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黑龙俯视,吞蚀大日。
……
隔壁!
小和尚伽衡鼾声平缓,嘴角流淌几滴晶莹水珠。
时不时发出傻笑声。
梦境中,小和尚伽衡身披佛衣,端坐莲台上。
手捏法印,颂佛经,论佛理。
底下是无数佛众,左侧皆为菩萨,右侧为罗汉。
还有无数比丘、平民,口诵佛音,虔诚俯拜。
“恭请我佛迦衡。”
高天上,愿力凝结为一团团五彩云朵,为每个虔诚祈祷的信徒赐下佛光,驱散苦病,净土极乐。
画面一转,又见一长耳老僧走到佛前。
他一脸惊愕,声音颤颤巍巍,又激动欣慰,
“迦衡,你成佛了?”
“是啊,方丈师傅。”
小和尚伽衡捏花一笑,腼腆的扬扬僧衣,指着诸菩萨、罗汉,以及众佛徒,
“方丈师傅,你看,这些都是我们悬空寺的信徒。”
长耳老僧激动呢喃,“都是悬空寺的信徒、都是悬空寺的信徒!”
“迦衡,你长出息了。”
嘿嘿…嘿嘿…
小僧被师傅夸了。
咔嚓,梦境破碎,画面又随之一转。
迦衡从高高在上的真佛,又沦为离经叛道的魔佛,被诸天菩萨、罗汉擒拿镇压,押送至世尊跟前。
“小僧迦衡,你魔堕了。”
“世间唯世尊为佛,你只是假佛,魔佛。”
“不敬世尊,妄想窃取真佛宝座,当诛!”
“当诛、当诛…”
“将他浸入油锅…将他皮骨剥去。”
“把魔佛打入无间之地,受万世沉沦之苦。”
周围的菩萨、女菩萨、罗汉,怒目拧眉,千夫所指,如魔音缭绕不绝。
“方丈师傅,救命啊!”
小和尚迦衡吓得神魂无措,抱头大哭,“我不是魔佛、我不当佛了!”
现实里!
小和尚伽衡身子蜷缩颤抖,他正抱着睡在旁边三宝的三条尾巴啃。
三宝疼得猛然惊醒,爪子一通乱挠。
……
“小和尚,你脸怎么了?”
当清晨醒来时,张玉清就看到小和尚伽衡脸都被挠花了。
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三宝。
“不碍事的,不碍事。”
小和尚伽衡摸摸自己那光秃的后脑勺,嘿嘿尴尬一笑。
回想昨天自己的那场离奇梦境。
他就不自觉后怕,后背发凉的那种。
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作那种梦?
张玉清瞥了他眼,又招呼三宝,“三宝,你随我进来一下。”
“道长!”
三宝神色拘谨。
“把你的宝书取出来,我问门法术。”张玉清开口。
那宝书便是玉央山河福地的唯一灵性宝物,端的神秘,就是架子太高,非得人对它虔诚叩拜。
自打上回被张玉清一个问题问得宕机了。
它更不想回答张玉清各种问题。
三宝从自己怀里一掏,便将宝书取出,双手合拢拜道,“宝书宝书,道长要问伱问题。”
宝书光华一闪,翻开书页,上写:
“兀等于多少?”
很执着啊!
“无限。”张玉清回应。
“什么是无限?”宝书上字迹一变。
“无限即一,即全,亦是道之根本!悟之可超脱,可达彼岸,以你的境界根本不会懂的。”张玉清认真回答。
“你传授我。”
“看你表现了。”
书页上字迹一变,“请仙长发问。”
“呵、孺子可教也。”张玉清自是傲气一声清斥,问,
“玉央福地的传承里可有易形之术?”
“从低阶到高阶的法术有三种,仙长需要哪种?”
“高阶的。”
“玉央福地高阶易形法术唤作胎化易形之术,可易身、易骨、易形,修炼至极致更有改变根骨,逆反先天之能。”
张玉清扫过宝书上的一行行字迹,眼里绽放精光。
胎化易形!真是胎化易形!
这可是道门三十六天罡之术其一。
竟然出现在这里。
可见方士的传承本就是由练气士而来。
“胎化易形,玄妙可深可浅,庸者以之易容易形,而练气士则从中参悟先天道理,一元之始。”
“小小一个玉央福地竟有如此高深传承。”
张玉清心间无比意外。
他将胎化易形之术记在心里,又将三宝放到玉央福地内,然后换个地方开始修炼这门法术。
两天日,成效明显。
随着张玉清身上的骨骼、皮肤蠕动。
一眨眼间,他从原先的容貌变为一个身形粗旷的肌肉大汉,连身高、气质都改变,就算张玉城来都辨不出来他真实身份。
“咳咳…”
润润嗓子,他声音粗旷道,
“洒家武当通玄,江湖人送外号,霸拳!”
…….
又一日!
随着齐天武典的开幕。
偌大的瀚岳府也沉浸在喧闹洋溢的气氛之中。
街上张灯结彩,百姓翘首以往。
诸多从各地、各县的武者齐聚这座浩瀚古老的府城。
苏玄也在翘首以盼,不断的扫过人群。
却不见张玉清的身影到来。
“不可能啊,他不会真不来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玄渐渐焦急起来。
张玉清来到瀚岳府的事,他可没告诉师傅齐师厚,师姐上官红袖,只他知道。
三日之约已结束。
却迟迟不见对方身影。
“唉,算我苏玄看错了人。”
他轻叹一声,失望下依旧含有期待。
也许、可能,这家伙总在最后的时刻抵达呢!
他孤身一人坐在酒楼客栈喝着闷酒。
这时,一道身形如铁塔般粗狂壮硕的大汉自顾自的坐在苏玄对面。
“此坐有人!”
苏玄正是气头上,不客气斥声道。
“呵、这座别人坐的,洒家为何坐不得。”张玉清声音如雷,满身都是江湖豪迈气概,
“店家,上酒来,要最烈的,不烈不给钱。”
苏玄语气森寒,“我再警告你一句,别不识好歹。”
说着,他将斩妖司腰牌一掏,啪地一声扣在桌上。
一般来说,斩妖司的名头还是挺足的。
但,那也是一般来说…
张玉清轻瞥一眼,心里发笑,“怎么,拿斩妖司的牌子吓洒家,洒家又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