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中压下那股子内心灼热悸动,笑问道:“你觉得皇宫这种地方,是晚上的警戒比较森严,还是白天?”
江漪反应过来,旋即又恢复了那娇滴滴的腔调,腻声道:
“哎呀,人家笨嘛,哪里有姜大侠聪明。只希望姜大侠以后莫要因此嫌弃了奴家。”
女人的调侃与嘲讽让姜守中无奈摇头。
天魔大法恢复后,江漪那股子风骚韵味愈发浓郁。
犹如窖藏的美酒开封,香气四溢。
从往昔的暗里含春、婉约娇媚,彻底转变成了如今的明艳张扬、热情奔放,举手投足间尽是魅惑。
简单来说,就是从暗骚变成了明骚。
不过,姜守中却很是受用。
毕竟以前的江漪,虽然瞧着没心没肺的,可却总能敏锐察觉出,她心底深处隐匿着的那股孤寂与哀伤,压抑而深沉。
如今的江漪,是由内而外的开朗。
尤其这份独特风情,独独只为他一人展露。
面对旁人,江漪依旧是从前那副模样。
姜守中无疑很享受。
唯一可惜的是,这位美艳尤物对于男女之事反而极为克制。这些天,两人也只是进行了一次,多少让小姜同志很不爽。
“我陪你去。”
江漪忽地敛了笑意,面容一肃,正色说道。
姜守中不觉拧眉:“可是……”
“放心,我修为可不低,不会惹出麻烦的。”
江漪截住他的话头,“至于二两,把牛妖或者狗妖留给她,没几个人能伤害得了她。”
姜守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听着二人对话,姜二两不免有些失落。
她也想跟在主子身边,可自己这点修为完全就是累赘。
想到这里,少女暗暗给自己鼓劲。
加油修行。
争取有一天,成为主子最可靠的帮手。
吃过早饭,姜守中把天狗神妖留给二两,便和江漪前往了皇宫。
虽说白日的皇宫戒备不如晚上森严,可毕竟是天子居所,守卫重重。
好在两人都是修为极高之人,一番周折后终是巧妙避开重重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
南金国的皇宫,虽不及大洲那边的宫殿那般奢华壮丽、气势恢宏,却也楼宇错落,颇为豪华。
想要从中寻得隐匿颇深的案库,无异于大海捞针。
按照原计划,姜守中擒住一名落单的太监,准备施展手段动刑逼问。
结果江漪只是盯了那太监一眼,后者仿若被抽去了魂魄,竟将所知之事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姜守中暗自咋舌。
天魔大法,恐怖如斯。
寻找案库的途中,姜守中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这天魔摄魂大法,对我管不管用?”
男人还真怕某天被这女人把魂儿给勾去了。
江漪柳眉一挑,眼波流转:“你猜?”
见姜守中一脸无奈,女人最终还是如实说道:
“若论修为,你若是高过我,或是与我伯仲之间,自是很难受影响的。如果修为没我高,但只要与我同房过,也是不受影响的。”
姜守中听明白了。
反正无论什么情况,这世上唯独他是不受影响的。
不多时,两人便成功潜至皇宫案库之前。
案库门外有两名护卫守着。
与巡逻守卫不同,从这两名守卫所散发出的威压气势来看,修为明显高不少。
估摸着,应该在天荒境左右。
姜守中刚欲提气而动,江漪却轻轻抬手。
只见江漪如鬼魅般出现在二人面前,只是对视说了句:“你们可以休息了。”
那两名护卫眼神瞬间变得迷离恍惚,双腿一软,竟坐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姜守中对着女人伸出了大拇指。
二人悄无声息地推开案库大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案库之中书架林立,各类卷宗、典籍堆积如山。
姜守中依照事前知晓的大致分类,逐一仔细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有关魔海山的记载。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些资料一股脑全收起来,打算拿回去慢慢细看。
而江漪也在另一侧,找到了关于转轮天尊的一些珍稀资料,将其收了起来。
就在二人准备抽身离开这座皇宫案牍库之际,一道雄浑的声音,陡然在这静谧的空间悠悠回荡开来: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留步。”
姜守中和江漪心中一惊,身形疾转,猛然回首。
却见案库之中,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僧人。
僧人身形极为魁梧壮硕,僧衣半敞,古铜色的结实胸膛袒露在外,一块块隆起的肌肉仿若刚硬的磐石。
站在那里,仿若一座巍峨小山横亘眼前,气势迫人。
而在僧人脖颈之上,赫然挂着一串奇异的项链。仔细看来,竟是由一颗颗小巧精致的骷髅头串成。
姜守中暗自运气,眼神中满是警戒之色。
以他和江漪的修为,莫说是人影,便是一丝微风的流动都能敏锐察觉,如今却全然不知这僧人的到来。
此人的修为,必定高深莫测。
姜守中强压下心中的讶异,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沉声道:“阁下也是来行窃的?”
