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现在成方面军司令了?
就不怕他给玩砸了么?
这相国老爹直接给他上强度是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元没有立刻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黄酒,一饮而尽。
亭台之中很安静,元昊安静的等待着许元的命令,许元则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眼前劣质的黄酒。
一壶温酒饮尽,许元呼出一口浊气,低声笑了:
“元统领,伱好像很希望我选择后者。”
元昊微微一笑,毫不隐瞒的说道:
“自然是这样,屠宗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许元缓缓起身,心态略微调整后,声音很轻:
“如有必要,我会让你这么做的。”
元昊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起身抱拳:
“元昊,静候公子号令。”
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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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章 刀
水榭亭台,寂静无声。
许元正准备把对方扶起,结果却忽然发现眼前这位“儒生”的身体在细不可闻的颤抖着。
沉默一瞬,许元眼眸眯了眯,看着鞠躬作揖的元昊,打消了去扶他的念头。
他应该是在笑,
在努力的在做着表情管理,让自己的变态不至于吓到他许元。
果然,疯子永远是疯子。
表面再怎么温而儒雅,在触及到兴奋点之时总是掩藏不住。
许元测过身看着水池中不断游荡的锦鲤,随口说道: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刀架在脖子上,很少有人会继续鱼死网破。”
“这点,元某自然知晓。”
元昊终于整理好了表情,重新起身,盯着许元的背影:“但总是有个盼头。”
许元侧眸瞥了他一眼,眼神古怪:
“杀人,真的能让人兴奋?”
元昊眼眸微微垂下,俊秀的面容带着清澈笑:
“三公子难道不觉得血肉飞溅时的那种画面很美么?
“那些温热的鲜血,那些绝望的神色,三公子你想想那种美妙的感觉,兴奋难道不是.”
“打住。”
许元断了元昊,收回了视线。
他懂了。
没有原因,这元昊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和沧源中一模一样,只是沧源中对方只是一个2.5D的像素小人,而如今变成了一个真实的疯子。
他痴狂于杀人就如同那些艺术家痴狂于音律画作。
他现在可没兴趣和对方交流这种心得。
元昊闻言立刻住嘴,但眼神有些落寞。
许元转过身,看着对方,一字一顿:
“别因为你自己爱好,做一些小动作。”
元昊眼眸收敛,双手一摊:
“三公子放心。”
许元挑了挑眉:
“如此说来,伱跟着家父,是因为他能够给你想要的东西?”
“.”
元昊闻言抬眸,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了那道身影。
潮湿阴暗的牢房,
居高临下的平静视线,
扔到他面前的一柄宝刀,
以及那句,
“成为我的刀,我给你想要的。”
“.”
愣神一瞬,元昊笑了笑,回答模棱两可:
“当年杀俘影响了平叛的大局,按律当斩,不过相国大人救了我。”
“哦?是这样么.”
许元呢喃一声,不过旋即看向元昊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细不可闻的怜悯。
十六七岁便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日后妥妥的封侯拜相。
但现在就算他日后的功劳再大,许殷鹤也不可能让他活到论功行赏的一天。
就算一切顺利,
元昊都会死在胜利的前夕。
动手的人也许是敌人,也许是自己人。
在看到许元眼神的一瞬,元昊直接咧嘴笑了:
“三公子,不必如此看我,杀人者人恒杀之,像我这种人怎可能善终?”
“.”
许元沉默少许,眼神很认真:
“你倒是看得透彻。”
“性格如此。”元昊。
许元轻笑一声:
“好了,如果可以,把万象宗的具体情报给我一份。”
说罢,他径直朝着亭台外走去。
“这是自然。”
元昊一口答应,顿了顿,又忽然叫住了许元:
“三公子,请稍等一下。”
许元顿住脚步,回眸望去。
元昊从储存军用物资的须弥戒中取出个盒子扔了过来。
许元抬手接住。
半尺长,金属质感,看上去是个高档货。
他轻声问道:
“这是什么?”
元昊耸了耸肩:
“黑鳞卫托我带给你的,好像是格物院那边新制造出来的人皮面具,让您和四小姐带着这个去谈判。”
“.”
许元沉默一瞬:“带着这个?这是父亲的意思?”
元昊略微思索,然后点了点头:
“应该是,毕竟黑鳞卫那边没资格管这种事情。”
站在原地思索了半晌,许元略微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元昊远远的拱了拱手:
“三公子,慢走不送。”
许元摆了摆手,将盒子收入须弥戒,头也不回的便走出了院落。
“.”
看着院门关闭,元昊眼神幽幽的盯着那边看了数息,沉默着回到了座椅上坐下,拿起酒壶准备倒酒满上,却发现已经空了,笑了一声,随即看了一眼帝京的方向
火光摇曳,地牢幽暗寂静。
“给我想要的?”
琵琶骨被束缚修者的枷锁穿透,瘫坐在地的元昊看着眼前面容隐藏于阴影中的中年男人,低低的笑了:
“宰相大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杀人,大规模的杀人。”回答他的声音低沉而没有波澜。
元昊盯着对方那平淡的视线:
“你既然知道,像我这种疯子你也敢用?”
“你没有杀过平民。”许殷鹤。
“哈哈.”
元昊笑了两声,笑得很讽刺:
“许殷鹤,我不杀平民,是因为大规模戮杀平民,我上面没人,瞒不住,可不是因为什么怜悯心。”
“我知道。”许殷鹤并未在意对方的笑:“至少懂得害怕。”
元昊眼眸一凝,拳头微微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