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刚真是手欠。
“刚刚是他，不是我。”徐顾连忙将好事让给李少白。
李少白上前一步，当仁不上。
只见，眼前的第一鬼妃，身段娇柔，窈窕妩媚，皮肤白皙，浑身散发着淡淡香气，至于五官更是精致，像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美轮美奂。
身上的气质，更是大气磅礴，母仪天下。
虽然，‘槐柳鬼界’这个洞天福地，相较于外面的世界，太过渺小，空间只能相当于数个大商下辖县城。
她的气质，比不了大多数大宗门和大世家的夫人，更别说大商皇后，但也的的确确是难得的极品佳人。
尤其，她的五官，并不对称，确切地说，不左右对称，是阴阳脸。
虽左脸和右脸截然不同，但，每半张脸，都可称之为绝美。
这是一个特殊鬼，半面妆鬼。
就连鬼王临幸，也都要她在另半边脸上戴着面具。
虽然，常人难以接受，但这却是李少白的心头好。
“是的，是我！”李少白本来是抗拒的，但看到第一鬼妃转身，露出真容后，他的抗拒瞬间消失了。
半面妆鬼妃看了看徐顾，又看了看李少白，略显失望。
显然，她已经认出了三人的身份，正是西域三王兄弟。
而，这三兄弟中，最令天下人仰慕的当然是老大徐顾。
她显然也不能例外。
她倒是希望，徐顾能实话实说，但却摇了摇头，斩掉了这缕想法，没奢望太多，向李少白抛去一个不着痕迹的媚眼。
算是回应了李少白。
这种情况下，从善如流才是正解。
不然，或将生不如死。
“三位大人，在大军交战之际，找上奴家，莫非是想要用奴家威胁鬼王大人？”半面妆王妃迟疑道。
徐顾摇头：“问你点事。”
半面妆王妃微愣，很是诧异，竟然不是为了针对鬼王，询问道：“哪是？”
徐顾将寻找鬼魅群聚秘密的事情，告诉了半面妆王妃。
“原来是为了这个。”半面妆王妃略显意外，不过，紧接着便是释然，道：“你们是外来者，想要知道这个秘密也正常。”
“你知道？”米宿慧顿时一喜。
“我知道。”半面妆王妃点头，如实道。
然后，更是没有讨价还价，说出求三位保证说完不杀她或是放了她之类的话语，便打算将这个秘密如实道来。
她心中清楚，这些都是徒劳。
对方若真想她死，就算自己再哀求或威胁，都没有用。对方若不想她死，不用哀求和威胁，也能活下来。
关键是配合好。
不然，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这个秘密，其实很简单。”半面妆王妃道：“世间鬼魅，最开始是分阴阳的。”
“分阴阳？”徐顾三人挑眉，都很意外，这是全新的知识点。
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说法。
鬼魅属阴，基本上属于共识。但，细细想来，万物都分阴阳，不该唯独鬼魅属阴。
半面妆王妃点头道：“传说之中，阴鬼恶念所化，阳鬼善念所化。阴鬼喜伤人，惧阳光，向阴暗。而阳鬼反之。
“传说中的地府鬼差，便是由阳鬼担任。
“还有这个说法？”米宿慧默默取出小本子，开始做笔记。
虽然，地府是传说，但却是他将来的事业，就算是传说，也有参考价值。
“对。”半面妆王妃道：“阴阳相吸，同阴或同阳相斥。最初时，阴鬼和阳鬼同时存在，抵消掉了相斥的属性，可以自然群聚。
“而如今没有阳鬼，只有阴鬼，彼此相斥，自然不能大规模群聚，不然会出现意外。”
李少白和米宿慧点头，认可这一说法。
而徐顾则瞪大眼睛，很是错愕，神情很是怪异。
这……磁场理论？正负极相吸，同极相斥？
还真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异界都不怕啊。
“大人知道？”半面妆王妃注意到徐顾的反应，小声询问道。
徐顾摇头，道：“你继续说。”
“最开始，世间阳鬼和阴鬼并存，但后来有一尊非常强大的阳鬼，想要成仙。但，鬼魅死过一次，先天体魄缺失，根本无法成仙。
“或者说，难度远超其他生灵成仙。
“他为了能够成仙，献祭了天下所有阳鬼，并凝结道果，掠夺诞生阳鬼所需的阳鬼之源。”
米宿慧和李少白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相当于，早期人族中，出现了一个人献祭了一半人族，然后成仙。
只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倒是有点想法。”徐顾喃喃道。
“？？？”米宿慧和李少白略显错愕的看向徐顾，这是有没有想法的事情吗？
