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相算命
【支线任务：小有名气。】
【注：利用所学相术知识算命，成为朱紫城一名小有名气的相师（超半数城民认可相术水平）。】
【任务时限：∞。】
【奖励：一本修仙秘籍。】
陈景接了支线任务，没有着急撂摊看相。
混迹于朱紫城茶馆，市井，街道、青楼门口，眉心第三只眼闪烁微光，收集数据投喂给相术系统。
无相界没有多少土著读过书，生活环境单一，半天就看完百业千行，相术系统调整身相模型、气相模型，也将生成的相书做出微调，看相准确度竟然比现世还有所提升。
次日清晨，陈景换了一身装扮，换上一身藏青色长衫，作云游方士打扮。
没有去城西集市与李半仙抢生意，而是将相摊设在朱紫城的城东。
城东有不少深宅大院，城民相对比城西更富庶，人员流动性不大，是个摆摊算命的好地方。
但奇怪的是，少有相师来城东支摊，因为容易碰上明事理且很闲的读书人，他们甚至粗通相学，根本不会被模棱两可的话术忽悠。
靠相术糊口的相师，自然不会冒着被砸招牌的风险来城东支摊。
陈景却不管这些，在人流最集中的集市，找个不起眼的巷口，支起幌子便算是正式开业。
幌子传承自李半仙的风格，比别人的要大一圈，一面写着一日三相，另一面写着陈半仙。
【一日三相——陈半仙。】
城东居民来来往往路过小巷口。
不管是来买菜的妇人，过往的行商，路过相摊都会装作不经意瞄一眼。
但不是对看相算命感兴趣，也不需要人指点迷津，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古怪表情。
消息经口口相传，恐怕不出半日工夫，半座城都会知道城东集市小巷口，来了一个架子高，有钱不赚，一天只看三相，口气嚣张，敢称半仙的年轻相师。
等走过巷口，三三两两议论起来：“又来一个，也不知道摊子能撑多久？”
一名中年商贩摇了摇头：“谁不知道咱城东富裕是一块宝地，但也不用脑子想想，为啥没人来摆摊算命？”
推独轮车的精装男，咧嘴一笑附和：“估计才出师，没有听过那群纨绔的名声，不知道上半年就有个测字算命的折了一条腿。”
带孩子的妇人对孩子告诫：“孩子，街上算命的全都是骗子，能给人指点迷津的相师，也不至于在市井混饭吃！”
两名赌徒其中一人开口道：“我赌一钱银子，这年轻人撑不过三天，就会灰溜溜滚出朱紫城。”
另一名赌徒则道：“我赌被掌嘴一百下，再加被痛揍一顿。”
“……………………”
相摊空有流量，却没有一个顾客上门。
可惜算命不是直播带货，可以靠叫卖把流量变现。，
同行在没有生意的时候，或是将帽子遮眼靠着墙根睡觉，或是和人聊荤话打发时间。
陈景没有困意，也不愿意等待浪费时间，一眼不眨的盯着过往行人，眉心第三只眼亦闪烁着微光，开始给路人看相算命。
来相摊给钱要给你算，不来只是路过也要给你算，反正走过路过不错过。
工作当然纯粹是出于热爱，难道还能是为了钱？
“嘶！”
一个偷瞄的路人，视线正巧与陈景视线对上。
偷窥别人，发现别人正直勾勾盯着自己，换作谁都会吓一大跳。
路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离开陈景视线范围，才骂骂咧咧：“这算命的眼神真渗人，看我一个大老爷们却像盯着李寡妇饱满的胸脯，简直像个变态。”
有一就有二。
同样场景在小巷口不断上演。
明明陈景光明正大的看，他们才是偷窥者，最后被吓到的人却是他们。
然后，相摊不仅没有生意，连看热闹的人也少了！
不过并不影响陈景给人看相算命，小巷口就在集市入口位置，就算想绕道也绕不开。
“…………”
等到快中午时分。
一位穿着灰青素色衣裳，体型有些肥胖的大婶径直走到摊位前。
用力拍了拍小木桌：“看相的！还看不看相？”
陈景从一名路人收回目光，淡然道：“看，当然看，这位大婶你是看姻缘，还是看前程？”
胖大婶白了陈景一眼，没好气道：“婶这把年纪还看了屁姻缘，先给我批个相，要是不准就不算了，也不给钱。”
陈景眼眸转动打量了两眼，故作为难的沉凝片刻，皱了皱眉头道：“老实说，这面相可不太好啊！脸型长，并且长在中庭，双眼分两边，鼻头大而有肉…………”
胖大婶连忙追问：“这有什么说法？别人不是说鼻头有肉是富贵吗？”
陈景不急不缓解释：“婶伱不觉得这相……很像一头牛的特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不仅是个劳碌命，而且还被别人管着，在别人家当下人，不过相也不算太差，牛至少一辈子吃喝不愁，逢年过节还能吃顿精粮。”
准，太准了！
胖大婶神色一变，看向陈景的眼神变得敬重不少。
不经意朝身侧望了一眼，然后小声道：“小先生，我想看看我的财运。”
陈景眉心一抹淡金色光华流转，相术系统自然运转，能捕捉到更细微的特征，进行更全面的信息分析。
见系统与自己推演并无差别，附耳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财不是正财而是偏财。”
