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悲伤自己杀了师父。
她悲伤的是谎言。
最爱的男人欺骗了她,最敬爱的师父欺骗了她,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宛若做噩梦一般。
曾经的她多么高傲幸福,她是京城骊珠,是染家大小姐,是朝廷钦定的除妖门面,是玄机剑宗的明珠……
她有喜欢的男人,有亲人般的师父,有知己姐妹。
她似乎拥有着一切。
可如今,这一切如梦泡影般消散。
自小站在高处的她,如今被摔的粉碎,什么都没有了。
没人能理解这种痛楚。
耶律妙妙当然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过什么,自顾自的安慰道:
“我不懂?呵呵,我曾亲眼看到我最敬重的神野伯伯死在我面前,我理解那种悲伤。而且我还被一个畜生……呃,那时候算是畜牲的家伙给玷污了清白……”
染轻尘闻言有些震惊。
这么漂亮且修为如此高深的少女,竟然被人给强了?
染轻尘顿时心情复杂。
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跟别人说起这般痛苦的经历,然而对方为了安慰她,自揭伤疤,染轻尘内心很是感动。
“然后呢?那你把玷污你的畜牲给杀了?”
染轻尘好奇问道。
耶律妙妙摇摇小脑袋:“当然没有,他后来成为我丈夫了。”
“啊?”
染轻尘瞪大杏眸,再次被震惊了。
不过想想倒也释然,在这个传统观念的世界里,女孩子的清白一旦被毁,要么出家遁入法门,要么寻死,再要么捏着鼻子与侮辱她的男人凑活着过,只有少部分才能获得幸福。
显然对方选择了委屈自己。
染轻尘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对方如此高的修为,却委屈自己,显然那个畜牲的实力更高。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耶律妙妙的手,柔声说道:“这位妹妹,如果你想杀那个畜牲,我可以帮你。”
“啊?”
这次轮到耶律妙妙惊讶了。
她眨了眨眼,半晌才明白对方想岔了,连忙笑着说道:“你误会了,我很爱我的夫君,我们俩也是真心相爱。”
染轻尘一脸愕然。
莫非对方是因爱生爱?
看对方的神情不似是在开玩笑,染轻尘也懒得询问了,自嘲道:“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过你们相爱就好,这世上真正能相爱的又有几个,希望你能永远幸福。”
“和我一样?你也被玷污了?”
耶律妙妙吓了一跳。
染轻尘摇摇头,神色怅然道:“丈夫跟别的女人跑了。”
“什么!?”
耶律妙妙一脸不可思议,“大姐,天底下有几个女人比你美啊,你丈夫瞎了眼跟别的女人跑了?”
染轻尘表情黯然:“其实也有我的错,这是我的报应。”
耶律妙妙无语了。
丈夫跟别的女人跑了,还怪自己?
这和那曲丫头一个德性。
耶律妙妙握紧粉拳骂道:“最近这是怎么了?遇到这么多的负心汉。之前认识一个朋友,她男人也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关键这丫头死活不愿放弃。
你也是,别的女人把你丈夫勾搭了,你还觉得错的是自己,你俩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换成我,绝对给阉了!”
喋喋而骂的耶律妙妙内心不禁有些庆幸。
幸亏自家男人很专情。
染轻尘笑了笑,站起身疲惫道:“好了,不打扰你了,我们就此分别吧。这次真的很感谢你,能遇到你这位朋友很高兴。”
“你要去哪儿?”耶律妙妙问道。
染轻尘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将内心积郁的情绪压下去,并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拿出一个手镯送给对方。
“这礼物你收着,你是个好人,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
说罢,女人转身离去。
好人?
