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身份被戳穿?开局请雷公助我 第77节

  他唤出一阵微风,将玉佩托起,送到了刘彻那里。

  “这玉佩正好是一对,那我便收下一半,另一半则送还陛下。”

  “陛下平时将其戴在身上就行,它虽然不能助您长生不死,可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对身体颇有益处。”

  刘彻看着漂浮在身前、有微光萦绕的玉佩,愣了愣。

  这还是自己刚才的那个玉佩吗?

  怎么到罗恒手里一趟就发光了?

  不过仙长既然给自己了,那他也不能不要……

  真香!

  伸出手,将玉佩收起,他转过身,酝酿好情绪,刚想向罗恒感谢几句,便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堂中,烛火明亮。

  刘彻在向大堂拱手行礼后,这才带着霍去病离开这里。

  路上,这威严的帝王刚想将玉佩挂在腰上,可有点不放心,担心会掉了,便直接挂在脖子上。

  但细细一想,他这大汉之主忽然往脖子上挂了块玉佩,让后宫妃子和朝臣们看见,岂不是更惹人注目?

  “去病,你知道,朕是最相信你的,对否?”

  刘彻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身旁的霍去病严肃问道。

  “是的,陛下!”霍去病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会忽的问这么一句,但还是立刻认真说道。

  “好好!那今晚发生之事,一定不要说出去!!”

  刘彻神情凝重的叮嘱完,便将玉佩直接塞到里衣里,让玉佩紧紧贴着自己胸膛。

  这样就不用担心玉佩被人发现,还能时刻戴在身上了。

  看到这一幕,霍去病怔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见刘彻的神色无比深沉严肃,最终还是将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翌日。

  清晨。

  罗恒在长安城的繁华街道上随意逛着。

  而当他走入市集上,便更是感到人声鼎沸,来往行人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一名蹲着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身穿粗陋的褐色布衣,身形瘦削,脸蛋稚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不仅粗糙,还有好几处淤青和伤痕。

  少年蹲在一处地摊前,出神的望着一个铜权衡。

  这铜权衡看上去有一定历史了,生了锈,颜色变了些,即便放在地摊的一众物件中,也是没人问津的玩意儿。

  “小伙子,你是看中了这个铜权衡吗?”摊主搓着手,笑眯眯的问道。

  少年闻言,使劲点了点头,但很快抿了抿嘴,最后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声道:

  “但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我买不起它。”

  摊主一听这话,立刻收起原本和善的笑容,换上一副刻薄的嘴脸:“穷鬼!赶紧滚蛋!!”

  “买不起还在这里蹲着,不知道占地方啊?!”

  他吐了口唾沫,神情鄙夷。

  少年没有吭声。

  但很快便有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响起,距离他越来越近。

  当脚步声停止的瞬间。

  只听“砰”的一声!

  他被来人一脚踹到地上,翻了好几个圈,不由面容痛苦的蜷起身子,咬着牙,忍着痛却没有吭声。

第99章 陈泽乡,怨权衡……

  “难怪没在府中看到你!果然又跑到市集上了!”

  来人是一名身形高瘦的男人,身穿家丁服,此刻正神情愤怒的骂着倒在地上的少年。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府里的活儿没干完就不能出来,你这杂种竟然还敢出来,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我、我干完了……但阿虎他们却说那些活是他们干的!”

  少年身体颤抖,咬着牙回道。

  高瘦男人闻言,表情却依旧愤怒,“我不管这个!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你又没干完活就跑出来了!”

  他一边咆哮,一边挥出拳头,就要往躺在地上的少年脸上砸去。

  摊主离两人最近,却没有半点拉开男人的想法,只是看好戏般的笑着。

  “杂种玩意儿!天生的卑贱东西!”