“哦。”徐顾愣了一下，意识到米宿慧和李少白的觉悟还不够高，笑着解释道：
“虽然，阳鬼一族灭亡，但换个角度看，鬼魅从此无法群聚，恶鬼对人族的威胁，直接变得微乎其微。
“常人能想出这么妙的想法吗？
“如果，这位阳鬼老祖，是被人族怂恿的这么做的，那将是绝杀。”
“啊？”米宿慧和李少白都是再度一愣，然后，满目崇拜的看向徐顾。
不愧是有着惊世智慧的徐师兄！
只听故事，都能想到灭族之法！
“这……”至于，正讲鬼族秘辛的半面妆王妃，陷入呆滞，被徐顾的话语，惊得通体发寒。
这就是人族吗？竟然真的这么可怕！鬼王败的不冤啊！
“继续。”徐顾提醒道。
“对，那位阳鬼老祖飞升成功了吗？”米宿慧追问道。
半面妆王妃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正色，酝酿一瞬后，苦涩摇头道：
“失败了。
“他被人族的一个老祖坑了。”
“啊？”米宿慧和李少白再度惊愕，诧异的看向徐顾。
还真让徐顾给说对了。
“这不是正常操作吗？”徐顾摊手，很是随意道。
米宿慧和李少白干笑出声，因为他们就没想到。
半面妆王妃继续到：“因为，阳鬼老祖，吸收献祭了天下阳鬼，致使自身阳气太胜，飞升之时动静太大，引来了群敌攻击。
“尤其是当时的三足金乌族，下手最狠。因为，他们怀疑阳鬼老祖，要和他们共争‘太阳’道果。
“为此十头金乌出世，共战阳鬼之祖。尽管，阳鬼之祖拥有大神通，斩掉了九头金乌，但斩最后一头金乌时，却已然力竭，无力再战。”
“……”徐顾脸色漆黑，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在奔腾，都差点跳起来掀桌子了。
什么十头金乌战阳鬼之祖，还被斩下九头。
感情你家阳鬼老祖是后羿啊！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米宿慧恍然道：“我听过阳鬼的传说，不过在古早时期，阳鬼不叫阳鬼，而叫做巫。”
他是西方佛主大弟子转世，有些许宿慧，知道的事情多一点。
“？？？”徐顾挑眉瞪眼，很是失态，彻底坐不住了。
阳鬼是巫族？玛德，后羿好像真是巫族。
不是吧，这么生草。
随即，徐顾陷入沉思，半面妆王妃刚说过，阳鬼在地府中，一般担任鬼差。
如果，按照他所知道的洪荒传说。巫妖大战中，巫族战败，巫族之祖后土被迫化作轮回，巫族部分生灵被迫迁居地府，成了地府公务员，如牛头马面等。
那还真的对上了。
“这……”徐顾上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这也太离谱了。
“应该只是巧合。”徐顾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大商见到的各种景象，和洪荒神话没有半毛钱关系后，点头道。
况且，这也只是传说，她讲述的内容，未必就是真的。
然后，便发现米宿慧、李少白、包括半面妆王妃都很是惊愕的看着自己，显然刚刚的确很失态。
“继续吧。”徐顾干咳一声，道。
半面妆王妃沉吟一下，继续道：“最后，阳鬼之祖陨落，他的尸体被无数强敌瓜分，而其中的一截肋骨，被一人族老祖捡到。
“应该，就是他怂恿的这位阳鬼老祖如此做的。”
“为什么这么说？”米宿慧道。
半面妆王妃道：“虽然，不知道明确是谁怂恿，但这位人族老祖获得的利益显然最大，根据谁受益谁有嫌疑的角度看。他嫌疑最大。
“因为，他捡到的那节肋骨，是阳鬼老祖的本命骨，是一身九成精气所在，至刚至阳。那位人族老祖，成功将它炼化，随意和其他事物碰撞，便能轻易创造强大的先天灵火。
“这些先天灵火，给早期的人族，提供了难以想象的庇护。使本孱弱的人族，成功度过了最危险的那段时期。”
“草。”徐顾再度失态，压制自己的情绪，然后道：“你说的那个人族老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人……祟……还是碎……”
“燧人？”徐顾已然麻木道。
“对，就是燧人。”半面妆鬼妃被提醒后，顿开茅塞，彻底想了起来。
“哈哈哈。”徐顾怪笑起来，内心无语至极，都要表现出疯癫的姿态了。
这个世界，不正常！
之前，一直都是他崩碎他人的世界观，而现在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开始摇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