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听我解释 第455节

  宗门弟子、富商巨贾、高官衙内的府邸基本都在这一圈。

  由于马车车身上那标志性黑龙,倒是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前来盘查许元,路遇的名贵车架皆是隔着老远便靠边避让。

  靠在软榻百无聊赖的欣赏着雪下江景,许元忽然随口问道:

  “王先生,还有多久到?”

  王先生,正是方才跪于雪中的那名黑衣男人。

  娄姬似乎很清楚以他性子是不可能忍的,绝对会去找李诏渊的麻烦,便隔着老早将其留下为他架马带路。

  话落,外面架马的黑衣男人的声音带着恭敬:

  “公子,再过两条街区便到了。”

  “嗯。”

  许元轻轻应了一声,随即略显好奇的问道:“王先生,方才娄姬让你跪在雪里那么久,你堂堂大宗师修为就不会不满么?”

  大宗师已然算是这世间金字塔尖上的一批人了,即便在相府待遇也很高,就像周琛和司子鱼他们,基本上都是以先生相称。

  不过娄阿姨的黑鳞卫里面貌似不一样。

  “属下不敢。”黑衣男人立刻回道。

  “只是不敢,那就是有咯?”

  “.”

  外面的男人直接尬住了,额间泛起些许细汗,正欲开口解释,便听里面那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

  “算了,伱们黑鳞卫一个比一个神秘,嗯.你方才既然说快到了,李筠庆那小子也住这?”

  “.”

  听着车厢内那完全不敬皇族的称谓,黑衣男人略微攥紧缰绳,道:

  “三皇子的临时行辕就在二皇子旁边,要去么?”

  许元斜倚在软榻,指尖一下一下的叩击着窗棂,撑着下巴:

  “你把他叫出来,许久未见,还有点想他。”

  黑衣男人的声音略显迟疑:

  “是通报?”

  “直接传音。”许元声音有些好笑:“你身为大宗师,意魂应该能覆盖整个别院吧?”

  “能是能,但如今入夜已深,擅自用意魂探查其内”

  “也对,那小子无女不欢,如今又有府尹报销,估计又叫倌人上门了。”

  黑衣男人松了一口气:

  “那公子,我们还是通报门房”

  “你好像修的是音道功法?直接喊吧,就说许长天想他了。”

  “三公子,如今广阳府显贵聚集,入夜已深,恐惊扰.”

  “谁不满意,直接让他来找我,你怕什么?”

  “.”黑衣男人。

  “.”

  “.”

  雪夜纷扰,奔江漱流,一片静谧之间,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三殿下,我家公子请您出来一叙!”

  声音在庞大源炁加持下振聋发聩,那瑰丽的琼楼翘脚下悬置的冰锥纷纷崩碎成冰晶消散,沿着府邸门口扩散了开去。

  静谧的街区中,不少已然熄灭的灯火再度亮起。

  几乎同时,数道浑厚意魂与源炁沿着声音探寻而来,但在见到那停靠院门前的黑龙马车后又悄然地收了回去。

  沉寂数息,

  “轰隆隆——”

  厚重的府院大门便从内被打开,入目不是门房,而是一位赤着臂膀的昳丽青年人。

  光着脚,长发未束,貌似很急切的样子。

  正是李筠庆。

  黑龙马车安静停靠静谧的街边,街道上挂着的铭文灯将那黑龙之睛映得栩栩如生。

  见了那马车,李筠庆俊美的脸上抽搐一下,心中暗骂一句晦气。

  这小子阴魂不散是吧?

  “.”

  沉默中,

  黑衣男人打开车门,身着锦袍的俊美公子从其上缓步负手走下,看着那赤膊的演他的皇族老三,笑道:

  “筠庆啊,好久不见。”

  “兄兄长?”

  “是我。”

  “你受刺杀居然还活着?”

  “.”

  许元眼角抽搐一下。

  李筠庆整理表情,在灯光的照耀下,眼中瞬时流露一抹晶莹,然后直接急切地光着脚踩着雪快步走来,

  走到近前,

  李筠庆目含泪光,一脸激动便要上前抱住他,语气带着颤抖:

  “筠庆..筠庆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兄长你。”

  许元见状连忙拉住了他手臂,用力将他动作止住,笑道:

  “此番刺杀我也亦是九死一生,为兄今夜应当没打扰到你吧?”

  哥们,你演戏归演戏,男男授受不亲。

  李筠庆继续想抱,眸含泪光:

  “兄长未死已然是筠庆这数月以来听闻的最大喜讯,就算打扰到了,筠庆也喜难自甚,以兄长大才若是死了恐是我大炎损失,只是如今入夜已深,筠庆又衣衫未着”

  “既然如此筠庆如开心,那便进府一叙,为兄等你穿好衣衫。”

  许元笑着点头,说罢,直接便要朝着府内走去。

  李筠庆眼角抽了一下。

  这吊人脸皮怎么比他还厚?

  思绪未落,人影已经自顾自的走入了府邸。

  赤膊站在铭文灯下,李筠庆瞥了一眼那架黑龙马车,额头冒出几条黑线。

  许长天找他?

  找屁!

  瞥了一眼百丈外的另一间雪中院落,李筠庆恨得牙痒痒。

  来找隔壁那二皇兄,把他拉上作甚?

  嫌他事少么?

  不过这许元未死,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心中低叹一声李筠庆脸上恢复笑脸快步的走入了院门内。

  宅邸内室庭院,小雪飘摇,两道身影坐于临江的挑高阁楼之上。

  一边饮酒,许元一边远眺灯火中雪夜江景:

  “.这广阳府的李府伊可是妙人。”

  说着,

  许元瞟了一眼一旁那名衣着薄纱,曲线半露为二人斟酒的美艳倌人:“看来今夜我还是打扰到你了。”

  李筠庆身着单衣,披着一件锦裘,翘着二郎腿,靠在背后软榻上,轻笑道:

  “感兴趣?今夜本王可未曾享用。”

  许元挑了挑眉,唇角微勾:

  “呵,说笑了,你皇姐可也在城内。”

  李筠庆举杯轻抿酒液:

  “她又不会来我这。”

  许元深深看了他一眼:

  “呵,口风不严,若是泄露,有损我与你皇姐之间关系。”

  “此女天生失聪.”

  “我又没说她。”

  “.”李筠庆。

  许元笑着举杯,铜杯相碰,似好友闲聊:

  “近些日子,筠庆想来过得颇为潇洒啊,日夜笙歌。”

  李筠庆抬眸瞥了他一眼,随手将一下酒干果扔入口中:

  “不日夜笙歌,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从窗棂吹入的江风浮动长发,许元饮酒的动作一滞:

  “哦怎么说?”

  李筠庆很是光棍的瞥了一眼隔壁院落:

  “本王最近的处境可不好,差点就被那父皇交给相国给你做陪葬了.”

  许元表情古怪:

  “你听谁说的?不至于动你吧。”

  “至于,很至于。”

  李筠庆抬手敲了敲脑袋,语气有些无奈:

  “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二哥被父皇他保下,就代表得削减大哥他的势力,不然二哥他就算有外力相助朝堂上的机会也不大,再加上这事总得给许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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