  高瘦男人怒骂着,但拳头虽然挥了出去,却忽有一阵劲风吹来,刮得他出拳方向发生变化,没有落在少年身上。

  趁着高瘦男人愣神的功夫,少年没有犹豫,迅速熟练的从地上爬起,脚步快速的奔向远处。

  “该死!见了鬼了!”等高瘦男人反应过来,少年已经跑远。

  没了逞能的对象,他也只得骂骂咧咧的离开。

  远处。

  一名青年道人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随后望向地摊上生锈的铜权衡,眼神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仓惶跑回府中,陈泽乡作为最下等的家丁来到自己所住的破烂屋子,坐在石阶上,神情愣滞麻木。

  他受了委屈,受了无数次的委屈,现在想哭却也哭不出来了,只是木然的抱膝坐着,看着天发呆。

  等到外面有人不耐烦的叫他,他才走出去,干一些连家丁们也嫌弃的活。

  中午,他被同为家丁的阿虎欺负,原本应该连冷硬的饼子都没啃上,但却奇怪的从缸中翻到了块窝窝头。

  下午,高瘦家丁将他“没干完活”便出去的事情告诉管家。

  管家不悦,想抽他几鞭子,但却忽然有事有被叫走,只得先放了陈泽乡,给他要干的活加量。

  夕阳西下,陈泽乡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太累了,意识也模糊起来,恍惚之间似乎又看到了地摊上的那个铜权衡。

  权衡,就是称量物体轻重的器具。

  《庄子》曰:“为之权衡以称之”,说的就是权衡的称量之用。

  另外,权衡因其称量的用处,还在一定程度象征了公平、平等。

  陈泽乡伸出手,手指缓慢的抚摸过去,便感觉触碰到了实物、而非恍惚间的幻觉。

  那种铜器的冰凉,生锈之后的粗糙感,都真实无比。

  隐隐之间,他听到铜权衡传来声音,冰冷漠然,却仿佛天地至理,让人不自觉便沉醉其中。

  “我象征着公平?对否?”

  “我象征着平等?对否?”

  陈泽乡沉默着点了点头。

  “错了。”

  那冰冷沙哑的声音再度出现,腔调平淡,没有半点情绪起伏,诡异至极:

  “铜权衡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就像地位高的人生来就可以支配地位第的人。

  记住,人本来也是不平等的。”

  陈泽想一愣,想到府里主人对待下人傲慢粗暴、管家随意鞭打他……的这些场景,再次沉默。

  “只有真正有权势之人说的话,才是公平的。”

  “公众所说的、所认可的,并非公平,真正的公平乃是王公君主所说的。”

  铜权衡颤动起来,像是个蹩脚的演讲家在尽力以自己的肢体动作传递情感,感染听众。

  “所以,你要成为掌握着公平的王公君主……倘若你无法做到,就杀了他们!”

  “来吧,咆哮出那一句。”

  “……哪一句?”陈泽乡怯怯的问道。

  “你忘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回轮到铜权衡沉默了。

  许久,它才冷硬说道:“忘了就忘了吧,记住我所说的就行。”

  “你要掌握权势,你要驰骋风雷,你要成为王公君主!”

  “这天下的规则,这天下的公平,都要由你来制定!!”

  “走夫小贩,王侯将相……世上所有人,都要活在你的掌控下。

  你的话就要是金科玉律,就要是人间铁律,在你掌握了权势之后,便只有你能对别人施暴。

  那时,没人敢反抗你,因为只有你才是一切的制裁者!”

  铜权衡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里面夹杂了强烈的怨恨与欲望。

  踏踏踏——

  就在这时,陈泽乡隐隐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你看这小子,才刚干完活就又躺下了。”

  “是啊,这么惫懒,难怪会被管家责罚!”

  “阿虎,咱们再教训教训他,让他清醒些吧。”

  “……”

  “他们又来了,陈泽乡,难道你不想报复他们吗?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铜权衡继续传来声音。

  “去吧,杀了他们,用这些恶人的鲜血洗刷你遭受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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