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习得了衍天两篇的阁主,拿头去和那些习得衍天五篇的‘天衍’阁主比?
作为两万前的‘天衍’,天夜的修炼速度不可能比那位天瑞更慢。
不过许元也没有接话,眼巴巴的望着天衍继续说下去。
而天衍也向来没有做个谜语人的习惯,解释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而且我怀疑,语初陷入疯癫的状态与天夜有关。”
“.”
安静一瞬,许元那正品茗听雨的闲适神色瞬间严肃。
在《沧源》中,语初的设定就是一个疯女人。
不过现实遇到过后,许元其实也曾不止一次的深思过语初变得疯癫的原因,但由于信息的残缺他也仅仅推算出了两种不太靠谱的猜测。
第一,因为时间。
两万年的时间太过于久远,以至于直接让她疯掉了。
第二,有人给她套上了“项圈”。
两个猜测之中,许元其实更倾向于前者。
毕竟,两万年前那些有头有脸的大型宗门高层都被其一锅端了,许元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给她套上这么一个“项圈”。
而这个念头也衍生出了一些系列的推测。
比如,
语初选择留在琼华秘境,是因为她已经放下了仇恨,自己将自己封闭在了琼华秘境之中,没有让这场魅神大劫波及外界天下。
不过如今天衍这么一说.
齿轮的卡扣发生变故,把他当初的推测转向了另一条道路!
思绪至此,许元猛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位大龄义妹洛熙然曾经说过,万年前异鬼大劫之时,那一任的监天阁主便是名为天衍。
然后,
他们成功的解决了这场大劫。
而万年之后,大劫即将再度来临,也有眼前这搓衣板圣女存在。
那两万年前.
这魅神大劫降临之时,天夜这名有着“天衍”之姿的圣女开摆选择会不会是导致整个天下崩盘的原因?
念头飞转间,许元忽然出声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是天夜她将语初变得疯癫,最终将其困在了琼华秘境之中?”
“也许吧”
天衍的话语带着一丝叹息,“笃”的一声将瓷杯放回茶盘,幽幽的说道:
“不论性格如何,天夜作为监天阁的圣女,在天下大劫这等涉及人族的大是大非面前,必然会出一份力。”
许元摸了摸下巴,眼眸闪过一抹笑意,道:
“通过斩首的方式成功束缚语初,将魅神大劫局限于琼华秘境之中这么说来,天夜那妖女还算是蛮强的?”
“确实很强。”
天衍对于这话并未否认:“虽然魅神大劫的降临或多或少有她不作为的原因在内,但此等行径怎么说也算是挽大厦之将倾。”
许元勾了勾唇角,盯着眼前这神色清淡的金瞳少女,没由来的突然问道:
“那她和你比起来呢?”
“什么?”天衍抬眸,声音清淡。
许元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监天阁不是说了么,天下大劫将至
“万年之前的监天阁主‘天衍’总览四方,且亲临大荒深处斩杀了那不可一世的异鬼之王,两万年前的天夜更是孤身‘封印’了作为大劫起始的魅神树灵语初。
“在这次的大劫之中,伱这位‘天衍’能够扮演什么角色?”
“.”
天衍抿了抿唇,盯着许元没有说话。
一息,
五息,
十息。
许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咂了咂嘴:
“喂,你不会觉得我便是这场天下大劫吧?”
“某人在幻境中自己说的,作为天下大劫的起始.”
“我那时候是在忽悠天夜。”
许元立刻打断。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这么牛逼的一个称号,尤其是在自己还是一个凝魂的情况下。
“是么.”
天衍不置可否,目光含笑,但笑意中却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情愫。
许元隐隐感觉到了几丝不妙,轻咳一声,支开了话题,问道:
“你方才说真实的天夜将那头千棘鬼柳炼制成了一柄鬼刀?”
“是。”天衍没有在方才话题上深究,颔首:“一柄带着阴森鬼气的魔刀。”
“此事,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找到了?”
“自然。”
“什么?”
许元眉头立刻皱起。
由于那位娘舅对于琼华秘境的勘探结果,相国府便并未投入资源去勘探开发。
琼华秘境很穷,
两万年的岁月让里面值钱的东西基本烂完了,没烂的开发起来的收益也很难大过投入。
而且更重要的是,琼华秘境的空间不稳,随时有可能崩碎,连开发成为一处秘密据点都无法做到。
也因此,当初那位娘舅在获取到那一批残破的须弥戒后,以剑圣之威在那琼华秘境中开无双搜刮了一圈后便径直离开了。
不过现在看来,那娘舅居然漏了这等的好东西。
但这种事情也没办法,谁让那时的他没有关于幻境之中的记忆呢?
想着,
许元眼巴巴的看向对面的端然盘坐的金瞳少女。
他还挺喜欢当初在幻境中的那柄柳木鬼剑的,最起码比他现在手中这柄凤九轩给清语剑要好上不少。
虽然那妖女玩的是刀,不过对于许元而言,刀和剑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并没有对于一种兵器执念。
剑、刀、亦或者其他的兵器,都只是一种用来御敌杀人的工具而已。
至于说剑诀与秘法?
除了某一些极为特殊的种类,用刀和用剑其实效果都是一样。
也因此,他其实并不挑兵器。
当然,作为相国府的三公子,他绝对不是想吃软饭白拿
“哼。”
被这眼巴巴的视线盯着,天衍怎能不知这不要脸的死人心中所想,玉手一翻,一柄古朴的木刀便出现在了她掌心。
许元见状双眸瞬间一亮。
果然,这世上还是搓衣板圣女对他最好了~
喜欢天衍的一天。
砰!
一把便将这柄木刀拍在了面前的茶案之上,瓷杯中的香茗溅出不少,洒落光润名贵的茶盘。
“.”
许元盯着眼前这柄剑,哦不,准确说是刀。
仪刃直刀模样,刀身笔直纤细,没有刀格,长三尺,整柄刀呈现褐黑色。
方才取出不过少许时间,因为绵延秋雨而显得潮湿悠然的厢房之内的温度瞬间便再次下降了些许。
除非之外,
一种烦躁,暴虐的情绪逐渐在许元的心中蔓延了开去.
正皱眉间,天衍似是故意的将那柄柳木鬼刀向他这边推了推,刀柄轻轻隔着衣衫轻轻碰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嗡——
耳中传来一阵嗡鸣。
杀戮,暴虐,色欲等等的情绪瞬间在胸腔之中扩散开去。
血元心陨诀瞬时开始运转,许元眼中恢复清明,讪讪的向后挪了挪屁股,离这柄鬼刃远了一些。
幻境中那些碎片化的记忆让他忘了一件事情。
他现在已经不是源初强者了,而是一介小小的凝魂,压根顶不住圣阶鬼柳炼成的兵刃之中那股磅礴的恶意。
“咳,你这是做什么?”
天衍白了他一眼,语带揶揄:
“你不是想要天夜这柄鬼刃么?”
许元神色严肃,道貌岸然: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的?”
“真的..不要么?”
天衍一双明眸弯了弯,一边说着,她随手拿起木柳鬼刃在手中随意的挥舞了一下。
霎时间,
整个厢房之内瞬时响起了一阵泣魂悲鸣!
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