僧人微微摇头,脸上古井无波,双手合十,不紧不慢地说道:“贫僧乃是这案库的看守之人,一直在此清修守护。”
姜守中一愣,不禁有些吐槽。
这咋还出来个扫地僧啊。
江漪则黛眉紧蹙,努力从脑海中搜刮着曾经从银月楼获得的关于南金国皇宫的情报,试图找到此人的信息。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淡淡说道:
“据传闻,南金国的上一代皇帝,出身低微,其母不过是宫中一小小宫女,自幼便在深宫内受尽冷眼、饱尝排挤。
幼年时,为求保命,他曾栖身于一座寺庙,其间屡遭欺辱。然而命运无常,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登上皇位。
因为憎恨僧人,这位皇帝几乎将南金国内的寺庙全部拆毁,屠杀了一大批的僧人,更颁下严令,限期让所有僧人还俗。”
说到此处,江漪微微一顿,美目盯着面前僧人:
“但唯独有一位僧人例外,皇帝待他极好,甚至将其奉为护国法师,安排在了皇宫内,地位颇高,可自由出入宫闱禁地,尽享尊荣。
听闻,他是先帝幼年时患难与共的挚友,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只有这位小沙弥护其周全,偷偷给他带去饭菜。
而这位僧人本身就天赋极高,在皇宫内得以尽览上乘武学典籍,日夜苦修不辍。江湖中,无人能探其深浅,只道他修为高深莫测,或许仅逊于南金国第一高手徒单阿烈。”
江漪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所以,阁下便是上任南金国护国法师,逆禅僧,对吗?”
逆禅僧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面上笑意清浅:“江施主很聪明。”
姜守中在一旁听着云里雾里。
这“逆禅僧”三个字,于他而言全然陌生,此前从未听闻过有这般名号的人物。
不过此时听江漪提及此人修为仅在徒单阿烈之下,姜守中心中却暗自生疑。
并非江漪将此人吹捧得过高,恰恰相反,姜守中的直觉告诉他,这逆禅僧的修为,说不定犹在徒单阿烈之上。
果然皇宫之内卧虎藏龙。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方才他和江漪窃取资料时,对方却并不阻止,为何临走时才出面,莫非要来个人赃并获?
姜守中正暗自揣测,逆禅僧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看向姜守中,微笑道:“姜施主,贫僧听说过你,所以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姜守中问道。
逆禅僧目光幽然:“贫僧想请你,调查先皇的死因。”
先皇死因?
姜守中闻言很是意外。
在大洲皇帝突兀被杀后,南金国的那位老皇帝也莫名暴毙,颇为戏剧性。
至于原因,很多人都认为是病死。
毕竟之前南金国皇帝就病的很严重。
南金国皇帝死后,国家和大洲一样陷入了动荡,诸位皇子内争不休。
尤其那位皇帝到临死前,都没有设立太子。
导致谁继位都不服众。
如今坐镇都城的是南金国的大皇子。
这位大皇子虽然得到了南金国朝中很多元老的支持,但奈何能力不行,手头掌控的兵力寥寥。
面对都城之外的乱象,全然没了主意。
只能如缩头乌龟一般困守城中,眼巴巴盼着城外四皇子与五皇子争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姜守中问道:“你觉得先皇是被谋杀的?”
逆禅僧摇头:“贫僧实不知情,正因如此,才恳请姜施主出手相助,查明真相。”
姜守中追问道:“为何你不自行调查?”
逆禅僧倒是坦诚,直言不讳:“贫僧没有这个能力。”
姜守中瞥了眼江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