胖大婶眼睛瞪大，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陈景见已经达到了效果，才继续说道：“你没有偏财运，从来只有马无夜草不肥的说法，牛却一辈子勤勤恳恳，如果吃了别人家麦苗，轻者挨一顿打，重则落得杀牛吃肉的下场，所以最好不要起心思，记得远离带你发偏财的人。”
“而且你来找我看相，应该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受人指使吧？”
“咣啷！！”
胖大婶将几十个铜板尽数倒出。
迟疑了片刻，又掏出一角碎银子。
没有直接回答陈景的问题，只是无比叹服道：“先生算的真准！！”
第13章 就问准否
一钱，六十八文。
陈景将铜板数了数，信手抛出再一挥衣袖，连铜板带一角银子一同收入袖兜。
偷学自李半仙的袖里乾坤，可惜差一些功底，动作不似李半仙行云流水，能被人看出行迹。
目光没有立即盯路人，望向胖大婶离去方向：“半天不到就寻来，倒是比预想之中要快。”
给普通人看相，就算看的准了，也不过在三姑六姨间扬名。
想要扬名立万就得给名人看相，帝王将相够不着，只能在朱紫城中挑挑拣拣。
然而，朱紫城虽然是一座小城，但离太岁国国都不远，有钱有势的都比较低调。
要说谁最出名，满城人都听过他的名字，只有五岁写出咏鹅，被称为文曲星下凡的朱魁。
自己给自己批相好的叫立志，坏的叫摆烂，无论如何都和相学水平不相干。
陈景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标落在城东一群纨绔身上。
少年鲜衣怒马，有钱有闲，好打抱不平，身上有故事发生，自然在朱紫城有一定知名度。
“…………”
胖婶不再纠结偏财问题，心满意足离开相摊，穿过一条小巷拐入胡同，来到一处隐秘空地。
没等多一会儿，三名锦衣少年也来到此地，正是朱紫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胖婶对为首身穿白袍，一身素雅的许攸恭敬行礼道：“二少爷，那小先生虽然年纪轻，但相却是看的极准，和以往招摇撞骗的不一样。”
许攸并不意外，若相师连个愚妇都糊弄不住，也休想靠算命一行糊口，直截了当问道：“你给了他多少钱？
胖婶顿了顿道：“荷包里六十八个铜板，还有少爷赏的一角银子。”
一钱，六十八文，绝对不是对方骗术上限，而是胖婶身上只有一钱，六十八文。
许攸露出一抹冷笑：“很好啊！没想到还来了个厉害角色，不仅把我给你准备的看相钱全要了，还让你把自己体己钱全搭了进去，那我倒想听听，这相怎么个准法。”
胖婶可没有听出许攸说的是反话。
如同碰到邻家大娘，兴高采烈将批相过程和盘托出。
陈景批语没有半个听不懂的生僻字，哪怕是个没读过书的山野村夫，也能声情并茂复述出全过程。
许攸耐着性子听完，继续追问：“应该不只是批相，要是只说了这些，伱最多把荷包的铜板给他。”
闻言，胖婶神态变得有些扭捏，但想到先生让她远离带她发偏财的人。
咬了咬牙坦诚道：“我还算了财运，前些日子府里让我负责采买，王管事人叫我采买到固定的地方，不仅能省事，每月还能分到半两外财，不过我没有答应，小先生也说我属牛，一辈子没有发偏财的运，好比牛吃…………”
许攸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府，拿回扣这事不要给别人说。”
临走，胖婶生怕许攸将算命先生当成骗子，补充一句：“二少爷，先生已经算出我是有人指使，是个有本事的人，可千万莫要招惹。”
“…………”
等人走后。
三人面面相觑，情况和预料中有点不同。
以前算命先生批语都模棱两可，比如说算子嗣，会回一句本命有三子，一个在树上挂着，这样一到四个孩子都能解释，
但陈景不论批相，算命都说的通熟易懂，好像生怕别人听不懂，误解他的意思一样。
三人中体型偏胖的王契，忍不住啧舌道：“咱们该不会遇到真人了吧？劳碌命，下人，都算的很准。”
许攸不屑冷笑：“手上有老茧，体胖不臃肿，身强有力，谁看不出来是个劳碌命？城东多府邸，自然多奴婢，别说胖婶衣着身形有异，就算乱猜也有一半概率猜对。”
容貌最俊秀的周庆无情嘲笑道：“叫你要多读书，不然满朱紫城都是真人。”
许攸沉思片刻，肯定道：“哪怕当朝国师，也只是用相学推演命势，指点迷津，断然没有算命这一说，但这家伙极擅察言观色，确是一个极高明的骗子。”
“牛相，鼻头有肉，两眼眼距宽，脸长长在中庭，难道你们不觉得真的很像牛？”
“同样的长相难道不能说成马相，然后马无夜草不肥，这偏财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信不信他能从你脸上找特征组合，能凑一个猪相，褒贬都能说出花。”
“没偏财运，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蠢，能落在蠢人身上的偏财，十成有十都是坑，我家能让她来做采买，说明家里已经有所怀疑了！”
“那他又怎么猜出是受人指使？”
“是我的疏忽，你若去集市买东西，心里记挂着主家的事情，会不会先去算个命，而且她还朝我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