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守城军,以及城外几个军营。
掌控权几乎毫无阻碍的落入赵家手中。
现在的瀚岳府,几乎就是赵家的大本营。
唯有在外的神策军不受其掌控。
乾坤更迭,换了新天已成定局。
又一日!
府城外再出现一张新帖,又起波澜。
“诸位,那斩神义士又发帖了!”
“斩神?前面得加个伪字吧!”
“此事尚未盖棺定论,先去看看他帖子再说。”
诸多武者来到府外观贴,只见书贴上不再是讨什么檄文,唯有一个字:
“骂!”
是张骂贴,其文如下:
“吾久闻赵家之名,人王至宝之势!”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为自然之理。“
“可恕张某眼拙,实在看不出赵世子何德何能?”
“我一骂赵家赵年无耻,欺世盗名,诓骗世人。”
“以一具不知名神尸,夺我斩瘟神之功,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二骂禹帝斩龙剑无眼,身为人王至宝,上古禹帝佩剑,让你择乾坤易变之人,有德之辈,你却眼睁睁看着新主愚昧世人。”
“若禹帝尚在,棺材板盖压不住,必掀棺而起。”
“三骂新府君陆牧之无德,身为府君,父母之官,助纣为虐,妄称府君。”
“四骂赵家无忠,堂堂真人世家,得太祖授箓,镇压一府,却公然谋反。”
“我张玉清,一生光明磊落,不为功名利禄,只秉承心中大义而斩神。”
“试问诸多江湖义士,张某何错之有?”
“如若不信,请诸位望天!”
望天?
一众江湖武者纷纷仰望天穹。
白云依旧,天清日明。
须臾,一道光华没射苍穹间,陡然炸开。
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有张玉清手握齐天棍,力斩瘟神使的画面。
有小和尚佛光普照,匹敌瘟神。
也有三个不知名的道人,弯弓搭箭,箭指神灵。
也有上官红袖祭出道体之血,血祭赤帝旗,破神灵封锁。
画面历历在目,凶险重重,波澜起伏。
让诸多武者一惊。
“这是…”
“真正斩神的场面。”
“斩瘟神者,张玉清、小和尚以及、上官红袖等等!”
这些画面给武者们心灵与视觉的冲击感更甚于一具神尸。
毕竟神尸只是结果,这里则是过程。
更有代入感。
忽而,画面结束,一根金色棍子浮现云端,身后有齐天真人的画面显化。
“吾乃齐天真人至宝齐天棍。”
“特来为斩神义士捎一句话:
“论德论能,谈功谈过!”
“雾海斗法,一较高低。”
“战!”
一个斗大的金色“战”字浮现于云端,元气汇聚,久久不灭,内蕴澎湃战意滚滚席卷而来,让诸多江湖武者心情激荡。
“那是齐天真人的至宝齐天棍!”
“看来连齐天真人都认可斩神义士张玉清。”
“此事…真让人难以抉择!”
众武者俨然不知所措,更不知该站在哪方。
又或者,张玉清与赵年都是斩神者,毕竟神灵并非一尊!
他们更纠结了!
与此同时!
当骂贴与齐天棍一事传入赵家。
赵恒与诸多长老勃然大怒,未想到张玉清手中竟还有齐天棍这件至宝的存在,使得民意有所倾斜。
“哼,雾海斗法,那便如他所愿!”
“请先祖之器镇杀此人。”
“我赵氏万世之谋不容有失。”
长老们杀意腾腾。
赵恒则转身看向一身白衣的赵年,“年儿,你怎么看?”
赵年并不愠怒,反而轻笑一声,“此人倒是有些意思,我倒是对他愈发感兴趣起来!”
“若能为我所用,臣服于我,将来或可成为一尊如先祖般的盖世神将,为我开疆拓土。”
诸赵家长老闻言,纷纷打消怒气,捋捋胡须。
“我赵家麒麟儿不愧是天命所归,帝者风范。”他们欣然道。
一旁沉默许久的赵龙象则突然开口,
“大哥,我也要去雾海。”
他看到齐天棍的身影后。
不知怎的,脑海中骤然浮现一道画面。
昔日齐天真人福地内,霸拳手握齐天棍撼四尊神祇化身的一幕。
也正因如此,他心中蓦地出现一个很大胆且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个斩神义士张玉清,与霸拳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一人?还是…其他!
“去见识一番也好!”赵年颔首同意,语重心长道,
“龙象,你武道天资异禀,但受限于眼界,难以突破桎梏!大哥这些年游历山河,遇上不少年轻人杰,皆有无上之姿,他们无不身负传承,只身纵横天地,于尘世间历练。”
“伱当如他们,多去外界走走看看。”
“待归来后,你自会发现这个瀚岳府太小。”
“什么霸拳、什么先天道体上官红袖,放眼芸芸众生,算不得什么!”
赵龙象重重点头,“雾海归来后,我便如大哥所言,只身独行九万里。”
“你我兄弟,定让这乾坤反复。”
赵年会心大笑,在赵龙象肩上轻拍。
……
“咳咳~”
府城一处别院内,老居士面色苍白,在病榻上轻咳,他起身向仆人询问,
“外界现在什么情况了?”
“老爷,那斩神义士张玉清好像下了一封战书,邀人斗法于雾海。”仆人询问。
“胡闹、胡闹…咳咳…”老居士剧烈猛咳,手巾上有鲜血吐出,
“快…备马、去给我备马!”
“老爷,您先好好休养吧!”
“不用管老夫,速去备马车,去梅花阁。”老居士用尽气力大喊。
仆从无奈,只能遵照吩咐。
取来马车,拉着重病不愈的老居士,缓缓向梅花阁驶去。
老居士的病并非,而是心病。
自老府君仙逝后,便留下了这个心症。
而今愈来愈恶劣。
与此同时,另一处!
斩妖司一间别院。
上官红袖握剑,孑然一身立于门外,不言不语。
屋内传来谈话声。
“师兄,你我若是踏出这一步,可就再没了退路。”
“自老府君一死,我们本就无后路。”
“也罢,我便为这个弟子再疯狂一次,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我离开瀚岳府,归隐山林。”
另一道男子声音不假思索的点头回应,“好!”
“怎么答应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