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樾震怒,听说过借钱、借剑的,还没听说过借人。
“你给我死来!”
他大鹏翅扇动,掀起劲风,速度更是极快。
一道雷音震荡,劲气散了几分,刀劲与掌风轰然相撞。
砰!
爆炸般的声音传开,掀起尘土,似雾似霾,宛如神魔降临。
在速度方面,张玉清的梯云纵也稍逊一筹。
但他刀法通意,立身空明,技巧玄妙不知胜过金樾多少,如此一来,自是占据上风,刀身滴血。
金樾抹了抹身上的伤势,流血不止,更是怒意横生,声音冷似寒狱,
“好、很好!”
“内劲人族武者我也杀了不少,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受伤的武者。”
“你值得我动用体内血脉的力量。”
金樾话语低沉,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复苏。
四周空气跟着颤抖,一股尊贵威严、高于尘世的气息应机勃发,直冲而出。
妖族,他们的根本源自于血脉。
复苏古老的血脉,唤醒沉睡在他体内的妖祖力量。
这是一些返祖大妖与生俱来的一种神通。
该神通,源自于天地、源自于自然。
“天鹏剑!”
金樾大喝,身上气机鼓荡,一道金光升起,将他全身笼罩,化作一柄冲霄之剑。
剑身朦胧,唯有形质,上面符号翻飞。
金光夺目,盖过高悬的明月。
张玉清一愣,望着这柄金色璀璨的光剑凌空,不可思议道,“道法、神通?”
“说好的妖武,你变成仙武?”
妈的,他才内劲武者啊!
这是他所能接触到的层次?
不行,得请武当老道、师祖张三丰来…
弟子张…弟个屁,他根本就没有请神法!
张玉清深呼吸,脑子回想老道那一剑,酝酿刀势,与长刀通意!
呼—
吸—
“斩!”
金樾一指,金色天鹏剑落下。
“百闪!”
张玉清身与刀合,神与意合,一刀斩出。
黑发乱舞,刀光漫天,金铁铿锵声不断。
刹那,金剑化作漫天金色光雨碎落飘散,张玉清倚刀而立,身上衣裳纷纷碎落,有道道血痕流淌血迹。
但气息平稳,转身对金樾道,“在别人面前装逼也就算了,搁我面前装什么?”
“你…”
金樾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口里更是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牵引体内血脉的力量,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沉重代价,一刹那间让他力量近乎枯竭,再无一战之力。
“我会记住你的。”
他抹去嘴角的鲜血,愤恨凝视张玉清的这张脸。
而后展翅,冲天而起。
金天阙的妖族对比其他妖族而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种族优势。
那便是能御空。
而人族武者中、纵然是真气境武者,也只能借助真气的力量短暂腾空。
所以对战金天阙的鹏族大妖,先天处于一种劣势。
但人族也并非毫无办法。
弓术,便是专门对抗鹏族大妖的这类妖禽。
张玉清毫不犹豫的弯弓搭箭,瞄准金樾的身影。
嘭——
紧绷的弓弦松开,箭似长龙,洞向长空。
噗嗤——
高悬明月,金樾的大鹏翅被洞穿,鲜血淋漓。
他悲呼一声,真身摇晃坠落在地,脸色惨白,看着张玉清持弓走来,悲愤交加,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直到这一刻,金樾心中依旧以为张玉清的出现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没有人!”张玉清上前,将金樾擒拿锁住,冷漠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阶下囚。”
“老老实实听话,否则有你罪受的。”
他想到自己这几日与蚊虫蛇蚁共处的苦。
便忍不住一脚踹在他鹏鸟上。
让金樾疼得蜷缩在地,双眼泪珠打转。
第30章 金身金骨 内劲大成
受到真实伤害的一脚后。
大鹏子金樾总算是安静了许多,但眼里的恨意与杀意不减。
张玉清将他牢牢捆住,又封他周身穴位。
然后在他身上一顿摸索起来。
有孙怡前车之鉴,他决定以后得养成舔包这个好习惯,至于蛇女…转身一看,啧啧、自己也忒凶残了点。
“这是什么?”
第一通摸索,他从金樾身上舔出一小块赤色如凰血的金属,约莫半斤重,有炽热似火焰的气息传来。
“赤金。”金樾冷冷道。
看张玉清俨然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张玉清眼一亮,“这就是赤金!”
此物他只听过、没亲眼见过。
眼下半斤重的赤金只有小半个巴掌大小,但它的价值,却可比得上数百片金叶不止,是高端通货。
不过赤金的作用一般用于炼制神兵。
那是凌驾于凡俗兵器之上的存在。
但在张玉清认知范围之外,无法理解。
果然,劫修才是通往富裕与成功的通天大道。
“这又是什么?”
又一通摸索,这回他在金樾身上舔出一小瓶不知名宝物,里面盛装金色液体,流动光泽。
金樾慌张,气得脸色铁青,歇斯底里大喊,“那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了。”
张玉清理直气壮,“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简直是饕餮一族的妖人。”金樾咬牙怒骂道。
饕餮,世间最为贪婪的妖族。
人族与妖族都心照不宣的予以这般评价。
“我看你是不想要舌头了。”张玉清刀光一闪,长刀落在金樾嘴上,冰冷刺骨的刀意直贯天灵。
“它是什么?”
金樾屈辱无比,恨恨道,“金髓,庚金地髓。”
“作用?”
“淬炼真身,以及升华血脉。”金樾不甘心的说道。
这种灵物极为稀有,也就他血脉呈现返祖之相,才得鹏主亲赐一些庚金地髓。
本打算与蛇女交合之后,引来血脉间的庚金之力,再借金髓升华自身血脉,转黑印大鹏为黑金天鹏。
如今,鼎炉蛇女被张玉清一刀斩了。
现在金髓也被抢夺。
此仇,不共戴天。
“好东西。”
张玉清若有所思颔首,但秉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倒出一小滴金髓,屈指弹进金樾体内,
“张老爷心善,给你留一滴。”
实则是将他作为小白鼠实验,万一这东西是什么至毒之物,那他岂不是死不瞑目。
好在金樾没骗他,一小滴金髓入体,连他身后根根羽毛都流转不坏金性,呈现黑金之色,宛若金铁浇铸。
金樾无言以对。
没见过如此稳重的人族。
约莫半刻钟,金樾无恙,张玉清这才安心。
又摸索了一番,总算将包舔干净后,他拎着金樾离开水云涧,在另一处山头盘坐下,静待天光,以免被人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