞳之内犹有烈焰跳跃着。
女人之所以如此愤怒,并不仅仅是因为被姜守中套路,也不是对方言语的羞辱,而是对方瞧他的眼神,让她极度不爽。
身为西楚馆两大花魁之一,琴诗儿对自己的魅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能来西楚馆的哪一个不是眼光极高,身份不俗的客人。每个人看她的眼神,要么充满了贪欲,要么带着欣赏,要么是爱慕……
即便有些不喜欢的,也会赞叹她的魅力。
这也让她养出了极高傲的性子,认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
而姜墨却彻底击垮了她的自负。
两次!
她两次都放下羞耻心主动献媚,可在对方眼里,自己连窑子里的婊子都不如!
她可以容忍别的男人厌恶她,蔑视她,因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身份尊崇的贵人,眼光高出天界,瞧不上很正常。
可姜墨他凭什么?
一个小小的六扇门暗灯喽啰!一个下贱没女人喜欢的单身杂碎!竟然也瞧不上她!
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她当时真想打爆对方的脑袋。
屋内的贴身丫鬟吓得不敢出声。
见到地上的花瓶碎片,丫鬟犹豫了一下,上前默默清理。
琴诗儿拿起桌上铜镜,望着镜中娇媚的脸蛋,左看右看依旧没瞧出自己哪里有瑕疵,她扭头对清理花瓶碎片的丫鬟问道:“我长得丑吗?”
丫鬟一愣,用力摇头,“没有啊,小姐是大美人。”
“那你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会被我迷倒吗?”
琴诗儿又问。
见识过很多男人为琴诗儿疯狂的丫鬟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肯定的,小姐的魅力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
“呵呵。”
琴诗儿自嘲一笑。
她冷冷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脸上。
这一巴掌功力极深,丫鬟眼珠子直接迸出了眼眶,变成了两个血洞,颊骨坍塌彻底粉碎,鲜血迸出,不成人形。
丫鬟倒在地上,彻底死透。
“最讨厌别人睁眼说瞎话!”琴诗儿丢下镜子,对门外噤若寒蝉的婢女冷冷道,“还杵在外面做什么,没看到屋子脏了吗!?”
门外两名婢女连忙进屋清理。
跟着进来的纳兰邪皱了皱眉,自顾自的坐在桌子上拿起一只橘子,边剥皮边笑道:“自己是个蠢货,还撒气到别人身上。”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琴诗儿指向纳兰邪,娇容如同冰封万里之严冬,凝出腾腾杀气。
纳兰邪掰开一瓣橘肉丢进嘴里,唇角牵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嘲讽而不屑,“我当然没资格说你,毕竟你可是要飞出笼子的金丝雀,某一天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琴诗儿正欲发火,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人影。
是虎面老者。
女人面色陡变,跪在地上行礼,“诗儿见过主子。”
虎面老者挥手让清理屋子的婢女离开,走到窗前眺望着庭院景色,淡淡道:“想飞出笼子没什么不好,有了想法,才会好好努力做事。”
琴诗儿脸色苍白,“主子莫要听他胡言,诗儿誓死追随主子。”
纳兰邪一脸幸灾乐祸。
虎面老者看向纳兰邪,“你是看她的笑话呢,还是看老夫的笑话?”
“老实说,都有。”
纳兰邪搓了搓脸颊无奈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让那姜墨碰这妖气案,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人家第一个就要查西楚馆,我看你怎么办。”
虎面老者淡淡道:“天贤一人以诲众人之愚,而世反逞所长以形人之短。”
纳兰邪伸出大拇指,“说得好,我就是这种小聪明的蠢货。那么请问大智慧的虎爷,接下您应当如何对付那位同样小聪明的姜大人呢?”
“让他查便是。”
虎爷转过身子,望着地上还未处理的丫鬟尸体,轻声说道,“不让他入局,他怎么能看得清形势。只有看清形势了,他才会变得更聪明。只要聪明了,他也就乖乖给我们做事了。当然,甜头也是要给的。”
纳兰邪看向跪在地上的娇媚女子,笑道:“问题是,那位姜大人对你这位甜头不满意啊,我估摸着这位诗儿姑娘有狐臭,把人家给熏恶心了。”
琴诗儿双手紧握,手背青筋毕现。
如果不是虎爷在这里,她肯定好好教训一顿这个嘴臭的男人。
虎爷淡淡道:“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不好色,区别在于是否管住自己的欲望。越是能自控的人,越是难驯服,也越是难得。姜墨若真被诗儿轻易给诱惑了,老夫反倒不放心让他去查案。”
“看来我是被你瞧不上了,毕竟我可是看到漂亮姑娘就想着扔到床上去,自控力太差。”
纳兰邪将橘子皮放在脑袋上,趴在桌子上自嘲道。
他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听说那个何兰兰被救走了?什么人干的?”
“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虎爷反问。
纳兰邪道:“银月楼?毕竟也只有他们才在乎那丫头,不然不可能只救一个人。”
虎爷嗯了一声。
纳兰邪皱眉,“何兰兰那丫头是难得的先天玄阴之体,就这么丢了,会不会有影响。”
虎爷拣了张圆凳坐在窗边,随手掸顺衣摆,淡淡说道:“错过了服用幽冥妖气的时间,已经没什么用了。江漪那女人即便抢去,也是自讨苦吃。”
纳兰邪不解,“江漪那女人也要搞复活实验?”
或许是心情还算顺畅,虎爷难得话多了一些,面对纳兰邪的好奇并未像往常那般沉默不答,开口说道:“当年江漪那女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修炼起了《天魔大法》,结果导致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尽断,功力全废,还差点一命呜呼。
侥幸捡回一条命,却落下了一些病根子,需要用先天玄阴之气压制体内病症。否则这女人,早就面首三千了。”
天魔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