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风还不解气,除了北白川宫外,将几个武秘部的出场选手踢得满地滚皮球。
“老迂腐。”铃木川奈语气不屑:“如果你自恃强大,明天早上我期待你的实力。”
“你们害怕华国,我可不怕,七十年前我们的军队能够肆虐他们的土地,现在我同样也能!”
栖川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天丛云剑,站在被揍得东倒西歪的部下中间,眼神残暴不加掩饰:
“不就是华国先天吗?我已经见识过一位了,说实话,不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铃木美奈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呵……”栖川风还想再说,刚好踏入酒店大门的贺茂忠之冷哼一声制止了他。
“栖川君,你到我房间中来。”
贺茂忠之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栖川风虽然不满,但还是跟了进去。
几个武秘部的人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北白川宫面色平淡,双手环臂抱着雀妖,踩着木屐回了房间。
铃木美奈安抚着自己的部下,想起栖川风的语气还有那晚负伤归来的鹤田和渡边,面色越来越冷。
“理子。”
“在!”
那个以三尾狐狸为式神的女生应声出列。
“你去探查一下那几天鹤田还有渡边出去执行的什么任务,包括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全部调查清楚给我!”
“是!”
铃木美奈抬眼看向贺茂忠之老家伙的房间,没由来地感到一丝心悸。
她有一种预感,这次两国切磋交流,上面两个家伙绝对偷偷隐瞒着自己在执行一些别的任务。
房间之中,贺茂忠在主位上,没有出声。
栖川风怀抱着天丛云剑,同样静默。
房间中诡异的平静了许久,白发苍苍的贺茂忠之眼神如鹰隼一般。
“那样东西,你已经找到了是吗?”
知道瞒不住这个老鬼,栖川风平静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有,七十年前我们的小队翻遍了蜀川也没有找到,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得手。”
贺茂忠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身上的东西,拿出来。”
栖川风眉头一皱,但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青铜盘。
这青铜盘不过巴掌大小,土色已经沁进了盘身的纹理之中,通体锈迹斑驳,在盘身的周围是八只三足鸟青铜雕刻。
贺茂忠之狐疑的检查着青铜盘,
这青铜盘看着虽古意盎然,但是他并没有在上面察觉到关于气的流动。
简而言之,这应该算是一件古董文物,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大用。
“七十年前我们虽然没有找到那件东西,但也搜集到一些线索,这件青铜盘就是线索之一。”
对面的栖川风语气激动:“传言,这件古盘就是他们创造出来寻找那样东西的。”
“怎么使用这个青铜盘?”
“生人祭祀。”
贺茂忠之点点头,朝着屋外喊道:“让鹤田建过来见我。”
栖川风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阻止。
须臾,在两人静默时,还在养伤的鹤田建被喊了进来。
进来房间,鹤田建还是第一次面见两位大乌,神情有些拘谨。
“不知道两位大乌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贺茂忠之慈祥的笑了笑,“鹤田,你跟渡边两人为天皇立下了大功,我回国之后会向天皇禀报,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若是忽略掉他的身份,此时贺茂忠之就像一个家中慈祥的长辈,言语之中满是关切。
鹤田大喜过望,不顾伤臂连连鞠躬:“多谢贺茂长官和栖川长官栽培!!”
贺茂忠之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玩着手上的青铜盘:“说吧,你还有什么心愿。”
“这个……我的心愿便是为我大樱花国效忠,如果我能够有幸进到武秘部那就再好不过了。”
鹤田建心情有些忐忑,他现在只是武秘部编外的一个探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进入武秘部学习那些神奇的术法。
栖川风没有发声,贺茂忠之率先点了点头:“很好,我听说你有一个儿子,我会给他进入武秘部的名额的。”
鹤田建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迟疑的询问道:“可是我的儿子才不到六岁……”
“我们会从小培养他。”
鹤田建望了望贺茂忠之手上的青铜盘,又望了望仍旧微笑的贺茂忠之,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是功臣,我为帝国立过功,不……不应该是我。”
他将最后的希望寄于栖川风,然而栖川风表情冷淡的正在擦拭着手上的天丛云剑,一点发表意见的举动都没有,
鹤田建的心沉到了谷底,再也不迟疑,想要破门而出。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痛苦的。”
鹤田建还没有触到门口的把手,面前的视线突然转换,低头一看,几道丝线已经穿破了自己的四肢,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好了,栖川君动手吧。”
贺茂忠之将青铜盘抛给栖川风,手上丝线晃动,涕泪横流的鹤田建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回到了原位。
“怎么,你舍不得吗?”贺茂忠之像个长辈似地慈祥地笑了笑:“这是在华国,你先前用他们的人太冒险了,鹤田和渡边知道太多,而且参与了整件事情,不解决他们,铃木那个丫头和华国一定会查到什么的。”
栖川风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为大樱花国和天皇陛下捐躯,是他们的荣幸。”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异味,被丝线操控的鹤田建不知何时已经下身失禁。
栖川风拔剑出鞘,表情冷冽。
天丛云剑轻而易举的剖开了鹤田建的胸膛,将青铜盘按压在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上,须臾之间,刚刚冒着热气的心脏已经萎缩成了一滩烂泥。
“在青城山上,我已经启用过了一次青铜盘,没有任何线索,那件东西不在青城山,不会有反应的。”
鹤田建的双眼先是绝望不甘,再是怨毒,而后逐渐浑浊,慢慢失去了聚焦。
栖川风一边激活着青铜盘,一边开口。
贺茂忠之收回了手上的丝线,不以为意,他的本意本来只是验证一下这件青铜盘的真假而已。
“等会你出去,将渡边也给解决了,他也是一个隐患。”
栖川风点点头。
青铜盘吸尽了鹤田建的气血之后,终于生出异状,盘身中央长出了一棵小巧的青铜古树。
八只篆刻在盘身上的三足凤鸟从盘身上冲天而起,在房间中盘旋飞舞,发出唳鸣。
须臾,凤鸟和青铜古树的虚影渐渐淡去,青铜盘重新恢复了平静。
贺茂忠之大喜,面上的褶皱像是要挤在一起。
“好好好,三足乌,确实跟那样器物有关联,不过若是发现了那样器物,这青铜盘应该是什么异象?”
