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消了迟疑,道,“自然不是,只是合作之事涉及方面重大,甚至非我所能作主。”
“星君既然做不了主,那便换个能做主的人再来。”张玉清拂袖就要送客。
呵呵…装了半天,原来是个小瘪三。
浪费口舌!
太乙星君色变,话音一沉,再道,“我得先知阁下身后的灵宝道门一些底,不然就算我回去,怕也说服不了诸位长辈。”
“星君想知道什么?”
张玉清问。
又让两个丫鬟取来茶盏,茶叶,而后以元神心念摄取天地元气,化作灵茶,再以明夷天火煮沸,奉给太乙星君。
这小露一手的本事。
也是让太乙星君惊叹,连他身为天罡武者都难以做到。
可张玉清一个地煞武者却能轻松无比。
只能归咎于灵宝道门传承玄妙。
“多谢!”
太乙星君接过茶盏,满饮一口,称赞道,
“茶好,阁下本领更好。”
张玉清微笑一声,“谬赞了。”
两人现在这般祥和相处,可谁能想到方才还差点刀戈相向呢!
缓和下气氛后,太乙星君回归正题,认真肃穆的问,“敢问阁下身后的人,是否已在瀚岳府布局落子?”
张玉清不动声色反问,“什么局?什么子?”
“颠倒乾坤之局、易天更帝之子!”
闻言!
张玉清内心一惊,可又在预料之中。
与他所想一般无二。
这白泽楼果真是歪屁股,想着造反的事呢!
难怪建立这么庞大的关系网。
可其实转念一想,白泽楼这种势力简直天生与大哥属性契合,若是能让它们臣服大哥就好了,简直是天然助力。
当然,这也就想想而已。
就算他想,对方估计还看不上他大哥。
唉,吾兄稍差矣!
转念,张玉清便作出回应,慢声道来,“其实宗门也有过这般想法,可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棋子。”
“不知星君的白泽楼落子于谁?”
他其实也就试探性问问。
想着太乙星君应不会透露如此机密。
但出乎意料,太乙星君毫不掩饰的吐露,“不瞒阁下,我们白泽楼早已落子于太始天王。”
“且天王大势已成,只欠东风。”
哦!太始天王,没听过!
张玉清惊讶问:“不知这天王是何许盖世人杰?”
“天王身负神力,乃上古神人转世,有盖世之姿!诞生时,其母感应赤龙而生,得赤龙传法,又于出世之际,风云变色,龙吟九霄,异象迭生…”
太乙星君赞叹。
将这太始天王吹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简直天上地下,古今少有的无上帝者。
但张玉清心中了然。
这其中八成的笔墨绝对是自己加上去,为他造势呢!其实还不如大贤良师张角喊出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口号。
起码师尊更务实!
且从理想抱负上出发是好的。
“若有机会,定要亲眼拜见这位神勇无上的太始天王。”
张玉清故作钦佩道。
“定是有机会的,天王礼贤下士,像屠夫兄这般年轻俊杰,定能被天王所青睐。”
太乙星君简直跟被洗脑似的,俨然是那太始天王的迷弟做派。
“改日一定,一定!”张玉清敷衍了几句,转而回到玉央福地的话题中来,
“我与太乙星君兄也算不骂不相识。”
“既然如此有缘,这三枚玉央符篆就赠予星君兄便是,区区一个玉央福地,我们灵宝道门还没看在眼底。”
说罢,张玉清径直取出三枚玉央符篆,大方的递给太乙星君。
自己则留了一枚。
举止间,彰显着自己的大气,又不经意的向太乙星君透露着灵宝道门的底蕴。
算是给太乙星君一个认知错觉。
果然,太乙星君也对灵宝道门更高看了几分。
他看着张玉清递来的玉央符篆也很想拿走,可迟疑想了一会,人家灵宝道门尚且如此大方,自己也不能落了白泽楼面子。
便摆摆手,大方道,“其实区区一个玉央福地,我们白泽楼也没放在眼里。”
“只是这福地内可能存在一桩至宝,对我们有大用。”
“屠夫兄,你看不如这样,你我合作打开玉央福地,那福地内的东西我一样不取,甚至连福地核心也赠你,但福地若真存在那桩至宝的话,此物得由我交到太始天王,你觉得如何?”
“星君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某焉有不答应的道理。”
张玉清果断应下。
他并没有再去试探询问所谓至宝的存在。
再问,估计就真触碰到对方的底线上。
会引得太乙真君的怀疑。
……
在白泽楼十二元辰之一的太乙真君离开后。
张玉清起身,眼眸变得愈发深沉起来。
“白泽楼十二元辰,青铜蛇首面具,也就是蛇相,故称太乙!”
“想必其他掌元辰的星君也存在。”
“这白泽楼到底是什么势力,以十都、十二元辰等星辰为名?”
“难道真是天上存在的十二楼?”
张玉清闻言,仰天望去,青冥之上不见。
白泽楼、太始天王!
颠倒乾坤、易天更帝!
足以说明这些势力的大手笔,必是祸起瀚岳。
正对应着他所观的赤煞冲霄天象变化。
当真是波云诡谲、风云将起之势。
张玉清仔仔细细的梳理一番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与信息,沉吟许久,旋即以纸鹤传声之术,迭了张纸鹤飞往斩妖司。
须臾!
醉仙楼内。
张玉清会见了被他所掌控的甄道长、冯罡两人。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可知白泽楼与太始天王?”
“什么,白泽楼!”
“太始天王。”
两人不由得惊声,对视一眼。
由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甄道长娓娓诉来,“张爷,这位太始天王在瀚岳府内,可是凶名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他本身乃是四面黑天教的教主,一手建立四面黑天教,自号称为真神感应现世身,生母更是感赤龙而孕,应天地赤劫大运而生。”
“此人修为极高,崛起速度更是飞快。”
“连昔日老府君召出山河气运至宝,也只能将其逼退。”
“现如今在瀚岳府各地作乱的四面黑天教,多是因为他的存在而猖獗。”
甄道长语气间流露出无比的忌惮。
哪怕他身为天人术士,也不敢去推算这等存在的天机。
更何况,太始天王身边肯定有着顶尖天人术士辅助。
“甄道长说得大差不差。”冯罡补充,“至于这白泽楼,我们瀚岳府府司也与之打过交道,只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甚至连府司牢狱,他们也闯过。”
“据我们所知,他们内部皆是以星辰定名,真名不实,来历也是无比神秘。”
事情愈发的有意思起来。
更出乎张玉清所料。
这位太始天王竟还是四面黑天教的教主,倒是打过不少交道。
张玉清抬眸,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甄道长与冯罡,心想着:
若是再将赵家拖进来,想必更有意思。
甄道长、冯罡两人不知张玉清所想,可从那不同寻常、透着阴谋的眼神,还是能猜到些绝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又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得请两位帮个小忙。”张玉清道。
“张爷请说。”
“张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