耶律妙妙目送着对方身影消失,挠挠头道:“我都没自我介绍呢。”
她拿起金色手镯放在眼前,却紧皱起柳眉。
奇怪,这手镯……有点熟悉啊。
跟自己在凤城买的那些手镯很像,当时还是姜墨掏的钱。
或许是碰巧了吧。
耶律妙妙没有多想,将手镯贴身收起来,决定去找寻曲红灵。
——
时间无声流逝。
天劫神甲已然与姜守中的身躯合为一体,流转着的褐黑色丝线犹如细密的脉络,缓缓隐没于肌肤之下,被吸纳殆尽。
经由岩浆淬炼之后,姜守中的皮肤泛起了火红之色,犹如熔炉之中锻造而出的宝器,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热气息。
姜守中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时都要炸开。
那股舒服的沁凉之意已经消失。
源自神甲融合带来的狂躁热意,正逐渐侵蚀他的理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
这是一种原始而又强烈的冲动。
让他极渴望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以缓解体内翻滚的火热。
就在这时,那股沁凉的气息忽然再次涌来。
是一只女人的手贴在他的胸口。
姜守中似久旱逢甘雨,猛地抓住了女人纤润光滑的手,下意识朝着自己扯来。
迷迷糊糊中,一具凉凉的娇躯压在身上。
只是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眉心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而后整个身子无法动弹,可体内的火热并无退却半分。
独孤落雪趴在姜守中的身上。
两人肌肤相贴。
女人脸上的表情无比挣扎,紧咬贝齿,竭力抑制着心中翻涌的欲望。
男子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利箭,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心防,让她的心湖掀起层层涟漪。
这股气息仿佛拥有某种魔力,让独孤落雪的心跳加速。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双唇微启,浑身汗津津的模样,竟是说不出的淫艳。
此时此刻,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女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不会认输……我不会认输……”
独孤落雪默念着静心诀,试图平复内心翻腾的情绪,但那股气息却愈发强烈,仿佛要将她多年所有的坚持与自制一并撕裂。
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身上,看起来是想要拉开二人距离,手指却无意识地抚着对方的胸膛,触感如同触摸坚硬的磐石。
每一次指尖轻轻划过,都仿佛能听见肌肉之下血脉搏动的声音,稳健而有力。
独孤落雪喉间轻轻滚动,似乎在吞咽着馋液。
她的理智快要灼烧殆尽。
“姜墨……”
独孤落雪喃喃轻唤着。
她伏下身子,轻抚着男人的脸颊脖颈,眼眸迷离涣散。樱色的唇瓣宛若蜻蜓点水,不时轻点着男人的肌肤……
暗黑的洞窟内,男子坚壮有力的身躯与女人软柔的曼妙娇躯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一切似乎要水到渠成时,女人忽然一掌拍在姜守中的胸膛处。
这一掌并没有对男人造成伤害,却让两人彻底拉开了距离。
毕竟是禁欲之道的女夫子,终究还是及时清醒过来。
独孤落雪仓皇站起身来,踉跄着后退,仿佛要远离什么魔鬼。
慌乱的模样颇似小鹿逃命,惶惶然不知所以。
先前因慌乱解开的裙带,在此刻成了绊脚之物,脚下不慎踩到。随着裙带松脱,整件裙子随之下滑,尽数脱落……
光滑紧致的肌肤,在暗光之下分外耀眼。
女人也随之跌倒在地。
颈下雪山之景乱颤。
独孤落雪大口大口的喘气,这般茫然惶恐的模样,倒是增添了几分娇弱之美,与平日淡泊如水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
她轻咬下唇,双手紧紧握住,试图平复心中的慌乱。
可燥热,依旧难以消退。
独孤落雪一狠心,将手臂放在嘴边狠狠咬下,鲜血很快溢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大腿上,又缓缓滑落在地面。
许久,女人眼眸中的情欲一点一点褪去,恢复了些清明。
独孤落雪喘了口气。
她怔怔望着几乎被咬下一块血肉的手臂,莫名的扯动了一下嘴唇,自言自语呢喃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没听清楚。
独孤落雪麻木站起身来,将裙衫穿好。
她走到姜守中面前。
望着还处于痛苦中的男人,望着那仿佛能捅破天的擎天法器,呼吸又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