栖川风刚想回答,看着贺茂忠之手上的青铜盘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拿过青铜盘,仔细端详,而后瞳孔陡然收缩哦了一下,
在青铜盘上原本刻着的八只三足凤鸟,此时,只剩下了七只。
还有一只凤鸟的青铜刻像,已经不翼而飞。
栖川风的身体慢慢的开始颤抖,呆呆地握着青铜盘,以他先天的实力竟然有些站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贺茂忠之看着栖川风的异状,意识到了什么,面上有些惊疑不定。
“栖川君,发现了什么吗?”
栖川风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只消失青铜凤鸟刻像的方向,言语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快,贺茂长官,我需要这几天青城山上出入人员的情况!”
“天皇在上,那件器具,已经现世了!!!”
——
青城山上,由郑昭元出面,对上场的启灵进行了小型的鼓励和嘉奖,并且言明,谢老那边已经承诺,等两国切磋彻底结束后,会为他们准备更大的奖励。
以一敌五的金颖更是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众道拥簇在中间,虽然伤势还没有痊愈,但是精气神已经好了很多。
现在的她已经被些许好事中二者隐隐冠上了启灵第一人的称号,只有等阴山术传人的朱灵突破启灵或许能与之一战。
龙虎山的张妙法有些不好受,他这个龙虎山正一教的掌门迟迟没有突破先天就罢了,没想到在启灵之中同样没有办法做到第一,被几个小辈给压了下去。
他此时已经隐隐有点后悔,丹炉交换的资源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先天的门槛还是没有望见,还不如当时直接了当的将丹炉与白云山交换一个先天出来。
然而现在丹炉已经是龙虎山一大至宝,白云山和道盟几次铸剑为龙虎山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全山上下不会再允许他将丹炉换出搏自己个人的先天机会。
看着大家都在庆祝,心情苦闷不愿扫兴的张妙法在独自一人在山间散步,
山气薄暮,正是夜晚月明星稀,不知不觉中,张妙法竟然溜达到了李阳的房前。
突然听到一声唳鸣,张妙法抬头一看,一只青色的三足小鸟正在李阳的房间上空盘旋。
心中好奇,张妙法敲响了李阳的大门,出来禀报的朱灵闻言看向天空,发现怪鸟后同样有些奇怪。
“稍等片刻吧,我师傅和齐道长正在接见老君山的衍明道长,一时半会不得打扰。”
“衍明道长?”张妙法想了好久,才想起那位蓄着山羊胡的小老头来。
国内的老君山同样也有许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洛阳栾川的老君山,号称“景室山”,是取八百里伏牛山美景集于一室之意。
这个衍明道长出身的老君山是蜀川一带的老君山,没落许久,在道盟这边基本是个小透明。
想不出李阳和齐乾漱这等人物接见这么一个小法脉有什么意义,张妙法望了望仍在唳鸣的三足怪鸟,想是李阳的什么神通,便想离去。
张妙法话还没说出,便被朱灵给迎了进去,
龙虎正一教的掌教,这在朱灵眼中可是大人物,于是不敢懈怠的想将他迎进偏殿内等候。
张妙法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跟着进到殿中。
主殿内,一个蓄着山羊胡戴着芙蓉冠的老道与李阳和齐乾漱相对而坐,面上拘谨。
衍明想不通这两位大神邀请掌教过来干什么,论修为,自己只是引气,白天的两国切磋,他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论法脉,自己的蜀川老君山那叫一个寒碜,自己进入道盟时,手上的功法都残缺的只剩十一。
李阳似是看出了老道的顾虑,淡淡的笑了笑:“老道长不用拘谨,这次派人请你过来,确实是有事情想要询问清楚。”
“只要李真人吩咐,我一定知无不言。”
李阳点了点头,齐乾漱则是将李阳在丹霞洞中拍摄印好的壁画照片一一摊开来。