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清突然有些理解了。
话说那位上古方士也真是害方士不浅,留下这么大一个坑等着方士们去填埋,最终不得已迁徙海外。
害得他都不敢正大光明的施展术法神通。
又与明亭三位聊了些海外事。
见时候不早,张玉清提出辞别。
明亭道长也是会意,“既然四时之泉为祛除瘟疫的关键之物,我们自不吝啬于此,请通玄道友随我来。”
四时之泉为天地奇物。
蕴有四季道韵长存,演化四时轮转。
盖因为宝瓶宗有一个口四时灵池,能不断产出四时泉水,积蓄这么多年,泉水几乎用之不竭。
张玉清取了不少,放入玉央福地。
旋即转身作揖,“多谢道友。”
“道友客气,我等未尽半分薄力,相比于通玄道友所做所为,贫道甚觉惭愧。”
明亭道长作揖一拜,
“若有求,贫道必至。”
…….
如今天山之水、四时之泉皆取来。
最后摆在张玉清面前的难题来了!
如何去阴土取红尘大药净世莲?
他对此没半点头绪,只能再找到颜清月。
“阴土,乃外道鬼神,生灵亡魂所处之地,以你人间之身确实无法感应到,更别提说踏足阴土内。”
颜清月沉吟一会,“不过,你身边那个小和尚应该能找到阴土所在!”
“他?”张玉清狐疑。
“他可是西域菩萨转世,最擅长此道。”颜清月断定。
话也在理。
张玉清思索衡量一番,还是将在病迁坊为那些感染疫症百姓讲诵佛经的小和尚伽衡找来,并告知阴土红尘药一事。
小和尚伽衡意料之中的爽快应下,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小僧愿去阴土。”
“小和尚,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此去阴土必凶险莫测,连我也没有十足把握护你周全。”张玉清沉声严肃。
“能解天下之厄,小僧虽死无憾。”
小和尚面色平静,“阿弥陀佛,张施主无需顾及小僧生死,小僧其实也想试试真正的轮回。”
阿弥陀佛?
难道?
张玉清微微一愣,眉头轻挑,以另一种眼神看着小和尚伽衡。
“那走吧!”
他将福地玉印解下,免得坠入阴土。
只取齐天棍在手,以及一些疗伤,补足气血,元神精气的宝药在身,以应不测。
而后便见小和尚伽衡盘坐半空,周身佛光环绕。
忽而,他双手合十,往前方洞指。
漫天佛光汇聚,竟真的凭空打开一条通道。
通道内传来阴森森的气息,隐约可听见古老神魔的低语声,以及无穷鬼魂、尸魔、鬼神的凄厉哀嚎、怨恨声,让人心神恍惚。
通道深邃黑暗,不可见光。
小和尚伽衡举步向前,义无反顾踏入其中。
张玉清手握齐天棍紧跟其后。
嗡嗡…
佛光通道陡然闭合,张玉清再开阖。
只见视野昏暗,只有少许的幽绿光芒可见。
底下依旧深不见底,偶尔能听到河水的澎湃声。
“小子,小心些,我感受到一股诡异至极的力量。”齐天棍的声音响起。
这可是阴土,极为古老的地域。
连它都觉得棍皮发麻,心悸不已。
张玉清也骤然凝神,紧张起来,顾视四周。
他们目前好似处于一片错乱的虚空中。
周围的景观在不断变化着。
或是一片黄泉大河、又忽而成为一片死寂的尸海、再转即成为一片堆满白骨的山壁…
“阿弥陀佛!”
小和尚的佛号传来,他反而是最为平静淡定的那个。
双手合十,浑身冒着金色佛光,径直向前。
他所到之地,即是一条路。
看着虚无一片,踩上去却有土地的踏实感,泛着阵阵涟漪。
张玉清跟着向前。
“小心!”
蓦地,齐天棍传来惊呼,出声提醒。
张玉清侧身望去,竟见一座小山突兀出现。
那座山极为诡异,山体赤红淌血,里面一个个人头攒射,相貌狰狞可怕,有千百双鬼气森森的手伸出。
有凄厉的呼啸声如潮涌来。
简直就是万鬼在嘶鸣。
“这尼玛什么鬼怪!”
张玉清看着都头皮发麻,棍身一扫,混元清罡荡涤八方,将那人头鬼山打碎,但万鬼反而从鬼山中脱身般,一条条无身鬼首张口咬来。
“纯阳真火,疾!”
他伸手一指,祭出最擅长的纯阳真火。
此火至阳至刚,最适合对付邪物。
一道道真火化作火龙,将那无身鬼首焚尽,凄厉声此起彼伏。
片刻后皆化作灰灰,荡然无存。
即便如此,张玉清也觉得一阵心悸。
这阴土,着实恐怖。
“小和尚…”
他见小和尚伽衡闭眸,对外界没半点反应,唤了一声。
但被齐天棍打断,“先别喊他,他现在处于一种佛门的大清净境。”
“会怎么样?”
“前世今生复苏。”齐天棍幽幽道。
张玉清蹙眉,不语,继续前行。
这阴土果真诡异,刚破了人头鬼山,又见一群白骨尸魔从一座掠过的白骨城中跃来,动作有序。
“尸海下的白骨城,竟真的存在于阴土之下。”
张玉清惊讶。
齐天棍横扫而出,万钧巨力直接将一具具从骨城中跃来的白骨尸魔粉碎。
单个的白骨尸魔并不怎么强悍。
对他而言,一棍子能扫一片。
可架不住数量太多。
张玉清无奈,懒得挥棍,直接以磅礴的混元清罡透体而出,化作护体罡罩,演化天地四象蔽身,将他与小和尚两人护住。
只听见清罡之外。
白骨尸魔或锤,或咬、或敲击。
却怎么也破不了张玉清的混元清罡防御半分。
“无量刀阵!”
张玉清见它们聚成一簇,袖子一拂,无量刀阵祭出。
片刻后,见漫天刀气将这群白骨尸魔淹没,斩成齑粉。
第146章 杀生菩萨道果!小僧欲作佛!
“师尊,上官师姐,我要回云台了。”
瀚岳府城,斩妖司!
苏玄背着包袱,手握长枪,一身酒气。
向齐师厚,上官红袖两人沉声大喝。
一身青衫的齐师厚负手不语。
上官红袖也沉默不言,就这么静看着他。
“我这次说真的。”
苏玄自顾自的发起牢骚,大声喊,“你们难道还没看出来吗,那现任府君陆牧之根本没有镇压叛乱的决心,他根本就是与赵家一条船上的人。”
“看看他干了些什么事,先将司主调离,换上那个附庸赵家的罗坚,现在连师尊你的指挥使位置都卸下。”
“这哪里是府君,根本就是赵家的一条狗。”
见齐师厚、上官红袖依旧不语。
他又气怒道,振振有词,“还有,现在除了神策军在平判外,你们看看其他新军、府兵,哪个大权不再赵家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